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飞船,走了没多远,那片蓝光又出现了。希安这才想起来,这些植物他还没有仔细的研究。他笨拙的跳下杨建国挖的大坑之中,而刘星陆和杨异异则在蹲在外面给希安打着灯光。
希安又拿起铁锹往杨建国挖的斜洞上方铲了起来。很快他就看到了这些植物的根须。他急忙碰下铁锹将手伸向这些乳白色的嫩根,想揪掉几根一看究竟。
“嚯。”
希安的手刚一碰到它们,就因为一股钻心的疼痛又急忙缩了回来。都说十指连心,看来并不假,希安只直觉手指刺痛,凑到眼前一看,竟还流出了血。
奎见状递下去一个矿灯,希安将灯光照过去,这便看的仔细了。他定眼一瞧,这些纤细且脆弱的乳白色根须,竟密布着大小不一的小尖刺,看的他心里很不舒适。
要只是这样还好,更让人极度不适的是,这些根须还将这些小尖刺扎进和自己紧挨着的其他根须上去。所以,希安只得一眼一眼的瞟,根本没办法盯着这些根须一直看。
就是这样,希安却还坚持着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这些小尖刺。
这些尖刺虽只有牙刷毛的粗细,却长的很坚硬,希安觉得只要自己用力按下去,手指头肯定会再次的被刺出血来。
希安关上了灯,免得自己能看清它们。然后,继续往桑莱树干方向挖去。
看着希安慢吞吞又很笨拙的动作,杨建国在上面看的有些不耐烦了。
“胖子,后面呆着去。”
杨建国跳下坑,扳着希安的肩膀一边说,一边将他往后拽。
看着杨建国扔出来的土,一铲子能抵得上希安挖三下的量了。好在杨建国只是闷着头卖劲儿,要是让他看到这些根须,肯定会撂挑子,骂骂咧咧的从坑里跳出来。
十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了,杨建国已经挖到了桑莱书的主根了,这才停下来将后面的事情交给希安。
他也没从土坑里出来,只是绕到希安的后面,仰着头和外面的一些人说着闲话。
杨建国做起事情来的确是快,可就是有点毛糙。希安越往前去洞内越窄,起初是猫着腰,没有几步,就改成爬的了,还没爬几下,又得匍匐前进了。
希安打开矿灯向桑莱树主根看去,可他总是觉得看不清楚,削尖了膀子往里面挤,总算是到了自己满意的位置,可却发现拿着矿灯的手,怎么也不能使臂膀绕个弯儿,将灯光打到前方去。
无奈,他又艰难的往后退出去,将矿灯戴在头上,使手臂向前,再次爬了进去。
看着希安不停摇摆的大屁股,杨建国乐的哈哈大笑。
总算是能看的清楚了,桑莱树的主根,被很多条这些植物的根夹裹着。可这一次,希安怎么也坚持不了再看下去,只是一眼,他就一下子从洞中退了出来,这个动作很麻利,退出来到站起来简直一气呵成。这些植物根须,密集恐惧症患者是绝对不能看一眼的。就是正常人看了,也会身体哆嗦,往下掉鸡皮疙瘩。
希安扭头看着杨建国说道:“能不能帮我把桑莱树的主根铲断一截来。”
杨建国听完,又是将希安拽到了后边,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拿起铁锹,卯足了劲儿。
“你倒是给我打着光呀,小胖子。”杨建国很不满,觉得希安没有一点眼力见儿。
“我怕伤害到你。”希安小心翼翼的说道。
“扯淡,赶紧的。”杨建国说完,已经一铲子下去将树根截断,只剩下树皮还藕连着。
接着他又是将铁锹往后一拉,准备来第二下。就在这个坚毅,希安打开灯光照了过去。
杨建国的铲子已经挥出,借着灯光他好瞄准刚才的切口。
铲子落地,桑莱树树根也被截断了,随之切断的还有这些未知植物的根须。杨建国瞧见了些树根,难受的他身体一哆嗦,手就滑了,铁锹把儿直接戳到了牙花子上面,疼得他直蹦。还好这一次用的自己小,要不然两个门牙非得硬生生的磕掉不可。
“希安,你个死胖子,真他娘是一个害人精。”杨建国呲着牙大骂道。
这下布利埃可乐坏了,刚才和杨建国闹得不愉快,这一笑事情算是过去了。
“叔叔不要紧吧?”杨异异关心的问道。
“没四儿,没四儿。”杨建国说话时嘴巴还是跑着风。
“好你个布利埃,幸灾乐祸,没有一点同情心。”杨异异生气的数落起布利埃。
