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老婆把阿宽从溺水河对面那死人坑捞回来,就马上请来了村里的法师来做事,据说当初喊来的法师是不愿意做这场法事的,村里人还笑还有法师害怕的事啊!这胖宽背后的人可真的有排面。
听阿娘说今晚法事排面很大,叫了三个法师。殊不知是原先的法师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做这场法师就喊来了其他的两个法师来撑排面,都是同门兄弟。可能是觉得人多力量大吧?
一到日落西山时,阿宽老婆就开始在准备做法事需要的东西,木叶(一种柚子树叶,在我们这很少见的)、一碗清水(水里加盐)、一碗糯米饭,还要街上的店里买一个烧纸的瓦片盘,这个瓦片盘法师还特地叮嘱了阿宽的老婆,一定要看好了就买不能讲价。
法师还嘱咐了阿宽老婆弄一碗白米饭,就是平时自家吃的那种,不要放菜不要放肉,有菜水就倒点菜水下去就行了。
鸣木乡就在香木乡的对面,隔着一条河流和一条泥水路。真的是泥水路,有泥有水。夜深一点了,我们就都能听到法师这镇魂和驱魂的声音,很大声很凶恶。敲锣打鼓、法师的铃铛摇动出铃铃铛铛的声音穿过空气往鸣木乡里传,三个法师轮流做法事,念了一些都听不清听不明的咒语,咦咦啊啊,也觉得怪可怕的。
至于法师要阿宽准备那么多的东西要干嘛!我问阿娘,阿娘也不告诉我。
第二天的阳光很艳、很亮,我起床来就已经晒进房间了,爬满的整张床。还没下楼就听见了楼下那些婆娘搓麻将了,都是一些奶奶辈的人物了,一放假不够人数就拉上我们小学生打麻将,不打还会用老人的那套说我们是倔驴,方圆几里的小孩都被这些婆娘给教会了。
我下来就接了一杯水,挤点牙膏就跑到阿婆那儿看牌了,看见林子在那就去林子旁边了。
“这牌不错啊!”我含一口牙膏沫儿,口齿不清。
“别把牙膏沫儿弄到我就行了!好牌也打不赢的,看命数!”林子略有感慨。看来是今早打牌路数不对啊!
“要不是跟二婆(我阿婆,就奶奶)说好了今早打牌的,我都不想起来了,昨晚那鬼鬼东西咦咦啊啊到了三点多钟,吵死了!”林子说时就扒出一张牌。
“胡了!”
“四婆又是你赢了!”林子真的牌场不得意啊!
刷完牙就弄了一碗白粥点点盐搅搅就算是早餐了。无聊就搬了一张椅子到林子那里,其实我不愿离去就想着等等看能不能看见阿娘来看搓麻将。听四婆说,阿娘去隔壁村买猪肉了,也就是香木乡出来的那个猪肉摊,村里人都是在那里买猪肉的。
“昨晚的声音听起来也真是怪可怕,你说没人睡觉都想这入睡的吧!”四婆摸了一张牌,打了一个红中出去。
“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等一阵儿买猪肉的那人回来就知道了,看阿娘一回来就给阿娘搬张椅子就得了。”林子了然笑笑。
“就不知道阿娘昨晚洗头了没?那味有些上头,等阵就坐四婆旁边吧!怪叫四婆今天打牌运数都那么好。”
“阿娘昨晚洗头了,都看见她倒洗头水了,还是上头!”我皱了皱眉,略有些难受,闻着难受啊!我得到找个风向比较好的地坐着,尽量在上风向,怎么也不会把那味吹来我这,这样就好些了。聪明啊!我在一边看打牌一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也不知能不能有施展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