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其他人对于李朝赫下场的的惊讶。
秦乐予倒是冷静的多,眼神平淡的看向走到牌桌前的男人,像是眼前的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
“李少爷,您也来玩玩?”秦乐予出声询问,姿态不卑不亢。
“好,来试试。”李朝赫勾勾唇,倒是没惊讶于她的称呼。
他伸手松松领带,大剌剌的坐到牌桌对面,袖子挽到肘部,一身高定西装穿出几分桀骜的味道。
“你玩的不错,我也想挑战一下。”
“不过是小手段而已,”秦乐予面上笑容明媚,眼底确是冷然一片,
“李少爷这么说,真是高看我了。”
说着话,秦乐予手指灵动飞舞,玩着不同花样,把一副牌耍的贼溜。
李朝赫是与舒叙白相似的类型,骨子里都有一种乖戾不驯的戾气。
但比起舒叙白的贵气内敛而言,李朝赫的侧面更加自信偏激。
魔都有名的小公子,有钱,有权,一切外在因素都给了他的骄傲足够的支撑。
这样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掌握。
“李少爷,想玩些什么?”秦乐予垂下眼,把手里的扑克码的整整齐齐,然后放在桌面中间。
“我都行,随你。”李朝赫有些懒散,精致的桃花眼微闭着,好似在小憩。
“李少爷是主家,玩什么,当然是您来选。”
说罢,秦乐予伸手把牌往李朝赫跟前儿一推,一沓整齐的牌塌下来,瘫到李朝赫面前。
李朝赫看了一眼,用细白手指夹起离他最近的一张纸牌,然后又扔回牌堆。
唇角带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就刚刚你们玩的那个就行。”
对于这样的说词,秦乐予只是淡然一笑,没说什么。
开玩笑,魔都有名的二世祖,他有什么不会玩的。
几周前她和傅明空闲聊时,还听说这位爷在濠海赌场玩的时候,差点把人家的地盘给掀了。
现在说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您不妨问问现场的各位,哪个信您。
这样粗简的说辞确实没人信,但是也没人敢说不是,在这个场子里,最大的人才最有话语权。
“行,就刚才那个。”秦乐予把牌揽过来,准备分牌。
“我刚才看到输了的人会有惩罚,我们是不是也有?”话音淡淡,如清水般平静无纹。
但在众人眼里,却像一个重磅炸弹般在人们心头炸开,迅速让热络地气氛冷却下来。
是有惩罚没错,且多是恶劣搞笑的要求,一般不会太过分让当事人难堪。
但这些事谁敢用在李朝赫身上,看让这位爷出丑?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正在洗牌的秦乐予的身上,有嘲弄,有担忧,有惊讶,但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与他们无关的事,就都不是什么大事。
秦乐予抬头,面前的李朝赫笑得温和无害,像是提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要求,丝毫没发现周围人的变化。
这个大少爷,终于要玩的有意思的吗?
“当然,我们都有。”秦乐予杏眼微眯,把手里发好的牌推给面前的人,没有一点要退缩的意思。
我输,有惩罚。
你输,当然也有。
输了,秦乐予自然不可能推辞,同样身为圈子里名人的李朝赫,自然也是退无可退。
若是翻脸不认,纵使在场的人都无可奈何,但他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可不允许。
所以,他刚开始搭话时,两个人就掉进同一个坑里了。
察觉到秦乐予话中的意思,李朝赫眸中多了几分正经,散漫惰懒得态度也收了起来,认认真真得玩着手里的牌。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谁手中的牌先出光,谁就赢。
现场地气氛有些焦灼,周遭的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牌桌,连简夏慈都颇为担忧,额头处有着细密地汗珠。
按照李朝赫的作风,如果秦乐予输了,她大概会被玩死。
但两个当事人像是熟视无睹一般,毫不在意旁边人的态度。
一边打牌一边谈笑,彼此在你来我往间的言语交锋间了解了不少,谈话还极其没有营养,像是老友笑谈,早把赌约忘得一干二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追锋交手间两人手里的牌也不断减少。
最终,还是有人丢下了最后一张牌。
“秦小姐,这局是我赢了。”李朝赫扔下牌,笑容邪肆。
“嗯,李少爷果然厉害,”秦乐予耸耸肩,把手里剩余的牌丢下,好像刚才的赌局只是件小事,“说吧,惩罚是什么?”
“对了,还有这事来着,我差点都忘了。”李朝赫的语气中笑意满满,似乎是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
见秦乐予输了,在场的不少人有些幸灾乐祸的嘲笑,有目的性的忽略掉刚才他们输掉时接受惩罚的样子。
李朝赫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会儿,不少人还在旁边提意见,什么来段热舞,唱首情歌,向现场的一位异性表白等等。
反观在语言风暴中心的秦乐予,倒是不闻不问,还在安慰为自己急得一批的简夏慈。
过了一会儿,嘈杂的人群静了下来,看来这个少爷终于是有了决定。
“秦小姐是女性,我们别为难了人家,”李朝赫目光微斜,眉间温和,看似是真的想怜香惜玉,“那就……把这瓶酒喝了吧,”
李朝赫招了招手,就有人把一瓶酒送到了秦乐予的面前。
秦乐予打眼看去,面前是一整瓶白兰地,还未开封。
酒瓶不大,里面的酒液呈琥珀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漂亮。
周遭看戏的人颇为惊讶,这个惩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白兰地经淡酒两次蒸馏而成,酒劲十足,是比较烈的一种酒。
如果是个男人,这瓶酒应该没什么,甚至还算轻的惩罚;但对于看上去身形单薄的秦乐予来说,倒是个不小的挑战。
“秦小姐,一瓶小酒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李朝赫轻声细语,挑衅意味十,“如果喝不了,可以……”
“当然没问题,”秦乐予接话,笑容清朗,“这个惩罚李少爷也算照顾我了。”
接过他人递过的瓶起,秦乐予开瓶的动作行云流水,几分钟内就把一瓶满满白兰地像是喝白开水一般喝的精光。
不仅现场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就连李朝赫一向冷静的眉间也有了一丝龟裂。
想不到,这个小身板居然那么要强。
秦乐予放下酒瓶,面容平淡如初,就是唇上的口红花了些,蹭上了唇角。
瞳孔有一瞬间的茫然,秦乐予抬头,把瓶子滚到李朝赫的面前。
“李少爷,酒喝完了,我们再来?”
见状,李朝赫嘴边的笑意浅了些,对眼前宣战的女人多了一分重视,心底也漫上了几分战意,
“行,再来。”
一时间,场面有些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