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散人仰望星空已久,当然注意到了这个世界自转所带来的方位变化,但是,依据古法只能将星象这么区分,所以他也就只好划分四个区域,硬将这漫天的繁星套进了相应的星宿中去。
说是糊弄也好,自我安慰也罢,逍遥散人总算是把自己给说服了,这时他停下身形,看向了顾攀,正想跟顾攀吹嘘一下自己的成就呢,却看见满地的符号,虽然没有成阵但是这些符号的准确还原度都很高,不由得发自内心向顾攀竖起了大拇指,“果然天赋异禀,小娃娃你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实在领老夫佩服,而且老夫多年心血,你也三两下就融会贯通了,实在让老夫汗颜啊!哈哈哈……”逍遥散人哈哈大笑道。
顾攀拱手拜伏,“老大哥就不要说笑了,赶紧指点指点,我这点皮毛还不是跟您偷学的,只能算个盗版,还是得靠您给来个正版授权啊!”顾攀三言两语把逍遥散人说了个云里雾里,什么板?什么瘦?什么全?虽然听不懂,但是也不能失了大师风度,逍遥散人捻了捻胡须说:“好说好说,只要你不去偷东西就行了,鸡鸣狗盗的事,咱们可不能干啊!”
顾攀一听,这都哪跟哪啊,估计这个老头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乐呵乐呵算了。
顾攀一看老头乐呵了,赶紧追问,如何将各种符号布置成阵法的方法。逍遥散人一听,这年轻人就是着急,一点都等不及,不过这个娃娃天资聪颖,学习速度异于常人,如此积极也是正常。于是,逍遥散人就跟顾攀娓娓道来:“这个阵法咱们施法之人,布置起来十分容易,不过要是不懂法术的就有些麻烦了,换句话说,不用法术也可以布阵,所以要想习得布阵之法就得掌握方位变化和各个方位对应的五行变化,如果能掌握这些,不懂法术也可以布阵。领兵打仗讲究道天地将法,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所以要想赢,就得注重排兵布阵,和交战时机,兵法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以不要只注重自己的战力,避免刚愎自负,学会了阵法也不要过度依靠这无形之力。战场上一旦视野狭小了就容易盲目,看不到全局就容易被盲点所伤,最终导致败局。这阵法分为攻守两类,一般人只知道困守于守阵,但是不知道这阵法可以随施法人移动,就像将领领兵冲锋时也是有阵型的,他周围的士兵就是他的阵法,所以不要局限于困守,要知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还有……”逍遥散人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有一堆,顾攀开始还耐着性子听着,可是听了半天听不到重点,慢慢也就没了耐心,又不好发作,只得装做认真的样子,可以脑子里已经开始了迷糊,就像课堂上打瞌睡一样,既得让老师看着你的时候你是在听讲的样子,又得让自己得到充分的休息,拿捏不好就是灭顶之灾。
顾攀迷迷糊糊听着逍遥散人唠叨着,在这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这个人老了就是爱唠叨,自己要是岁数大了可得注意这个,一跟年轻人说话就爱卖弄学问,也不问人家爱听不爱听,也不管人家到底想知道的是什么,就一个劲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的太自我了。但是这个模模糊糊的感觉让他又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记忆里有过相似的场景,一下子好像又被拉回了小时候,当时也是一个老人在教导着自己什么,好像是什么运气吐纳之法,自己迷迷糊糊听着,开始犯困,突然被这老人一巴掌拍在脑袋顶上,突然整个人就清醒了,这一惊醒,顾攀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身体,这一抖动,也把逍遥散人吓了一跳,“怎么个回事啊?抽筋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啊?你提前招呼一下不行吗?非要吓唬我这老头子么?多亏没有给自己按个心,不然这次就直接送给你了。一惊一乍的吓唬人玩。”
