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在周边落下一人。
脚边爬着一条毒蛇的女子颇为赞赏的点点头“想来你就是陈全最强护卫了。你很强,强的虽然只剩下四五成功力,也可以收拾残局。”说到这儿,那女子颇为癫狂的笑道“只有你只剩下一成左右功力了,那你可就要小心了……不过,就算你拼尽全部功力,或许也救不了几个人了。”
凤容梵等眼前女子说完话后,才接口道“你是……谁。”
虽然凤容梵是疑问,但她语气并不像是疑问,反倒是想确认了眼前这个人是谁一般。
如果眼前女子与李春意能够确认当年故人还有后人的话,其实还是可以看出眼前漂亮的过分的小姑娘和故人有几分相似,但眼下他们只觉得小姑娘长得不一般,倒是没有做其他想法了。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凤容梵就是和君恙等人联系密切的云梵,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带着毒蛇的女子在看到陈般若的一刹那失神,随后带着些许笑着道“自然是往陈州去了,作为长辈,我劝你一句,最好是尽快到陈州去。”
凤容梵惊诧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同凤容梵说完便看着李春意,冷冷道“你不应该是被李家幽静了么,现下还能出来?”说着,女子一挥手,李春意没了两名女子的保护一失足就往下落,好在那拿刀大汉手疾眼快抓住了李春意。
等大汉站稳脚后,女子继续道“不是说了让你们十老在陈州看着音公子么?还敢往外跑?你们两个还不快滚!”
十老之一的黄潜听了这话,当下就不敢言语,带着李春意匆匆逃离。
女子见两个人也老实了,这才对着已经拎着陈般若要走的凤容梵道“看在你是故人之仆的份上,这次我就放你一马,不过,你可不要再丧失机会了。”
“我还有一句话想说,”凤容梵眼见着女子停下脚步,半垂眸道“您为什么选择这一条路。”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也想坐上宝座看看!”女子丢下一句话,飞身而下,身影在人群中消失。
“可是,你们不知道,拿起了权利就要拿起责任,获得了天赋就要付出代价。”
人人多说九大世家如何如何的好,是天之骄子,是人中龙凤,但九大世家一向人丁凋敝,且主事者往往因为责任而求不得、而爱别离,人们也看不到主事者多是幼年丧父、中年丧妻、难以百年。
或许,不去计较怎么在争夺与被争夺之间的平衡九大世家的人活的回更洒脱一点,但如果连他们都不去追究自己责任,这天下又怎么可能绵远数千年之久。
眼下正主儿已经出场,且也言明拓跋约不在这里凤容梵便带着陈般若依旧往陈州而去了。虽然这一来一去,凤容梵只知道五毒教的背后是前辈,但这已经足够了。
在凤容梵两人匆忙往陈州而去,莫语、轻一笑也终于到了陈州。
得到消息的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用十几年的时间,终究是培养了一匹新人,但不晓得在这场斗阵中能否回到之前的局势。”说着,一颗棋子落下。
慕容翡略略一笑“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能不能成功还是要看他们自己了。只是……”说到这儿,慕容翡不由得叹息“君恙一代、虞宁一代他们倒是有些可惜了。”
“要打破这僵局,总有人需要牺牲的。”皇甫嫣无奈道。
“话虽如此,”慕容翡示意皇甫嫣下子,继续道“但大表哥承受的似乎太多了,他虽然没说,但听说那小姑娘殒身的时候,听姐夫说是昏迷了几天;听说那几个人出来蹦哒,又是气的吐了几口血。多年前为了人小姑娘,还硬生生把这场战争拖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本该蛰伏那小姑娘身上的子蛊,经历几年的吞噬,大表哥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慕容翡说的姐夫是楚轻了,也是皇甫嫣还没明说的夫君。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在家国大义面前,哪里有什么儿女私情。”皇甫嫣想了想,无奈道。
慕容翡没有开口,她认同这话。同时,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之前纠结于儿女私情,最后果断退出的女子。
慕容翡手中有天下人忌惮的兵权,她的排兵布阵、猜度人心鲜有人能比。席锦虽然也是其中佼佼者,但远不是慕容翡的对手,而慕容翡对席锦有些印象,是因为席锦是少有的女将之一,某些方面和慕容翡类似,但是很小的一部分。
慕容翡绝对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让自己被陷于囹圄。如今想起当初因为自暴自弃而甘愿下狱,席锦觉得心中既是痛又是悔,她很少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来。
“云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绣小姐往南疆来了。”
属下的话叫席锦回过神来,接过下属递过来的书信,里面是云州之主的修书,大概意思就是“他倦了,由着她去了”,将书信依旧折叠好放入信封中,席锦皱眉道“那小妮子要做什么?”
没人回答席锦,而席锦无奈之下,便出动亲自去敲醒某个人的脑袋,她倒是要看看那个人脑袋里塞得是不是都是棉花、豆腐、破布。
而某个被骂的人此刻正兴奋的左看看右看看,鬼知道席绣被困在云州皇城之中多么无聊,不是天天找茬发火,就是面对虚伪的应酬。
尽管席绣眼下以开心为主要,但心中还是有担忧的。她逃离出来一部分是因为受不了皇城,而最主要是她在皇城之中见着了陈碧玺、陈玲珑姐妹。
这一对姐妹花的出现对于她同拓跋慎之间本就不对眼的关系无疑是火上浇油。陈碧玺为人轻飘飘的并不讨人嫌弃,眼下成了拓跋慎的红颜知己,而陈玲珑借此总要勾搭什么。
更为重要的是,席绣知晓席络无法存活,也知晓席络和萧无心直接的关系,席绣觉得她应该赶往陈州去看看。一方面或许席络身边还有云梵,云梵,毕竟是席绣最为欢喜的人,无论是性子、气质还是容貌,倘若席绣是男子,非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了;一方面,她留书惹怒拓跋慎,想着席锦会被她引去陈州,至于席锦与萧无心直之间能不能成那就要看造化了;此外,席绣就是想要拓跋慎生气,然后……然后什么后果,席绣还没想好。
在南疆边界待了两三日,终于踏入了陈州境内。
看着身旁的人,席络最后忍不住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偷人家的东西?”
