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可就不归我管了。。。
陆佰想到这里打了个哈欠,说起来柳烟楼要是真因为这事儿倒闭了阿福那小子就没地方待了,不过陆佰觉得换份工作也挺好的,临走之前要不就拜托王翰林帮个小忙算了。。。
“唔,唔。。。”
陆佰正盘算之际,背后却传来了怪异的声响,他猛然回头,才想起秦香怜这会儿还被他吊着,赶紧一关房门将秦香怜放下,解开了对方眼睛和嘴上的布条。
“哈。。。哈。。。”
大概是因为被捆缚了太久的缘故,秦香怜此时已经是满面潮红,气若游丝,一对眼眸迷离如水,盯着陆佰嘴唇微动着想说什么,可是却吐不出完整的字句。
陆佰看着秦香怜像是被玩坏了一样的神情,不禁暗自叹息,才这么点时间就坚持不住了么,说不定刚才我的教诲都没听清楚吧?真是可惜。
“唔,果然对于你这个还是太刺激了么。”
陆佰叹了口气:“但是无妨,这个东西其实是男女通用的,总之。。。这玩意儿如果能派上用场,杀伤力可是相当大的。。。”
嗯。。。为了合理蒙上你的眼睛也只能这么干了。
陆佰努力地从心底掏出那么一丝歉意,从兜里拿出一些银两塞进秦香怜的手里:“香怜妹妹,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陆某由衷希望你某天能够凭借捆绑这门绝技成为当红的头牌,嗯,我相信那一天定会来临。”
。。。。。。
一个时辰后。
从赌坊赢到银子加上在柳烟楼暗杀赵椽统共也只花去了陆佰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所以在离开柳烟楼之后,陆佰便在街上游荡了一阵,掐好时间回到最初和丘盼雪约定的地点,和早已等候多时的丘盼雪互相交换了一下情报。
“所以。。。这两个时辰你就干了这些事?”
丘盼雪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从陆佰嘴里听闻他的所作所为之后,她只是摇了摇头:“虽说我没对你抱有什么期待,不过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赌钱也就算了,为了一个异界居民特意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陆佰抠了抠脑袋:“盼雪妹妹你这么聪明,不用我肯定也能搜集到情报的啦。对了,刚才说的那种找人用的道具,你有没有?”
“没有。”
丘盼雪轻吐一口气:“就算有我也不会借给你,陆佰,既然身为至高执法者,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应该和这些居民保持距离,随手搭救一下我不反对,但是。。。”
“但是什么?”
陆佰笑了笑:“但是不能对某人特别对待是吧?说的也是啊,迄今为止去到过这么多世界,我们大多数时候都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我们可以随意改写他人的命运,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但无论如何我们不是为此而来的,是吧?”
陆佰用戏谑的眼神注视着丘盼雪:“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因为执法者这东西不就是打工仔吗?只不过是‘被选中的打工仔’罢了。
但是就算是打工仔,我们总也还有点人权吧?要是一味遵守死板的规定,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丘盼雪没有说话,于是陆佰便继续说道:“我一直都觉得这工作很操蛋啊,说什么‘消除不安定因素’,我寻思着就几把破剑和吸血鬼就能毁灭世界了还是怎么的?你不这么觉得么?真正带来动荡的是什么东西,我觉得大家其实心里都很清楚,但是他们不愿意面对,甚至也不愿意提起。”
陆佰说着,便又从指尖变出一根香烟:“如果这些世界都是毫无逻辑的产物也就罢了,偏偏还真实得要命,真实得让人想吐,比起来这种世界,我更愿意去没有道理可言的搞笑系世界,可惜没有。”
“别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陆佰的长篇大论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丘盼雪总算开口:“陆佰,你说的这些事我很清楚,但是你对我抱怨也没有用,我想不用我多提你也知道那些被迫离开执法者席位的人下场如何,一旦被这种想法拖进去,绝不可能简单结束。”
“啊。”
陆佰微笑着弹了弹烟灰:“我肯定知道啊,因为我以前的搭档就是这样的嘛,良心过剩导致他无法消解自己心中的郁结,最后把自己溺死在浴缸里了。
所以我才觉得好笑嘛,你看。。。像这种善良得过了头的家伙但是下场却相当悲惨啊,反倒是没心没肺,无法对他人的悲惨遭遇感同身受的家伙们活得有滋有味,不是吗?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有很多的道理,但也他妈的很没有道理,什么好人有好报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
“够了。”
就在陆佰滔滔不绝之时,丘盼雪已经悄然走近,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别说了。”
“哎呀。”
陆佰甩了甩头:“看来陆某人今天好像废话太多了,不好意思,烟抽多了脑子就是容易不正常,就当我没说过这些吧。”
“不是你的错。”
“哈哈?那是世界的错咯?”
丘盼雪看着陆佰夸张的笑容,稍微放缓了表情:“也许吧,人类的同理心真的很奇怪,不,这样说也许不太恰当,人本身就是很奇怪的生物。
我总觉得,同理心之所以存在,大概是为了让人互相理解扶持,但这是个误会,这种想法过于简单天真,事实上人会因为无法接受他人的痛苦变得冷漠,会强迫自己变得熟视无睹,也会因为包揽太多责任而苛责自己。”
陆佰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们的确是执法者,但我们其实最初也是凡人,有些事情,仅凭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是吗。”
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陆佰眨了眨眼,眼下的这个丘盼雪让他稍微有些不习惯,这女人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话说气氛怎么变得好像是在大战之后彼此交心提升好感度的场景,简直是诡异。
咧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陆佰故作认真地拍了拍手:“霍,盼雪妹妹也是很会说的嘛,之前小看你了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你居然也是讲道理的一把好手嘛。”
“仅限这一次。”
丘盼雪说完,便又恢复了平日的面容:“就当成是我勉为其难提供的聊天服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