因为在一个镇上,住的得大都比较近,学校也就不留宿。因此,学校对到校的时间很严格。七点早自习,七点关校门,多一秒都不行。至于到班上有没有迟到,就是班主任该管的事了。如果七点还没有进校门的话,就记名扣班级分。班级分是评价每个班级的标准。总共十分,包括迟到、早退、旷课、做眼保健操以及卫生。除旷课是一次2分以外,其余都是一次1分,一个月总结一次。
自律的班级一个月顶多扣一两分,不自律的班级可能一星期十分就没了,还得借分,也就是拿下个月的抵上,下个月就不满十分。
就这样,毕业班每个月还总得扣个一两分。不是迟到就是没人做眼保健操,或者其他。两年多了,也没一次得过满分。老师每次都苦口婆心的说几次,还是有人不听。按老班的意思就是“该打”,但还是一次没打过,都多大了,也该留个面子。话又说回来,都多大了还不自律,再想到这个老班又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正式开学第一天就有那么几个老鼠祸害了一锅汤。
都6:58了,张浩杰、孙嘉、刘一明这三人才从张浩杰家里出门。刚到校门口正好七点,眼睁睁看着大门即将关上。旁边的李主任,也就是李朝景,三十多岁。看见他们跑来,按了大门的暂停键,然后撂下一句话:“签字。”李主任向来如此严肃,也因为这份严肃,校长委派他来做这份工作,当然也有其他工作。“班级名也填上”,又加了这么一句。虽然这三人也不是一次迟到了,也不是一次听他这么说了,但不管听多少次,还是很害怕。就一起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没有一点表情的人,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又害怕地一起转过头来,签过字就跑。
就算老班还没来班级巡视,但就在他们这签字的时间里,老班就走向了班级。
他们一边跑一边往班级看,又眼睁睁的看着老班进了班级。又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临进班前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顿时,一道雷正劈下来,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他们才互相看看对方。接着像箭一样射了出去一个比一个快,十几秒就到了三楼班级门口。
两个靠着墙,一个扶着膝盖弯着腰在那喘气,老班也不生气,应该说在努力冷静,然后心平气和地说:“说吧,什么原因?”听过原因后,情绪就压不住了,彻底崩了,立即喊道:“两点睡,你们疯了,啊?就算不是毕业班,也不怕猝死吗?况且已经是毕业班了,是不想上课,还是想造反啊?给我拿书站到外面去,今天一上午也别想进来了。”一口气说完,就盯着他们看。他们在老班的死亡凝视下回到座位,随便拿了一本书,窜出了教室。好像多待一秒,小命就不保了。
原来他们说是昨晚一起在张浩杰家开黑,就开到了两点。要不是刘一明提醒两点了,说不定能开一晚上呢!
老班转了一圈就走了。等到下课,那三个人刚回到座位上,他们周围的人就凑上来说:“哎,你们真行啊,是要升仙啊!谁先提出来的?”“不是我”,正太抢先说。正太也就是刘一明,因为作为一名男生,却个子矮矮的又白白净净,全班人都叫他正太了。接着就是孙嘉“也不是我。”离得最远,也忘不了给自己开脱。最后张浩杰“哎,你们一个个啊,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这时候都推到我身上了,当初是小狗爽快答应的啊。”……班级里少不了新鲜事,就像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你一句我一句,15分钟过去,这事儿就翻篇了,接着开始第一节课。
第一节课是数学。
有着“大长腿”的数学老师踩着一双锃亮的皮鞋进来了。今天装束一如既往的是短T恤配高腰裤。把裤子提到肚脐眼,自然就是大长腿啦!
数学老师姓张名九龙,四十来岁,上课幽默,总喜欢开些玩笑来活跃课堂气氛。因此这个毕业班可能最喜欢上的就是数学课了,最喜欢的老师也可能是数学老师,师生关系应该也算是最好的,可以称兄道弟。所以,私下里许多学生喜欢直接叫“九龙”,就会想到香港九龙,这样可能带点儿玩味,也更亲切。数学老师也知道自己的学生会这么叫自己,也没反感,更应该是习惯了。况且可以和学生这样自在相处,也挺好。
但数学就是数学,他们的数学成绩并不突出。
“上课”,“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怎么第一天就蔫成这样呢?刚开学第一天,就应该满怀热情……哎,那个高帅,又高又帅的精神小伙,怎么就只会睡觉呢?起来喽,太阳晒屁股喽!”说完,全班人都往后看。坐在最后一排的高帅眯着眼直起腰来,用一只手支着头,迷迷糊糊地往老师那边看去。“你看你,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怎么困成这样,昨晚去拔人家蒜苗啦!哎,对,听你们班主任说,你们班有几个小孩昨天两点才睡?”“张浩杰~”“奥~,可是的,张浩杰,马上中考了,收收心,多学一点没坏处。”张浩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朝林子祥瞪去,示意“你等着,就属你喊得最大声”。“好了,不讲了,上课,把你们寒假作业拿出来,我捡重点讲讲。”一阵找卷子翻卷子的声音。“你看看,就不能准备好。我今天肯定是讲这个啊,就不能自觉点……”又说了一大串道理才开始上课。果然,一张试卷还没讲完,铃声就响了。
“下课”
“起立”
“老师再见~”
老师走后,张浩杰就站起来,“黄鼠狼,找抽是吧?喊那么大声。干嘛?怕老师听不见吗?”黄鼠狼也就是林子祥,也就是大班长。初二时一个女生叫习佳佳,性格豪放、开朗,和谁也能玩的来,也说的开。林子祥有一次穿了件黄色衣服,好像惹到了习佳佳,习佳佳就叫他黄鼠狼。后来传开了一直到现在。而习佳佳初二上学期就走了,不再念了。
大班长也早就习惯别人这么叫他。班长就是班长,要有气势,也站起来朝对面喊到:“就喊,怎么啦,怎么着,想干架?”“对,来。”说着双方都撸起袖子。“哎,你们有完没完,天天这样,也没打起来过。要打出去打,别在班里,还伤到别人。”听到学习委员耿仪洁发话。见好就收,就都退下了。本来也没想真打,真打起来还不得都受伤。个子差不多,就张浩杰胖一点,实力也不差多少。但也不能没面子啊!“那个黄鼠狼,下午放学别走。”“不走就不走。”
是没走,你等我,我等你,走去网吧了。
学习委员早就知道会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着他们朝网吧走去,一万个白眼翻过,虽然早上听到他们放“狠话”,已经翻过一万次了,可能还不止一万次。
少年归少年,无理一点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