看到杨异异生气的脸,布利埃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脑袋中浮现出那日吓退雷鸟时的紫色瞳孔,就是在现在想来,他还是会毫毛倒竖。
这些伊亚人中,论打架,他谁都不怕。可是自从那日危险之后,他对杨异异好似有了与生俱来的畏惧。
希安让布利埃给自己递了一片桑莱叶子。他将杨建国截断的那一部分根包裹起来,用水将截口的的泥土冲掉,就拿出一个放大镜在大坑里观察起来。
如果拿出坑去放在众人面前,指不定谁又要骂自己呢。
“奇了,奇了,真是不可思议。”希安自顾的说道。
“怎么了?希安。”刘星陆好奇的问到。
“这些植物真是太神奇了,他们竟从桑莱树根那里逆向的掠夺着养分。”希安看到扎进桑莱树根的小刺,已经在桑莱树根内部生出了更加纤细的根须,这些细丝就附着在桑莱树根的内表皮之上。
“真是奇了怪了,这么霸道的桑莱树怎么会对这种侵略无动于衷呢。”希安惊叹之后,又纳闷了。
他抬起头又将矿灯照向了这种植物的叶子。
“那是什么?”希安看到了植物的叶子之中好像隐藏着什么。
站在希安灯光旁边的雪影小心的扒开这些叶子,看到了这棵植物结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种子。
雪影将这粒种子摘下,递给了希安。
“怪不得呢,这些植物就是依靠种子提供的足够养分,来与桑莱树长期的僵持,直到它们妥协。”
听着希安的理解,看着眼前这些神奇的植物,刘星陆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理解这个世界了。
一行人出了萨拉比亚山脉很是顺利,沿途再也没有遇到大的危险。
奎带领着队伍并没有回到研究室,下了直升机,直接就去了卖武器的黑市。
雇佣兵们要去找葛兰多拿佣金,而奎确是想找他问清楚一些事情,这家伙不知道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葛兰多正在门外和邻近的一个同行闲聊着,看到奎从远处过来,他着急忙慌的就躲进了屋子里。
要是说起来,他并不怕奎找他的麻烦,他们虽人多,但葛兰多确信雇佣兵们是不会对他下手的,他们还有好大一笔钱在他这里保存着。而剩下的几个人,葛兰多还是能应付的来的。
他见奎怒气冲冲的过来,并不是因为怕他,而是自己现在确实是心虚的很。
“葛兰多,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奎走进店里后就大声嚷嚷道。
“呦,这不是奎哥吗?这次来有何贵干?”葛兰多见已经躲不过,只得笑着从内屋走出来。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葛兰多把玩着腰间的尾巴吊扣,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要如何跟奎解释呢。
“说吧,我听着,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目光死死地盯着葛兰多。”
其实事情也不是不好说清楚,只是布利埃在这里,有些话不方便讲罢了。
“奎哥,要不去里屋,我给你泡一壶好茶。”
“就在这说,你不要给老子那么多弯弯绕绕。”受杨建国的影响,奎现在说话也开始老子了。
“要不让他们在外面等会儿?”
葛兰多指了指雇佣兵们,然后拉起座位上的奎,就往里屋走。
奎执拗不过葛兰多,就像刘星陆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也跟着进来,只留下了几个雇佣兵在外面等着葛兰多安排的人给他们支付佣金。
看着奎从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刘星陆还是很欣慰的,奎果然是一个重情义的兄弟。
“你小子跟过来干嘛?”
看着布利埃也是跟着一伙人往里屋走,葛兰多立马把他呵斥住了。
“不去就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谁稀罕听。”布利埃生气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