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们二人搀扶着正准备上马车,不远处竟听得有马车的声音?
“哒哒哒”
“若云”
忽然记起,风陵那日临走前说过:大雪时,来接我。我竟忘了。。
呃~这,每日每日的喝药睡觉都快把我弄得忘性越发大了!
可,这声音。。。不太像是风陵的?
“若云”
待马车稳稳停住,车上下来的不是风陵那厮?是润瑾!
“你怎么来了?”
我满是意外,怎的来人是润瑾!
“风兄昨日专程与我说他今日临时有事走不开,拖我来接你”
润瑾一边说着眉头轻轻皱起,
“今日大雪,外面极其寒冷,你怎的不多穿点?”
说完温和的看了看那两个丫环,把她们下得直哆嗦!
看在这几日她们尽心尽力照顾我的份上,我有些于心不忍:
“我已经穿得很多了”裹得跟粽子似的。
润瑾笑了笑,返回马车拿了件红色带帽的斗篷批在我身上,内衬毛绒绒又柔软舒适,身子倒比将才暖和不少!
“谢谢”
我郑重的作揖道谢,即便身子还有所勉强!
十六年了,每每想起娘亲的忌日,心里比这大雪给人带来的严寒还要冷上几分?
今日,一件斗篷,竟给了我久违的温暖。
我紧紧握着手,身子有点抖,低着头,眼含泪水!
两只手修长且骨骼分明的手把我扶起,温柔的轻轻擦着我眼角的泪:
“兴许你雇的马车定是坐不下了,你们三人就到我的马车上坐吧”
真是,善解人意啊!
和雇来的马车相比,自然是润瑾的马车舒适温暖,我毫不犹豫的应道。
“也好”
这般,我们三个人上了润瑾的马车。
我坐在最里面,两个丫环坐在我旁边,而润瑾坐我对面。
车内一如既往的雅致,不过仔细瞧着增添了不少适合休憩的东西,如软枕,靠垫,被褥等。
心下疑惑,这是要出多久远门啊?
润瑾的马车走在前面,而雇的马车自然走后面。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稳妥的行驶着。
不久,车外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猛烈地摇摆着树枝。
‘呼~’
‘唰唰’
“下雪了”
我撩开帘子,看见外面大雪纷飞,狂风怒吼,声音凄凉无比!
“恩”润瑾瞧着我,甚为关切道:
“若云,你还是把帘子放下来较好,你身子还未恢复,进了邪气可不好”
说的也是,即便这窗户密不透风,我放下帘子勉强挤出淡淡的笑意十分感激道,
“多谢润公子提醒”
润瑾一眼看出我在强颜欢笑,脸上微微有一丝不悦,很难令人察觉。
“若云,不必勉强,你可先歇息下,路有点长,待会儿到了,我唤你”
“好”
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好安心,莲姨出事后很少这么的安心,想着想着竟靠着旁边的被褥睡着了!
醒来时,那被褥竟裹着我身子,难怪觉得身子有点发热!
“你们也可睡下,待会好伺候她”
两个丫环本想说什么,但,看到润瑾那张温雅的脸,两两相望,内心苦笑不堪,立马放弃乖乖的睡觉!
马车行驶多久,确实不知,按照路程算,顶多一个时辰。
可,当我下车询问车夫,才知一个时辰的路硬是走了两个时辰!
我转身望着润瑾,他但笑不语!
心下明了,定是他跟车夫交代走慢点,以免太过颠簸,怕我的身子会承受不住!
脸颊不免觉得有点发热,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顾不得那两个丫环还在提东西,我自行先走一步,散散脸上的热气。
脑子稍微有点乱,脚步不自觉有点快,似乎忘了有伤在身,不能走的过急!
“若云,慢点”
“公子,慢点,等等我们”
身后润瑾看着突然急步而去的我,两三步便追上来了。那两个丫环,紧随其后。距离不远不近。
一路上静默无语,每走步子越发的沉重。
风刮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
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下的早,下的大。此时,比将才下车时大了不少,这,使得上山的路困难了不少。
几次险些摔倒,幸而有润瑾在其后扶住我。
一路坎坷,终是到达了山顶。
一眼望去,连绵起伏的山脉披上了一层层被狂风卷起的雪浪,蜿蜒起伏,一望无际!
娘亲的墓地不难辨认,远远便识得。
像是一位白衣女子静静站在此处欣赏风景般美丽!
而娘亲的周围,遍布大小形状相似的皆有五十一个坟墓。。。
莲姨说,那是原姬府的家丁奴仆,我出生那晚被‘驸马爹爹’所杀,除了莲姨,无一幸免!
而后,她找人把他们全部拉来此处与娘亲葬在一个地方。
以免他们做孤魂野鬼,好与娘亲有个伴儿!
每年清明,忌日,我和莲姨都会来此祭奠!
这是为何,我们拿的祭品会如此多的原因!
最另我心痛的便是这五十一个坟墓,想不明白为何‘驸马爹爹’如此的草菅人命!
五十一条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