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托运,领登记牌,安检,直至登上飞机。
秦乐予和陆清两人忙里忙外,而作为三人组里唯一的男性——舒叙白同学,却只是乖乖的跟在两人后面。
她俩去哪他去哪,跟的紧紧的,半步都不离开。
“你没坐过飞机?”秦乐予斜眼看他,把登机牌塞到他手里。
“没坐过很丢人吗?”男孩儿没什么表情,接过然后默默把登机牌收起来。
“……嗯,不丢人。”秦乐予把喝剩的饮料瓶扔进垃圾桶,嘴角微翘,
“所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接下来要安检了!”
咋?我是能把你丢了吗?给你个死亡微笑信不信。
一番操作后,三人终于成功登了机。
飞往魔都的航班远上云霄,机翼微斜,划破虚空,于空中拉起一道白线。
他们终是慢慢远离了这座喧腾,繁华的帝都。
大约三四个小时的航程,秦乐予睡的香甜,丝毫没有理会坐在她旁边这戳戳那碰碰的舒叙白。
上了飞机又跑不了,现在而言,趁时间补眠最重要。
在意识朦胧沉溺中,三四个小时转瞬而过,日头西落,飞机缓缓落地到达了此次的目的地——魔都。
陆清去了行李传送带取行李,秦乐予两人在原地等她。
睡了一觉,秦乐予脸上还有丝丝倦意,眼神却格外清明透亮。
“怎么了?”秦乐予递给舒叙白一个黑色口罩,顺便问他,“谁惹到你了?那么不高兴。”
他脸色有些臭臭的,时常挂着微笑的嘴角也拉下来,好似生了一顿脾气。
自下了飞机,这位爷就没说过一句话,冷漠的吓人。
“没什么。”男生撇头,接过口罩戴上,语气有些别扭,“……就是脖子疼,腿也酸。”
哼,难受dwp。
通晓原因,秦乐予先是懵了一瞬,然后了然般嗤嗤的笑。
刚开始她还以为这孩子只是在酒吧混久了,所以行事自然老练得体,心性也自然比一些同龄人要成熟,现在想来他也不过是个早熟的孩子。
经济舱空隙狭窄,舒叙白长手长腿,自然憋屈的慌,人也会感觉不舒服。
左右不过二十岁,他能经历过什么呢。
现在的他会嗔怪,会别扭,会有不满意。
不会像她这种饱经风霜的“成年人”一样只会在夜里舔舐伤口,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然后将一切默默忍受下去。
“现在可是公司报销,经不起挥霍。”秦乐予轻笑,伸手解开他勾住耳机的口罩,然后把它挂在他的耳际后,随即说道,
“等你火起来,给你订头等舱,保准让你舒服。”
像是承诺一般,虽没什么含金量,但却愿意让人相信。
舒叙白突然有些慌,眼睛不知道往哪看,只是略微退了一步,避开她俩的距离。
“这些事,还说不准呢。”
是啊,还说不准。
但是,也没人说不可能。
秦乐予微微偏头,把墨镜稍微拿下一点儿,露出微亮的眼睛,
“所以就要一起加油啊,你说对吧?小白同学。”
小白同学是什么鬼?( ̄︿ ̄)简直恶趣味。
这个昵称恕他不能接受。
“…嗯…嗯,”有些嗔怪的意味,却意外的没有反驳她,“算是吧。”
虽是有利益交缠,倒也算得上是朋友。
远处,一身休闲装的陆清正推着行李箱过来,正在向站在出站口的两人招手。
“走吧,去酒店。”秦乐予把眼镜扶上去,声音恢复了原本的正经严肃,“好好养精蓄锐,明天可是你的圈内首秀。”
这场首秀,不仅关系到能否拿下这个品牌代言,也关系到他未来的这条路能否走好。
不是说了吗?一个好的开头,会震慑所有的惊艳。
秦乐予把人送上酒店接机的车,自己却退了下来。
“你干嘛去?”舒叙白问她,按住没来的急关上的车门。
“我去见几个朋友,”秦乐予挎上包,说道,“不用管我,到酒店前台报你自己的名字就行。”
说罢,便随手推上了车门,没再给舒叙白说话的机会。
车子行得快,远远间就再也看不见秦乐予的身影。
舒叙白把头扭回来,直直的看着前方,目光尖锐好像快成了实质。
搞什么?刚达成协议就渎职,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有股冷气从他身上渗出来,冻得司机打了个颤。
他上下看了看,有些疑惑,怎么回事?他记得自己没开冷气啊。
坐在后排的陆清小姑娘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缩成乌龟,不敢出声惹到这个少爷。
早听秦姐说了,这个小少爷情绪阴晴不定,好就非常好,坏就坏的连骨头渣子都是黑的,满心满怀的算计别人。
所以说,在他面前做事最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日光垂敛,月光温柔,魔都迎来夜色。
飞魔都的又一架航班落下,喧嚣沸腾久久不息。
身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程念从出站口走出来,步履轻快,妥帖合体的大衣显得更加整个人玉立修长。
但他神色冷漠,眉目间有些明显的不耐,似是全身都沾满了冷气。
虽是个不太好亲近的样子,但凭着一副出挑的外貌和周身的清贵气质,仍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大多数的视线焦点聚在一处,以至于让她们自动忽略他后面跟着一身黑色正装的任特助。
虽任特助容貌也算不差,算是阳刚健壮的类型。
但相较之下,仍是落于下风,成了活生生的背景板,默默的帮自家老板推着行李车。
这个时代,唯颜值与金钱至上,到处都是颜狗与舔狗。
所以单身二十九年现在依旧在相亲的任特助表示:没事╮(﹀_﹀)╭我已经习惯啦。
反正任劳任怨,但依旧会活成背景板的反正又不止他一个。
远在帝都处理公务的苏助理:excuse me ?
“二少,这两位是送去寄养吗?”任远知道大老板脸色不佳,但还是出声询问。
毕竟,在航空箱里的两位,可是实打实的宝贝。
万一它们出什么事,不用少夫人说什么,自己大概也会主动卷铺盖走人吧。
闻声,程念看向在航空箱里老老实实的两只。
眸光墨色阴郁,看上去像是在细细打量思考,但眼神接近放空,似是在透过它俩在看别的东西。
半响,直到任特助握着车把的手心冒汗,程念才缓缓出声,
“……把它俩送去酒店吧,”程念垂下眼睑,声音涩涩,“送去寄养,我怕她会不高兴。”
比起自己而言,它俩更贴近乐乐的心。
特别是那只橘猫,简直是在她的心上蜗居下来,自己虽是不喜,但也要顾好她的心意。
因为它若是没了,那就是自己亲手在乐乐心上戳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而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走进去。
照顾好它,便是护好了她的心。
爱屋及乌,即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