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竞价
红姐拉着我一步一步的行至锦院，云碟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外间喧闹声沸腾，隐隐的夹杂着血腥味，亦有惨叫声，肯定是有一些人被人海无情的践踏身亡。
红楼的规矩便是：谁有能力入到锦院来，只要出价高者，便可标的我。
冷笑，我没有空理会别人是否生死，也不关心。色心大过天，人为红颜亡，是别人的选择而已。于我无关。
“红姐姐，想死你了。你要在不来，我可就要自个进到厢房去找了。”青衣公子摇摇羽扇，一脸媚笑。
红姐被调戏，并不恼，谦卑有礼的笑道：“我只是个貌丑的老妇人，哪里能跟化繁姑娘比，三公子莫笑。我看您啊，肯定是想的多我们化繁姑娘呢。”
原来是三公子，京城首富张幕的三儿子张纪昀，最著名的花心大少，纨绔子弟“愈老愈有味儿嘛，公子哥我就喜欢啃老。”张纪昀邪魅的笑。
“三公子还真喜欢挪揄我这老奴呢。您呀，现在说的漂亮，等会儿有了化繁姑娘，可别忘了红姐姐呢。”红姐羞红着脸。
我踱步来到摆好的天长琴边，落坐，芊芊细腻的手指，轻轻滑过琴弦，一个个美妙的音符跳出来。天长琴属于旷古好琴，当然不会有失我的身份。
边弹琴边观察，整个锦院里面只有十个来人，里面还掺杂了一个女人，除了依然跟红姐调戏的三公子外，其他人都在静静的打量我。而我的眼里只容下了他：萧聆飞。
四年憋屈隐忍，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男人。
他终于还是来了，四年光阴漫长煎熬，本以为再见平静的心湖激不起波澜，可，纠结淤积的悔恨冲向脑里，用了二成的功力才抑制下来。
他在金色花雕的纹椅上静坐，端着酒杯望向我的眼光，飘渺的涣散，好似透过我看着别的女子。那双碧绿色的眼眸，深邃如海，遥望，有一股慑人心魂的气魄，着一件白衣腰间系着紫色腕带，长发披散，更有一股清澈之感，他似乎并不想引起注意。
为了不被他发现异端，将目光在那个女子身上多停留了一下，她亦抬头看了我一眼，眉宇沉静，透着一股英姿，想是女中豪杰一个，功力不凡，我在心中评定。
“红姐，你这是看不起老子吗？一口一个三公子，尔等也是钦慕化繁姑娘而来的。哼！”有一个男人大声哼哼，朝着圆桌就是一掌挥下，行为举止猖狂。
红姐赶紧赔笑，“想不到武林中享有盛名的苍狼狐英，也来到此，真是幸会幸会。老奴失礼失礼。”
我看了一眼他，原来他就是狐英，武林中排名第七的人物。粗狂的身形，络腮胡子爬满整个脸，外形确实很苍凉的，不过他的眼眸很锐利，锐利到可以一瞥就划伤别人一道口子。
“少给老子马后炮，老子不吃这套！”狐英依然很是愤恨。
气氛陷入尴尬时，红姐顺势岔开话题。
“各位能跨过重重阻碍，便个个都是江湖鼎世高手。”红姐笑笑，又道：“当然，女子也可以，红楼并不会排斥任何一个人的。现在就请大家拭目以待吧，今晚我们家化繁姑娘会跟谁回去呢？”
“红姐，大家兴致那么高，何不让化繁先为众人舞一曲，助助兴？如何？”我开口道。
众人突然齐齐噤声，我发出的声音清润，仿佛有穿透力般，将诡异的气氛调到高点。
红姐瞥了我一眼，沉默，沉默算是默认，我知道，她的眼里并不犀利，我也没有心思思考她的想法。
我要的就是这种异变。
这种轰动。我要反其道而行。
我也知道，我成功了。静坐于暗处的他，会惊异吧？不知道是否蠢蠢欲动？
没有等众人回神，我踮起脚尖，旋转一圈，像是向大家做了一个开始的动作，然后挥开天蚕罗素娟纱，绢丝被我带起，随着我的脚步轻飘在空中。
没有伴奏，只是我一个人自顾自的舞动。柔美的身子，时而轻快，时而凝重，时而高荡，时而跌落。
我没有使用功力，完全凭借自己多年习舞向大家展示红楼女子的高超无人能及的舞艺，太用心，也太用力，我的额头爆出一粒粒的小汗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