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她以后更要小心提防。
回到自己的府邸,纪如风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是谁在背地里算计她。
了解她的为人,除了身边亲近的几人,谁还笃定她不会去大理寺?
因为她‘自持’自己用于前世的记忆,每一步都比别人要捷足先登,首先便掉以轻心,让对方有机可趁。
这一次明显就是冲着她轻敌去的!
那假设,会不会有人知道她是……
若是此事搁在前世,纪如风一定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但是的确这样的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让她不得不相信,或许这个世界存在她所不知道的某种力量。
她既然都能重生一回,又怎么能确定这个世上就没有人知道。
纪如风望着自己窗外的海棠花,陷入沉思。
她的母亲是北江的圣女,在自己幼时,母亲便告诫她,这个世上拥有许多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事,不管好坏,不是它不存在,而是人们还未发现它。
难道她重生或许跟母亲说的那些未知的事有关?
再者,北江巫师在自己的领域都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们的力量是强大的,但是整个北江却穷困潦倒,草原部落居多,牧草缺乏,牛羊成群,这些又是否跟那些巫师的力量有关?
或许,她该看得更远一些……
翌日一早,疾风便来报,赵名流已经问斩,听说丞相夫人听此消息已经晕过去。
过不了几天,她们就要启程渝东,此时瘟疫还没有大规模肆虐,当地地方官隐瞒实情,将所有感染瘟疫的人都赶进一个小村庄里。
韩若冰就是在救治这个村庄的村民时,遇到一伙黑衣人的伏击,因为太子好大喜功,眼见此地村民的的病情得意缓解,他便打脸冲胖子,硬是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来。
若不是他这样张扬,恐怕也不会招来那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明显就是冲着太子去的,没想到连累韩若冰失去了双腿。
这一日,难得天晴,纪如风望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见摊贩上已经摆上一些只有过节才会挂起的灯笼。
纪如风捻起一个红灯笼,摊主便开始卖弄这只灯笼如何好,如何给她带来福气。纪如风放下,转而看见一只红钗,眼睛一亮。
“公子!看中了可以买一个回家给夫人!这个红钗今天买,图个吉祥!”
纪如风拿起那一顶红钗,仔细端详:“为什么是今天?”
“公子你莫是忘记了……今天是祈福节。你看街上虽然没有几人,但是等到了晚上可热闹了1”
“是么!谢谢掌柜!”纪如风拿着手里的红钗,疾风看她的脸色行事,立即交给摊主一锭银子。
摊主没见过这么大笔的买卖,吓得接不住银子:“公子!这个只要二十文两银子。您给你十两。小的找不开。”
“不用找了!”说完,纪如风将红钗放入手心,走了。
“哎!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
另一边玄重营,赵良志得知今天夜里有热闹可以凑,硬是想拉着贺莲之一起凑热闹。
一番软磨硬泡,贺莲之实在被他扰的烦了,不愿意再搭理赵良志。
越是这样,赵良志势在必得,便告诉他,“今天长安街会放烟花!方圆十里,漫天烟花,可好看了!去不去?去嘛……去嘛……”
听见烟花二字,贺莲之有所动容。
赵良志再接再厉:“或许!我们两个还可以邂垢一个美好的缘分!华安街美人众多,你不想去看一看,万一碰见你喜欢的哪一款,别怪哥哥没有带上你!”
“走了!走了!”赵良志硬是拖着贺莲之偷偷摸摸的离开玄重营。
夜色凉薄,天上繁星熠熠。
华安街上,玩家灯火通明,一盏盏新奇好看的灯笼摆在摊贩上,有的挂在树上,河岸两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男女老少都蹲在河道边放烟花。
“啊——久违的新鲜空气!”赵良志一手搭上贺莲之的肩膀,一手朝过路的小美人打招呼。
“兄弟!你不是吧!这么好看的美女姐姐你都没反应!你不会是那个不行吧?”赵良志见陆陆续续有人来找贺莲之示好,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免有些忿忿不平。
“她们也真是!放着我这样的美男子不要,偏偏要你这个大冰块脸!不公平啊!不公平!”
两人一路往前走,随着人流,一路看花灯。
赵良志刚安静一会,他又激动地碰了碰贺莲之的肩膀,“看!左边!那个肯定是个女的!”
“哎呀!看她这身段,应该不错,女扮男装以为能骗过小爷的眼睛?小爷可是阅女人无数!嘿嘿!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她长得怎么样!”
贺莲之在看着一排排的灯笼,忽然被赵良志一拽,他一个踉跄,还没有站稳,头顶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响起在他耳边,这日思夜想的声音,他立即抬起头。
望见对方同样是微微惊诧的眼神,随后,惊喜的瞧着他,“贺莲之……”
‘咻’地一声齐齐的烟花绽放在他们头顶,烟火的光芒不及她脸上神采的千分之一,映照在贺莲之心里,久久回荡,未曾结束。
“欸!美人姐姐!你们认识?”赵良志嘴巴夸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玄重营留守儿童终于有人认了!他怎么不吃惊!而且对方还是个美人姐姐。
‘叮’地一声,长剑出鞘,一把雪亮的刀架在赵良志的脖子上,他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改口:“这位公子……”
只一瞬,刀便收回剑鞘中,疾风稳稳的站在纪如风身后。
幸好他反应快!赵良志一拍胸脯,像这样的高手,他可以一打十个,自己绝对站不起来的那种。
“她是谁啊?”赵良志悄悄靠近贺莲之耳朵边说道。
贺莲之望着她,缓缓的吐出一句话:“宸王……”
“咳咳咳!你开什么玩笑?”赵良志心肝一颤,差点当场表演晕倒,搀扶着贺莲之的手,才勉强没有倒下。
“宸王能是她吗?”赵良志拉着贺莲之的手,表情古怪,压低声音道,“我可听说宸王是杀伐决断,果敢狠辣的一个人。她一个一个……”
纪如风哭笑不得:“我能听见。原来民间把我传成这样?”
轰——赵良志家里房子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