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完心中也是有些惶恐,心中只道:“但愿是个有财的吧”。
江姓女子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眼圈微红起来,眼看着是要落泪了,却明眸一睁,嘴角居然又露出一丝浅笑。
缓缓叹了一口气道:“自夫君,去年夏日生了病症,至此,已有大半年光景。妾担心夫君身体劳累,有些事情,未曾向夫君请示,便自作主张的办了,还请夫君见谅”。
方和一听有门,听这意思,估摸着是有些家底的,但看这话锋,估计近期是有些亏损。
不过,只要是有家业便好,至于亏损嘛,反正,也不是自己挣下的。慷他人之慨,倒也无所不可,想到这,心下一宽道:“夫人不必自责,这些日子,为夫不能理事,全靠夫人尽力维持,为夫心中只有感激,营生有何损亏但讲无妨,为夫也可共同参谋参谋”。
女子微微颔首道:“夫君也知道,这几年关中的年景一直不佳,或许上天还在怪罪,我大周王室同室相争,王位之序反复颠倒,这件事吧”。
男子听了,心中已是有些不耐烦,“这丫,古人说个话,真是磨叽,有事说事,关上天啥事”,表面上,却不敢带出来,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听着。
女子继续道:“去年自夏至秋,又是少雨多旱,家中私田的收成,也是紧的很。除去各家过冬的口粮,连来年春播的种子都不够”。
说到这,女子顿了一顿,道:“年景不好,粮食价贵,妾便自作主张,将丰城里的丝缎铺子,给顶了出去。用这进项,换了些粮种分与各户,以备今年的春种”。
“至于,那铺子,妾也与那卖家商量好了。以后,我家织出的丝缎,还是可以在店里寄卖的”。
方和听了,心中已是暗自思量起来。看来这世的家里,还是有几口田地的。这也正常,毕竟是周朝,地道的农耕社会嘛。
虽说家里看着是个士族,但也是要看天吃饭的,一旦天公不作美,地主家也会没有余粮啊,嗯,这个倒是以后自己,要好好考虑改善的方向。
话说好像,还会做些布匹,果然是男耕女织的时代,吃穿都得靠自己呀。
想到这,方和心中轻叹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吧,想想那世自己为了生活,背负着各种债务。
如今,能够有田有地,又似乎是个小士族,好像还有个大夫的亲戚。想来,也算是有面的人物啦。
起点也不算低啦,至少不用从所谓“小人”,一步步往上爬起了。算了算了,自己也不做他求,但能在这世安心度日,便是福啦。
想到这,男子更是生出一份,要好好经营自家产业的心思来,便道:“难为夫人操持了,看来地里,现在也不轻松,我想亲自去看看,夫人看如何”。
女子轻嗯了一声,“这些天都闷在家里,出去走走也好,庄上各户也都为夫君担忧,春耕在即,夫君若去也可提振下士气”。
说着,女子为方和递上一杯清水,继续道:“夫君,今日方好些,也莫急于一时,先再将养几日,妾这就派人,去请公孙先生”。
“夫君如今能康复,都亏了老先生为您诊治。请先生来,一方面好好拜谢,一方面,也好请先生,为夫君再开几副药,好好巩固一番,再去庄里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