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需要一个同样国力弱小,却能以小博大,以弱胜强并最终成功崛起的榜样。
方和想到了一个男人,是他在荒凉的野狐岭上,打败了被后世誉为:‘女真不可过万,过万则天下无敌的’的大金国。并用这五十万金国雄兵的血,向世界宣布了,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这个男人于弱小中起事,纵横捭阖间,终得平灭世仇蔑儿乞部,为自己的父亲报了血仇。随后,古儿汗扎木合、王汗脱斡邻勒,以及号称突厥人,最后荣光的‘太阳汗’,都倒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草原上一位又一位,威名赫赫的人物倒下了,却成就了这个男人的不世传奇。
嗯是的,只有那个男人,和他所率领的骑兵,才配得上当作自己的目标。
方和使劲摇了摇头,“孛儿只斤·铁木真,海洋般广阔的成吉思汗,毫无疑问,他的丰功伟绩,如同太阳般耀眼。可自己正真需要的是,这个男人战无不胜的秘诀”。
究竟是什么,让他和他的铁骑,无往而不胜了。是他能凝聚人心的人格魅力么;是他奇计百出的,指挥艺术么;是他手持苏鲁锭矛,冲杀于万军之中的勇气与魄力么。
也许都是吧,可这些不是可以,轻易学到的。甚至如果,没有特定的环境,即使自己刻意的去模仿,也无法做到与其相同的事业。
相比野狐岭上一战,破敌精锐五十万,可谓一战而让立国百年,实力雄厚的金国,从此一蹶不振。这样血脉贲张,令人豪情纵起的事迹,确实让人神往。
但自己更关心是,在这个男人还叫做铁木真的时候,是如何一点点积累胜利的;在其势力还十分弱小时,是如何在一次次,凶险异常的战斗中生存下来,更加保住了原有的实力,甚至还能够在如此凶险的境遇中,不断增长自己的实力。
难道真的是天命之人,王者不死?!蒙古草原上,那些上能打雁射眼珠,咳咳嗯;下能把可爱滴,草原土拨鼠,射成糖葫芦烤串滴,憨厚朴实的草原牧民们;
究竟是怎样的操作,才能让他们的羽箭一次又一次,避开了铁木真同学,而最终成就其成吉思汗的霸业与美名哩。
方和使劲的思考,后世伟人的一句话,莫名的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是的,抛开宿命论不说,避实就虚,灵活机动的打法,才是这位王者最初的起点。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跑”。
身材并不高大的蒙古马,似乎就是靠着一个‘跑’字,傲视群伦,辅佐自己的主人称霸欧亚。
这个日后,与欧洲重骑兵们初会时,更被轻蔑的视为矮种马的马族群体。
凭借着自己和他们的骑手们,超一流的“跑”功,凭借着惊人的耐力,将欧洲重甲骑兵们,跑出了汗,跑岔了气,跑没了命。
在跑的路上,甚至是在大规模‘逃跑’的路上,马背上的蒙古骑士们,总是会留出一只眼睛,看向正满心喜悦,追击溃敌的身后之敌,并露出一丝自信而诡异的微笑。
冷不丁的,这些明明还在飞马,向前狂奔的懦夫们,却忽然在马背上,回身连射。追击在最前面的敌国勇士们,就这么被射下了自己的马背。
这样一波又一波,神奇又斗气的操作,在奔跑中不断的上演着。
直到,欧洲的重甲骑士们彻底愤怒了,他们忘记了,追击中的实际伤亡;忘记了自己全身的重甲,对自己马儿们的负担。
只顾着,拼了命的打马向前,想冲上去教训这群,只顾逃跑的矮小子们。
想着,用手中的正义之矛,和自己的骑士之剑,好好的教训这些可恶的野蛮人,告诉他们什么才叫真正的白刃战。
然而悲剧,通常是从贪婪而起,当英勇的骑士们,沉浸在即将可以,痛快砍杀野蛮人的快感中时。
不堪重负的马儿们,终于越跑越慢,越跑越慢,乃至开始罢工了。
正当骑士们,悻悻的,很不绅士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口中骂骂咧咧的,准备让马儿休息一下,重整阵型时。
毫无公平竞争观念的野蛮人们,此时,却挥舞着一点也不精致的,用粗木棍和碎铁钉混搭而成的,传说中叫做狼牙棒的物体,回过头来,招呼起装备精良的骑士们了。
方和意识到自己又跑题了,赶紧收回思绪,“嗯,蒙古骑士们的,这份狡猾是骨子里的。铁木真当年起家,从形单影支,到有十几个兄弟跟随,在一次次与强大敌人的作战中,就是这样消耗着敌人,成长着自己”。
想到这些,又看了看眼前气势如虹的骑士们,方和终于下定决心,自己真正需要的,就是一支‘跑不死’的革命队伍。
以这个标准而言,自己现在的这支队伍,简直走上了对立面,弓马娴熟当然重要,也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基础。
但是,这猛打猛冲的战术,却是要改的,自己的队伍要向苍狼一样,死死的盯住猎物,直到他们精疲力竭,才可以露出自己的獠牙。
正当未来人畅想着前途,忽然听到女童的一声惊呼,方和立刻意识到,自己大意了,这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方玲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