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好意思,”看着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笑声震惊的老人,吕稚名连连摆手。
接着,他故意装出很深沉的声音说,“咳咳,嗯……我了解了!辛苦你了!”
最后他还略带嘲讽地、模仿着刚才白须老人的口吻说了一句,“Kulauki(辛苦了)!”
老人疑惑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也许您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但那是因为您不知道您手里拿着的是多么强大的东西……”
他看着桌上的狮子雕像,又抬起右手,用无名指挠了挠头。
“唉……具体情况您自会明白。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回吧。”
吕稚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说完就赶自己走。
不过反正这所谓的传家宝也已经拿到(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停留在此处了。
吕稚名按原路返回,墙壁依旧洗刷如新,走廊里也仍灯火通明。
走出地道,他觉得窗外的天好像阴了一些;来的时候仍是中午,原来自己已经进去几个时辰了吗。
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刚才那幅《鹿隐图》看起来也有些泛黄了。
推开门他才发现原来只是阴天而已,空气湿漉漉的仿佛随时都要降下雨滴来。
仲广平原没有固定的雨季,降雨也不频繁,但是到了每年闹月接近尾声的时候,偶尔会下几场雨;而到了下个月皓月月初,则可能会接连下上那么几天。
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心里悄悄嘀咕了一下:不凑巧,明明今天上午抵达涼安的时候还是万里无云呢。如果雨下得大,回程的船也会不好走。
不过看样子云层不算太厚,应该还构不成太大问题。
走出书院的时候,吕稚名发现门口的守卫已经换了岗,变成了两个生面孔。
也许是新来的吧,他心想。不过中午换班还是头一次听说。
自己在这里学习的时候,守卫们都是早晚交接的。
两个守卫看到吕稚名却也是有点惊讶的神情,因为他们从未见过他,而他却出现在了后门,这令两个年轻人感到有些诧异。
但最让吕稚名惊讶的是其中一个守卫竟然是飒哈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在楼下见到的那些就是涼安的所有飒哈人了!
毕竟,自己在这里上这么多年学可是一个飒哈人都没见到过。
城中的景色也有些变化:也许是刚才来的时候太着急,没有注意?
皇城还是那个高耸的皇城,街道却一改之前饥荒时代的慌乱,而变得繁华热闹。
路旁的树木似乎变高了,茂盛了;路边的小店也多了,变样了。
他沿着河边一路往朝阳门前行,远处高大的皇城静静地耸立着,似乎对人世间的叫卖和喧嚣充耳不闻。
江岸边的柳树在阴霾的天空下随风飘舞,树枝轻抚着水面。
也许快要下雨了,几对燕子从天空低低划过,这个季节恰好今年的幼鸟该离巢了;在刚来涼安的时候,吕稚名也做过燕子的观察和记录。
更厉害的是,街上叫卖的开店的人里有好多人显然不是仲广人,也不是欧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