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一抹红光自东方升起,温暖的阳光洒进堆满手办的卧室里,照射在睡在地板上的空俊俏的脸上。空眉毛微动,睁开了双眸,用手挡在眼睛面前,直到适应了光线之后,才慢慢坐起,打了个哈欠道:“昨晚好像梦到了牵天依的手了,可惜记不清楚了,嗯?”
空正欲抬手抹眼泪,但是感觉手好像被人抓住了一样,他转过头看去,发现天依正睡在自己的旁边,握着自己的手放在胸前。天依白嫩的小脸被晨曦照得露出些许红润,小巧的嘴巴微张,均匀地往外吐着气息,胸脯因呼吸而微微起伏。只不过眼角旁闪烁着些许泪珠,让空看得心里一阵绞痛。
“是做噩梦了吗?”
空用手指把天依眼角的泪珠轻轻摸去,天依微蹙秀眉,砸吧了下小嘴,握住空的手力道加大了一些,脸上露出了精美绝伦的笑容,让空看得内心都要被融化了。
等等,天依昨晚不是睡在我床上的吗?为什么……
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该不会,自己昨天梦到牵天依的手,然后把天依从床上拉下来了吧?这么说,自己和天依睡了……一晚上?!
“这怎么可能呢……”空竭尽全力说服自己的内心,恰巧,天依发出了一声酥软人心的梦呓,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眨着碧绿色的眼睛问道:“空,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空用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空本以为天依会涨红脸来骂他,结果并没有,天依听了后噗嗤一笑,调皮地吐着小香舌说道:“当然没有啦,我只是趁空睡着的时候偷偷下来的,才不是被拉下来的呢。”
空无奈地看着眼前正在朝他卖萌的天依,把手放在天依的头上摸了摸,故作生气道:“你呀,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好了!”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双手平放在胸前左右转了半圈,拍平了睡裤上的褶皱,走到房门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朝天依微笑道:“天依你就再睡会吧,我先去做早餐。”
“嗯!”天依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空见状,打开房门就往厨房走去。天依看着空离去的背影,眼角处划过一滴眼泪,随后她擦去眼泪,强打起精神,嘴角勾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说道:“我也要努力了呢!不能辜负大家的希望!”
天依稍微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型,抚平了衣服上出现的皱纹,她站起身来,两条灰色的小辫子随着身体的幅度摆动着,白皙的长腿和短裙形成了一个绝对领域,让人看了忍不住产生某种幻想。
一阵菜香随风飘了进来,天依灵敏的鼻子上下抽动,小腹处发出一阵咕噜声。天依顺着香气一路走到厨房门前,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往里查看,然后就看到了空在炉灶前认真做菜的模样。俗话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天依看着空的脸渐渐入了迷,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精致的小脸一下子爬满了红晕。
“啊呀,小空居然亲自来做饭了,果然有了女朋友就是会变得勤奋啊。”空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天依身边,说话的时候吓了天依一大跳,接下来的话语让天依羞成了一个红苹果。
“老妈,说的我好像平时不做饭一样,当初吃我做的饭的时候,你们还天天吵着要我做饭呢,最后不是我……”空说着回过头来,发现天依正站在厨房门旁,低着头,脸上红扑扑的,手指还不断地在打转。
“天依,你怎么了?是发烧了吗?”说这话时,空已经走到了天依的身前,还把手放在了天依洁白如雪的额头上试了试。这亲密的举动让天依的脸一直红到耳根处,她往后退一步,抬起羞涩的小脸,气鼓鼓地说道:“空,你再这样,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啊,好好,我不这样了,啊!菜焦了!”空好像嗅到了什么,一转身,发现锅里的菜已经变成了黑糊糊,他连忙跑上去,本以为还能抢救一下。当他跑到锅前时,果断地倒掉了,因为,他感觉这盘菜连狗都不会吃……
“欸,只能重做了……”空垂头丧气地重新炒起菜来,天依看到空笨手笨脚的一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若是空在此时转头的话,他就能看到那能令万物都为之失色的笑容,在天依这如此可爱的小脸上显现出来,可谓是天衣无缝。
空母见到这一幕,默默地退了出去,给两人制造了一个独处的环境,中途空父正想去询问,却被空母一把捂住嘴,扯回到楼上。
经过一番努力,空终于做好了饭菜,盛菜的盘子堆满了整个桌子。空父见了,惊奇地问道:“空儿,就算是你亲自下厨,也不用做这么多吧,这已经有十个人的分量了吧?”
