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桥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要不这次就真的凉了。
她往余萧然的位置看了一眼，恰巧他也在看她。
余萧然眨眨眼睛，扬了扬下巴，示意顾乔桥快写卷子，不要理会其他的事情。
顾乔桥点点头，和小鸡啄米一样，乖极了。
今天也是想拐走小团子的一天。
低头抬眼间，皆是不经意间的自然。
余萧然回过头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继续写试卷。
语文考试，顾乔桥最拿手的一个科目。她写字也快，很快就赶上了正常进度。
最后的作文是自命题，只有一句话态度的意义。
顾乔桥的小脑瓜里突然闪过一幕，余萧然上次被围住，他的身姿像一棵树一样的挺拔。
那这次的作文题目叫：他像树一样。
虽然内容与他无关，她就是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好。
考场内声音还是有的，很小，毕竟也不能完全消失。
不影响考试顾乔桥就谢天谢地了，毕竟也不能断了别人的“生路”。
还有三十分钟的时候，顾乔桥听到“砰”的一声，是开可乐的声音。
她之前听陈眠眠说过，年纪第一只要答完卷子就会开一瓶可乐喝。
她有幸也见到一会啊。
*
考完语文后，陈眠眠把耳塞还给顾乔桥。
顾乔桥在收笔袋，没有接：“你拿着用吧，我不用。”
“你真的不受影响吗？那我就接着用了。”
顾乔桥觉得这个耳塞质量果然是很良心，有些疑惑的问陈眠眠：“你没听到考场上，那两声巨响吗？”
陈眠眠摇头。
她还不死心的问：“一点都没有？”
陈眠眠还是一脸迷茫的摇摇头，“没有，是发生了什么吗？”
“地震了？”
顾乔桥尴尬的笑笑：“没有，一会出去给你讲。”
出了门两人在楼道里嘀嘀咕咕，得知自己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陈眠眠感觉自己错过了五百万一样。
*
接下来的每一天，考场都很安静。
这一屋子的人都不敢惹余萧然，没有人当面说什么。
顾乔桥算是体会到大佬的厉害了，大佬的威力。
最后一科考完，顾乔桥算是真的放松了下来。
肖乐看到顾乔桥从外面回来，看了一眼，“考的咋样？”
顾乔桥撇嘴加摇头，“不太好。”
“你呢？”她看向肖乐，感觉他的状态很好啊。
肖乐耸了耸肩，“我啊，老样子喽。”
周昊也拿着笔袋进来，插了一嘴：“唉，别想了，回家放松放松吧。”
陈眠眠笑了，一脸少年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看他：“就咱们学校这帮敬业的老师，就算今天晚上不睡觉也得给你判出来，让你在接受周六第一缕阳光前，拿到成绩并修改试卷。”
周昊哂笑，“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反正我没复习。”
*
果然周六的早晨，顾乔桥基本已经知道了所有的成绩，比预测的时间略晚一些。
成绩还可以，跟上次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年级的总体成绩。
吃午饭的时候，顾乔桥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座机号，显示在外地。
向上滑挂断。
紧接着这个座机又打进来了，坚持不懈。
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一样。
她放下碗筷：“喂，哪位？”
电话的那头愣了几秒，没出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像北风一样。
顾乔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是我，沈辞。”
她明显没有想到，“沈辞？”
沈辞的声音有些哑，刚进部队喊口号喊得，还不知道怎么发声保护嗓子，平时都是扯着嗓子生喊。
新兵蛋子的嗓子都这样，又干又哑，喝水都挽救不回来。
“是小爷我。”他说完又不出声了。
“你这是部队座机吗？”顾乔桥看着这个号码，存了起来。
沈辞说话哼哼唧唧的，有些不满意：“是啊，你怎么还挂电话，浪费了三十秒时间。”
顾乔桥没回答他，又问：“一共多长时间？”
“四分半，现在..还剩一分半了。”沈辞看了眼墙上的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这次打电话不是统一的，是几个班体能比赛，哪个班赢了可以打电话。
一人四分半。
每个新兵都跟打了鸡血一样，都想赢。
沈辞为了赢，感觉废了半条命。
听到她的声音，值了。
一切都值了。
幸亏他会背顾乔桥的手机号。要不，不就扯了么。
“你吃的好吗，住的好吗，累不累？”顾乔桥听只有一分半，问了一大串的问题。
那头的沈辞笑出了声，“都挺好的，别担心。”
握着座机电话笑，像是个二傻子一样，恨不得钻进电话里。
战友开始起哄，“瞧瞧，沈辞笑的，跟朵花似的。”
“呦，沈哥，跟谁打电话呢？”
沈辞抬脚，踢了那人一脚。摆摆手，示意他们别说话。
顾乔桥也听到了电话那头有人说瞧瞧，她还以为在叫她嘞。
又闲聊了几句，就听到有人在叫沈辞。
“时间到了，我挂了。”只剩下了嘟嘟的声音。
挂的好快啊。
*
周日晚自习，楼道堆满了人。
楼道的公示栏，已经贴了这次的年级大榜。
顾乔桥刚放下书包，就直奔公告栏。
她这次是第十八名，陈眠眠十一，肖乐三十，周昊四十五。
年纪第一是余萧然！
这么厉害吗？
公告栏前的同学都在议论，“余萧然这么厉害，第一名啊。”
一次可能是碰巧，两次那就是实力的象征了。
顾乔桥有些好奇许漾和许滢那两兄妹的成绩，又睁大眼睛继续寻找。
许漾在最后，倒数十几名，许滢是三十五名。
顾乔桥突然觉得有点骄傲呢。
虽然和她没什么关系，就是觉得余萧然这种碾压的方式，太帅了。
陈眠眠来得比较晚，得知余萧然考了第一，扬言去买饭团，贿赂贿赂他。
陈眠眠一脸崇拜，“乔桥，下次还拜什么锦鲤啊，拜余萧然吧。”
坐在后面的肖乐，听到她们的谈论，依旧在看书，笑了。
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就知道余萧然还是当初那个余萧然，他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