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煞顺势坐在南流钰身旁,对方便为他倒了一杯温茶。
“茶便不用了,我来是请你帮个忙。”
“且说来听听。”
“我要你们一位家主的资料,信息能够健全,就尽量健全。”
南流钰抬手,将要饮尽杯中的浓茶,问道:“谁?”
只见冥煞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
“南辞。”
南流钰手上一个不稳,茶便撒了一大半。
要南辞的资料?
愣了几秒,他笑,茶干脆也不喝了,对上冥煞的双眸。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南家几百年前的卷宗,已经被尽数销毁了,至今也无人知晓当时的家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冥煞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南流钰背上便是一凉。
“是吗……”
南流钰莫名的有些紧张,不过他方才所说的,的确都是事实,自己对南辞的事,也并没有了解多少。
冥煞站了起来,正要向南流钰辞别:“如此,便不打扰南大少爷的雅兴了。”
冥煞看了眼那茶壶,道:“茶要凉了。”
随后他如同影子一般,眨眼间便离开了南家。
南流钰看向那壶茶,许久才移开目光。
人走茶凉,乃人生之必然……
南流钰确定那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消失不见时,才松了口气。这人的气场,比上次所见之时,又强了几分!他坚信,别看这人现在没什么影响力,以后,可不见得。
他最近一直有些心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此时,一个下人凑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南流钰的心变漏跳了一拍。
灵山结界,有所动荡……
没想到时隔百年,灵山结界,又扛不住了,已经有些等级较低的妖鬼出来作乱了,也不知,这结界是否还撑得过三个月。
这天,恐怕就要变了吧?
……
冥煞刚从南家出来,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他冷冷道:“出来。”
随后身后的人便尴尬的从暗处挪了出来。
南清潋殷勤的嘿嘿一笑,上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百般讨好。
“木木来南家,是不是也是为了南辞的事?”
“也?”
南清潋嘿嘿一笑:“也不全是。”
她南清潋当然除了想知道南辞的事以外,还想去偷偷找找小时候的那张密卷,那阵法设得实在是出神入化,妙哉!她想那密卷想了好几天了,差点都打算上南家去抢了。
不过南家是什么地方?她在外面徘徊了好一阵,都没找到机会溜进去。
这不,她正要想想别的办法,冥煞大神就出来了,你说巧不巧?
南清潋眨巴眨巴大眼睛:“那木木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冥煞迈步,把南清潋丢在原地,只道:“没有。”
连冥煞都问不到的东西,她能怎么办?
南清潋不甘心的看了眼南家,跟上了冥煞的步伐。
“那怎么办?”
冥煞瞥了她一眼,嗤笑:“不知道自己想想办法?”
南清潋刚从梦境中出来,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冥煞。
她小声喃喃着:“还是纯洁善良乐观爱笑的木木可爱。”
冥煞想起梦境里的种种,脸色便难看了七八度,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唇间……
南清潋还想说什么,冥煞便一袖将她扔了出去。
只听那南清潋哎呦一声,屁股着地,一种久违的熟悉之感油然而生。
她揉揉屁股,委屈道:“木木,下次扔我的时候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啊,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冥煞哼了一声,便消失在原地,不愿与南清潋多费口舌。
唉……
南清潋回到天桥下,坐在小雪坟前轻叹。
她看着手中的那封信,上面写着两个字——阿岚。
信里面只写着短短一行字:天大地大,自有我秦岚容身之处,寻我秦家后人,有缘再见,愿阿潋及浩枫一切都好,勿念。
原来……阿岚姓秦啊,她一直以为阿岚是个孤儿呢。
“小雪,他们都走了,你会不会孤单啊?”
“不过,小雪你不要担心,万一哪天我嗝屁了,下了黄泉,我第一个就去找你。”
元宝从南清潋怀中的符里钻了出来,抱住了她的脖子,嘟着小嘴,像是生气了一般。
“娘亲大笨蛋!”
元宝揪着南清潋的长发,愤愤道:“元宝不会让娘亲死的,元宝要保护娘亲一辈子!”
南清潋笑:“你这个小鬼能护得了我什么?你现在连自己的肚兜都洗不干净。”
元宝鼓着脸颊,不说话。
“元宝为什么要认我做娘亲啊?”
元宝依旧不说话,只是哼了一声。
南清潋叹了口气,不说也罢,也不知道萧浩枫睡醒了没有。
她起身,回到萧家,便看到房里空无一人,随后她便明白了。
她来到萧家外不远处的池塘边,发现萧浩枫果然在这。
她坐到那人身边,也不打招呼,也不说话,两人便并排这么静静的坐着。
萧浩枫颤了颤手指,说:“小时候,我在萧家总是闯祸,我爸老罚我跪祠堂,还骂我没用,不好好练功,成天捣乱,然后我就只能一直哭。”
南清潋点头,萧浩枫便继续说道:“每次我大哥都会把我带到这来,摸着我的头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没有错,不开心就说出来,可以对着这片池塘大喊:我其实一点也不差。”
“他告诉我,只有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时候我觉得大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就像一个神仙一样,所以我开始拼命修练,目的就是为了变成他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