空没有回答,只是先把要吃的饭菜夹到他和父母的碗里,然后让父母落座,朝早已等在桌边的天依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吃了。
天依得到指令后,迫不及待地抄起碗筷开吃了,天依的吃相很淑女,筷子动得也不是很快,但是问题是为什么桌上的食物会少得这么快?几乎是一个眨眼一盘菜就空了,连汤汁都没有剩下。
原本对此十分疑惑的空父恍然大悟,正想训斥空的空母也吃惊地望着天依,不,是天依进食的速度。随后两人默契地看了一眼,也拿起碗筷开吃了,空见父母理解,坐下来刚想吃,就听到天依娇喝一声:“太好吃了!”
似乎是因为还没吃饱,于是天依直勾勾地盯着空手上的碗,空见状轻笑一声,用筷子夹起一片瓜,送到了天依嘴边。天依也没客气,直接就一口咬了上去,没成想,这口居然咬空了。空在天依咬下的一瞬间,猛然把手一收,天依刹车……不,刹嘴不及,全部力道咬到了牙齿上,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呜,空欺负人……”泪水在天依碧绿色的眼睛里转动,让正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空慌了神,还没等他做出动作,空母就唰的一声站起来,用温暖的巴掌给了他一下。
“谁让你欺负天依的,嗯?来,天依,多吃点。”空母训斥完空后,把他前面的碗摆到了天依面前,天依立马停止了哭泣,还朝空做了个鬼脸。空也没有生气,他拖着下巴,静静地注视着天依进食的可爱模样,心里的哀愁一扫而空。天依注意到空的视线,小脸一红,把头埋的更下了,迅速吃完碗里的饭菜,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空见天依的嘴角有一粒米饭,不顾天依的意见,用指尖擦去后放到嘴里吃了,吃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天依的脸浮出些许红晕,空见状想到了之前天依的话语,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妈,天依上学的事情搞定了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空父发话道:“搞定了,明天开学的时候你带着天依去报道就行了,你们两个的岁数都差不多,所以我让天依进了你们班,没意见吧?”
“我是没什么意见,但是……”空把脸转向天依,关切地问道:“天依,你的学习进度跟的上吗?”
“啊,哦,我吗?”天依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抬起仍有些红润的小脸回道,“没问题的,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样吗……”空把视线转移到天依的公式服上,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套公式服天依好像穿了两天了,是时候带天依去买些衣服了。
“天依,吃饱了吗?”
“没有!”
“……”空有些无语,难不成天依真的拥有次元胃?随后他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天依如果没吃饱的话,昨晚还买了不少零食,你就先将就一下吧。”
天依听后,欢快地跑到了空的房间里,空跟了上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天依拆开零食包装的声音。待他进房间后,看到天依正以标准的鸭子坐坐在地板上,嘴边还沾了不少零食碎渣,空差点被萌出一脸血。
空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卫衣,上面印着天依的Q版形象,这是他在几年前的动漫展上买的,他清晰地记得,在购买这件周边的摊位前,除了自己外再无别人,与其他火热的摊位相比,这个摊位实在是有些萧条凄凉了。当时摆摊的锦依卫大哥看到自己有些吃惊,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抹苦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执着。
天依见到空对着一件衣服发呆,拍了拍小手上的零食屑,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拍了一下空的肩膀,好奇地问道:“空,你在看什么啊?”
空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天依那软萌可爱的小脸,他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张开双臂就紧紧地抱着天依。猝不及防的天依被空抱住时,本想挣脱出来,但她不是那种无情的人,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空这些年来的酸楚。天依听着空的哭声,脑海中又闪过一些片段,都是自己在出道时所经历的痛苦,碧绿色的双眸也涌出泪水,两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向彼此诉说着被自己内心掩埋许久的伤痛。
楼下的空父听到了,想上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被一旁的空母拽住了。空母深深地明白这些年空心里的悲伤,可每当自己询问时,他都用笑容掩盖过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发泄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让空父上去捣乱呢?
空母凝视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别过脸说道:“别上去,让他好好静静吧,空这孩子,受到到了太多的歧视与偏见,他的悲伤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空父对此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回过头拍了拍空母的肩膀,用粗矿的声音道:“我懂,就让他们好好静静吧。”
两人同时长叹一声,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己上去只会添乱。从房间里传出的哭声,汇成了一首音乐,向每一个听到的人诉说心里的哀愁,诉说这个世界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