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赵白气喘吁吁地躺在了地上，乱鬼笑着蹲在他面前。
“小白，感觉怎么样啊？”
赵白刚刚被乱鬼正面击溃，整个人就像被从海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大汗淋漓。见他这样，乱鬼打开房间门，把他扔进了浴缸里，又给他递了条毛巾。
“好好洗洗，洗好了我们再聊聊。”
浴缸里的水里已经混合了能量液，赵白的身体贪婪地吸收着能量，整个人也渐渐恢复。他又打开淋浴冲了下身子，把水倒掉，放了了一浴缸热水，休息了一会儿，终于找回了状态。
回到房里，乱鬼坐在地上，身边摆放着几根银色的金属棒，见赵白来了，拍了拍地板：“随便坐吧。”
“师傅，”赵白道，“您刚刚说的技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领悟了静之极意，这很棒。”乱鬼称赞道，“虽然只是个雏形，但是那就是老马的招牌。”
“我曾经说，等你学会了静，就有资格学我的[动]，这并不是说二者有个谁高谁低，只是你不能同时领悟这两种境界，这反而会阻碍了你的进步。”
“我和老马没有教过你拳法，套路，因为这些东西都只是[武]的范畴，有拳法，就有克制他的拳法，有套路，就有破解他的套路。现在的人类已经和以前远远不同，不同人之间的差距甚至比不同物种间的差距还要大。”
“我们教你的，就是[理]，是一种境界，一种心态，如果说静之极意是抛弃情绪，用最理性的思考，最全面的分析，追求掌握全局的话，那我的[动]就是一种随心所欲，让情绪引导自己，没有任何定式，只求用最简单的方法，最纯粹的暴力来摧毁目标。”
“刚刚和你一战里，我已经用眼神把这种境界传给了你，你只要好好回忆，想一想我当时的动作，就能渐渐体会到[动]是什么感觉了。”
他指了指地板上的金属棒，“现在谈谈你的战斗方式的问题，之前你说过你觉得自己不够全面，所以我给你挑了几件兵器。完全体之前光靠拳头，确实破坏力不足。”
“师傅，这些都是什么？”赵白很好奇。
乱鬼拿起一根金属棒，在底部按了一下，金属棒便如液体般散开，在赵白震惊的目光中重新形成了一柄锋利的长刀。
“纳米技术，加上高级的融合金属，研究科学的那些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赵白把每个金属棒都试了一下，有长枪，巨刃，双手大剑，唐刀，双锤等等，清一色的近战兵器。
“师傅，就没有什么弩箭，冲锋枪，大炮之类的？”
“之前我也想过，给你配上一些，但是现在没必要了。”乱鬼指了指赵白，“你有速度，防御，力量三种增强，足以帮助你接近你的对手，根本不需要和别人玩远程了。
“再加上你小子内心就不喜欢远程，又何必勉强自己呢？不是越全面的人就越强，而是强者都有方法弥补自己的不足，选一把武器回去好好研究吧。”
赵白盯着几种武器看了看，最后还是选择了巨刃，银白色的巨刃看上去像艺术品，长度超过四米，锋利又厚重，如果提着它冲入敌人人堆里，一定是一场华丽的杀戮表演。
“技，武器，都教给你了，剩下的也是最重要的了。”乱鬼看向了赵白，“我不担心你掌握不了我的技能，也不担心你玩不来这把武器，但是我担心你思想转不过来，走上了歧路。”
他认真地看着赵白，“你变了，赵白，你和出发前不一样了，你怎么了？”
“师傅，人都会变得啊。”赵白笑了笑，“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吗，卷进了副本，经历了一场大冒险，见识到了世界残酷的一面，有变化不是很正常吗？”
“不，不一样。”乱鬼摇了摇头，“你的眼神变了，你现在的眼神就像在深夜出发去酒吧的男人，又像是即将上台做竞选演讲的政治家，表面风平浪静，却藏着某些东西。不仅如此，你还有点急。”
“显然，你有了某种目标，而且不是你以前那些缥缈，抓不住的目标，是你认为你必须很快实现的目标，我猜测可能还有某些时间限制，难道你接触了蒙特和罗比，他们对你说了些什么？”
“师傅，和那些无关，”赵白道，“不瞒您说，我确实有了些想做的事情，也确实很希望达成一个目标，只不过……我目前不想说。”
“呵呵，跟师傅玩起这一套啊，行。”乱鬼道，“你小子，看上哪家姑娘了吧？”
“没，没有！”赵白连忙否认，却发现自己的语气已经出卖了自己，看着乱鬼玩味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把视线转向地板。“师傅，您怎么看出来的？”
“我哪有这个本事看出来？”乱鬼道，“如果不是恋爱，我就继续猜呗，想击败哪个对手，想报复哪个欺负你的人，想达成某个成就，想争取哪个职位，想得到哪个宝贝，想调差什么神秘的真相……人啊，不管年龄怎么变，想做的事情永远是那几样，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一下就猜中了。”
赵白这才知道自己被诈了，他很光棍地道：“师傅，我就是恋爱了，对象不能告诉你，你也别猜了。”
乱鬼看着自己的徒弟，满眼都是自己十八岁的样子，他笑道:“行，我也不问，那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我带你们去接任务，到时候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办正事的时候可是很严肃的。”
“行，师傅，那我就走了。”赵白起身准备离开。
“最后再问你个问题啊。”乱鬼叫住了赵白，“你师傅杰西卡明年二月就要过生日了，我准备给她送个礼物，顺便请她出去约会，你觉得送什么好呢？”
赵白当即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呆在了原地，他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一样，迟迟没有说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把脑袋转向乱鬼，就看见了一张阴谋得逞的笑脸。
“好徒弟，去买两箱啤酒回来。”乱鬼道，“和你的同学说一声，让他们自己解决下晚饭。”
“咱爷俩可有得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