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褶皱的老妪,听到‘共男大人’几个字,已是吓的浑身颤抖,连头也不敢抬了,趴在地上一个劲的道:“是大老爷来了,老妪失回避了,失回避了,求老爷恕罪,求老爷恕罪”。
那两个孩童,见自家奶奶如此,也都跟着跪下磕头。青年猎手见状,也跪下道:“小人方才没认出是领主大人,情愿将这头山猪献上,请领主大人,宽恕的我们冒犯之罪”。
方和心中一翻,“万恶的封建社会,果然是等级森严啊,这老妇人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了;至于,这位猎手,刚刚捕猎之时,何等的敏捷果敢”。
“可二人一听说,自己就是这片土地的领主,立刻给最多不过,三十岁的自己下了跪,还口口声声的,向自己请罪,而这所谓的罪过,也不过是没有立刻,认出自己而已”。
不过,方和还是看到了,年轻猎手眼中的不甘,暗道:“虽然自己没有什么鸿鹄之志,不过自家领地内的,和谐还是需要的”。
“再说自己啥世面,没从那世的电视剧上见过,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有必要为了一个猪腿,和自家领地内的,好青年闹矛盾嘛!”。
想到此处,方和朗声笑道:“不必如此见外,都起来吧,老阿婶快请起来说话”。众人仍然不敢起身,推让了半天,才算是勉强站起,但也都还低着头,不敢正视方和。
方和退让的累了,索性随了他们,自己看了看这家周围的环境,问道:“老阿婶怎么称呼,现今生活如何?”。
“回大老爷,老妇夫家姓石,如今家里能当家的,都不在了,现在与这三个孙子相依为命,这大的这个叫不生,如今已十七了,现在家里,就靠他支撑着”。
方和点点头,转向石不生,道:“我看你箭法精准,狩猎可是容易么”。青年回到:“回大人,野兽游走不定,活动范围也甚广,向今日这般大的,也是难得一见。何况手头只有这些器具,想要猎取猛兽,十能有一,便算是颇有收获了”。
方和听了点点头,道:“取你的箭来与我看看”。
石不生诺了一声,取出自己的一支羽箭,双手交于方和。男爵大人,手握野人的羽箭,心道:“这野人在这西周,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从夏商两朝算起,至今的话,也有千年了,怎么还在用,石器时代的工具”。
不过转念一想,“算了,哪个时代,还没点穷人,就算自己是个西周的男爵,但这种事,也是管不过来的”,正想着,不觉肚子也有些饿了,瞅了眼,地上的那头野猪,心道:“这可是纯天然,林下健美猪,虽说自己不想占人家便宜,但这到嘴的美味,也没理由白白错过”。
想罢,方和故作深沉的道:“这箭却是古旧了,安能配壮士乎,咳咳”。
说着对马虎道:“老马,将我的那壶箭矢取来,送给这位壮士”。
马虎听了,摸数了一遍箭壶中的羽箭,足有二十支,哪里舍得,但又不敢违命,只得忿忿的取了箭,交于年轻人手中。
石不生接过箭,双手摩挲着,那青铜箭镞,青年男子此刻,已是激动的泣不成声。
“好啦,好啦,大丈夫泪不轻弹,我有些饿了,那块猪后腿,是不是可以烤来尝尝”。
众人听了,气氛又缓和了下来,赶紧抬起那头大野猪一起忙活起来。
方和见状靠着一棵大树坐下,顺口问了句:“既然狩猎如此不易,为何不好好耕种土地”,石不生赶紧回道:“主公,这里不比大田,土地贫瘠不说,还异常坚硬”。
说着又指了指,刚刚被两个孩子,扔在地上的骨铲和蚌刀,“主公请看,这些东西易折难补,还使不上力,哪里耕得地”。
方和看后些担心起,自家的良地来,转头问马虎,道:“国人那边耕种的器具如何?”。
一旁的马虎尴尬的道:“大人,这美金价格昂贵,况且如果要打制出,上好的青铜器具,还需要配以锡土,可是领内既无美金原石,也没有这些矿土“。
“所以,所以只能依靠交换,或者是重金购买,眼下本家的财力。。”,说到这马虎瞅了眼方和,话头一转,继续道:“况且就算是用美金,制作的器具,用于耕地也是极易折损的,耗损太大,得不偿失啊”。
方和听了不禁问道:“这么说你们国人众,也是用这些骨刀、骨铲来耕作?”
闻言,马虎顿了顿道:“回大人,吾等国人之家,确实也尚做不到,以美金之器耕种田地。不过,平时里,除了这些骨刀、骨铲,还会用劣金,打造些锄器,用来耕壤土地”。
方和心道:“这些人口中的所谓美金,应该就是铜了,至于马虎所说的需要锡土,自己也曾听说过,加入锡土可以让铜的熔点更低,而且打造出的武器,韧性也相对更好些”。
“从这点上说,西周确实已经进入了青铜时代,这个倒是和史书上,记载的差不多。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青铜器具的普及度,还是远远不够。明显还不是随便一个老百姓,就能用的起的”。
方和又瞅了眼地上的那些骨器,暗道:“自己光顾着高兴,这世成了个大地主了,可怎么就没考虑下,这西周粮食产量低的问题,这土地虽大,能养活的人口确少的现实。话说用这种工具耕地,效率又怎么可能会高”。
想到这,方和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念头,不由得摇了摇头,“如果自己考虑的没错的话,工具的问题,似乎还只是自己要解决的,诸多问题中的第一步啊”。
“这都是操的什么心啊,说好的吃嘛嘛香,腐化堕落滴美好生活啦”,方和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从这两日的,亢奋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叹了口气,转头问道:“老马,你刚刚说的什么劣金,再给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