“我这是听您授课太入神了,一时间没活动,身体自己不适应,动了一下,我也控制不了,就跟抽筋似的,主要是太精彩了,只剩下脑子还在运转,所以胳膊腿提意见了,您老也别在意啊。”顾攀尴尬的笑了两声,扯了个谎想把这个事给盖过去。
好在逍遥散人对这些芝麻绿豆的事也并不在意。大手一挥,又开始唠叨起来。他也知道顾攀估计是听烦了大道理,打瞌睡去了,看来得来点真玩意,让这个小娃娃开开眼了。想到这里,他右脚踏地,又唤起了一圈的银光。“小娃娃,老夫给你来个示范,能记住多少记住多少,后边自己再摸索吧。”逍遥散人说罢,右手空握贴于左手掌心,凭空将长剑抽出,并说道:“这个布阵的工具全凭个人喜好昂,你想扔几块石头也可以,只要能把相应的符咒或者图案布置准确即可,至于要用什么符图案,起什么作用你就自己安排就行了。”
逍遥散人将长剑舞起,向前跨步,每跨一步,都在落脚处映出一个光阵,顾攀仔细观察着每一步光阵的变化,同时也注意着长剑挥舞起,在空中画出来的符号,要是一般人只专注于一样就已经很是吃力了,可是顾攀已经步入化境,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越来越敏锐,只要能量供应充足,还可以大范围扩大感知范围。几步下来,顾攀看着逍遥散人落脚处银光褪去,连脚印都不曾留下,舞剑之处也没有丝毫变化,一起都在逍遥散人停止动作后化为无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逍遥散人朝顾攀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顾攀刚走两步,刚刚接近之前光阵边缘,顾攀就感觉到了能量的波动,这一步迈过去可就入阵了,顾攀突然就迟疑了一下。逍遥散人一看,哈哈大笑,“小娃娃可以啊,感觉够敏锐的,资质不错,可塑之才啊。”
顾攀被散人一夸有点飘忽,刚想客套两句,却只见逍遥散人一边大笑一边右手背剑立于身后,左手剑指点向地面,一点银光散开,自己瞬间就被银光覆盖,这个阵法的能量波动一阵涌起,就将顾攀包裹进了其中。这一下,顾攀真的是被吓了一跳,这个阵法还能扩大范围,真的是太奇妙了,既然已经入阵,那就闯一闯吧,顾攀掐算了一下时间,也正好到了凌晨这世界休止的时候,这么算起来,岂不是百无禁忌,那就更得冲个淋漓尽致。银光闪过,顾攀也就不再犹豫,身子一躬就向着逍遥散人冲去,他盘算着逍遥散人每一步落脚点的位置,回忆着这一点的光阵形态,判断着应该如何应对。
逍遥散人那边看出来,顾攀天资聪慧过目不忘,而且简单的符咒符号已经有所认知,是时候该提高水平了。既然已是忘年之交,那就倾囊相授吧,所以这次实战教学,也是使出来浑身解数,就看顾攀能不能攻得进来。
顾攀躬身直冲,恰恰是中了这阵法的大忌,越是鲁莽应对越是会被困于阵中,虽然逍遥散人迈步舞剑看似清风扶柳,若有似无的,但是其实每一步每一个动作有意义,好在顾攀一一暗自记下,不然一个闪失就会吃亏。
顾攀本来不想硬冲此阵,但不成想反被阵法吞入其中,刚想速战速决,却又中了阵中大忌,看似已经的无力回天了,但是好在自己记下了逍遥散人的所有落脚点和舞剑凌空刻画的位置和符号。所以,他刚冲向逍遥散人时,就感应到了周围能量波动的变化,别看就这么方圆十几步的距离,在顾攀眼里一下子变得现象环生,这个阵法之中,环环相扣,各阵紧密相连,光影幻境虚虚实实,只要入阵就被包裹其中,要是没有点根基,除非布阵之人解救,否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以自救。
顾攀刚迈出了一步就已经触发了这阵中的变化,在顾攀落脚处一潭黑水映在眼前,想收脚时却为时已晚,黑水溅起其下并无依托,一下子顾攀就感觉自己失重要迈入黑水潭中,可是,自己辛苦修炼,不是为了摔在这样的小池塘里。顾攀赶紧提气,御水,调及土石之力相克,从黑水潭边搜集土石沉入其中,想要填满这个水潭,同时也在感应这潭黑水,看看是否可以驾驭。顾攀向迈入水潭的左脚注入真气,想着在水中释放形成反冲脱离困境,可是这个黑水看似水滴,实则粘稠无比,溅起来点点滴滴落下来粘连如胶。顾攀想抽腿还拔不出来,右脚却已凌空而起,没有可以助力的地方就只好凌空释放能量,调整身体平衡,使身体不再向前冲去。可是想要维持住这样的姿态消耗很大,必须找个落脚的支撑点才行。可是再想回身去找起步的位置时,却发现刚才的土石都已经消失不见了,黑水潭一下子扩大了范围,填满了顾攀所能感应到的所有范围。顾攀惊呼不好,看来,这入阵方位应该是正北方,坎位,属水,五色为黑,卦象看应该是困卦。卦象属凶,但也不算是太坏,又不是死门,只要应对得当,即可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