被说的艳丽女子轻飘飘的瞥了眼席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何?是怕了么?怕我用你的脸?”
席络倒不怕自己的脸被人给用了,而是看着拓跋约的脸被人占用,心中不悦罢了。
“因为你自卑,所以你盗窃;你先天不足我不会责怪你也不会指责你,但你这样的女子还心灵丑陋,那就怪不得我唾弃你。”席络颇为气愤的偏过头道。
此刻顶着拓跋约容貌的罗衣心中也气,席络这一路上就盯着罗衣的痛脚踩,而偏偏前面那个冷言冷语的大叔还不允许罗衣出手教训席络。
“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你这样针对我难道就不是丑么?”
“我呸,”席络止不住的啐了口,且自己略挪开步子,继续道“就算我丑我也要说你,关键是你脸皮厚,也对,都不是自己的脸皮了,怎么能不脸皮厚呢?再说了,我本来就比你漂亮,”席络踹了口气,继续道“再说了,难道就因为我不丑我就不能说你丑了,就因为我善良不说你善良了?这和我有道理、你没道理然后我就不说教育你一样,有这样的道理么?自然是没有。”
最后一段话,叫罗衣脑壳有些疼,也就导致性情无常的罗衣直接抬手要甩出一道真气来,但前面的大叔停下来冷冷的看着罗衣,罗衣那道剑气直接甩在自己身上,把她自己打出一丈开外。
“……”席络看着地上狼狈的罗衣,然后小碎步追上前去,不敢再开口了。
风秋实见爬起来的罗衣,又见席络一下子就胆怯了,张了张口,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继续赶路,但嘴角难得流露出笑意来。
虽然风秋实大部分的关注在李春华身上,但小师妹苏晚晚睚眦必报和席芊芊唯唯诺诺的性子,他还是记得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死阵是他两个师妹辛苦钻营而来,这一路上,他觉得席络像是那两个人的结合体。
又或者是他许久没有出来,得了人气儿,有些贪恋了。
不论怎么说,这三人到了陈州,且一道陈州三人没有到萧家主落脚的地方,而是在一家客栈住着。
风秋实与李家李春意有些交通,在肖家堡得知风秋实也从东海出来了,又从江飞白口中得知风秋实已经到了南疆,则直接让距离风秋实最近的罗衣跟着了。罗衣毕竟是叶寒的徒弟、李春意的得意门生,所以讲罗衣作为监视风秋实的人还是很可靠的,但一路上风秋实对罗衣都不冷不热的,倒叫罗衣不爽快了。
眼下,罗衣能够感受到她被风秋实和席络两个人奚落、嘲笑,自然跳脚,且她想着得了空就要告密去。
罗衣是个想的快、行动的也快的人。眼下到了陈州境内的一茶楼修整,她便抽身赶紧去传递消息去了。
而得知某一消息的席络,表示很惊讶。
“你们不是一伙的么?”
风秋实偏过头,将视线从台子上的戏子身上转移到席络身上“我什么时候说过和他们是一伙的?”
“……那你抓我来做什么?”席络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甘,”吐出两个字,风秋实喝了杯酒,继续看着台上戏子“听说已经有很多后辈出来了,我想知道,师姐是否放弃了双镜城……”知道席络听不懂,风秋实丢了一句“我希望双镜城有传人。”就不再说话了。
这样的答案叫席络诧异,好半天,席络才道“那抓我来做什么?”
“如果我没有赶过去,那就是伽蓝子带你来陈州了;如果不是我告诉蓬莱岛来的人,有个李春意的存在,只怕他们现在还不会内斗以至于无暇顾及你了:你应该感谢我。”
席络认真听着,不过一会儿还是小声道“那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师姐和我都没有后代了,苏晚晚的儿子虽然是挂名掌门,”觉得说着有些无聊了,风秋实抓起一把瓜子来,继续道“但他有责任,我找不上门,只能找你看看你有没有天赋,但很可惜,”风秋实瞟了一眼席络,继续道“你已经入了五毒教门下,我现在倒想看看,今天这样的局势谁能替那些人收拾!”
风秋实口中说的无情,脸上表现的冷漠,但他心里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十几年的韬光养晦,他几乎和行尸走肉一般了,除了心中最深的理想还在,其他的都被淹没了,而出来几天借着人气儿,他也渐渐恢复了以前的脾性,比如说看不起双镜城外的人就是看不起双镜城外的人,比如说认为凤致是个没有的人就认定凤致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比如说认为双镜城功法只能世代沿袭。
不过可惜的是,无论局势如何变,都在十几年前那个人的计划之中,而且收拾残局的人眼下也再次到达了陈州。
陈般若觉着有些悲催,他醒来的时候又是在马车里,好容易打起精神要好好显摆显摆自己的武功,但他们却是一路十分顺畅的到了陈州,眼下救随便挑了一间客栈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