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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故里昏迷

故里没想到会再遇到阿雅与谢长安,她已经打算要放下了,她与谢长安这么多年的情义,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所以她告诉自己,该有的情义存在心底,不该有的就让它尘封。

故里是在去皇后宫中的路上遇见阿雅的,阿雅穿的鲜艳,发髻挽起,是新妇的打扮。

不只是不是新婚后的每个女子都会有所变化,故里觉得阿雅变得更加温柔大气有气质了,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模样。

阿雅看见故里,立即上前去,面带笑意地说:“江女史。”

故里回应:“见过夫人。”既是嫁给了谢长安,自然要称她为夫人。阿雅觉得这句“夫人”甚是中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女史这是要去皇后宫中?”

“是,前些日子皇后见淑妃娘娘刺绣手艺精湛,便求了几幅绣品,所以今日差小人送去”

“原来如此”

“夫人若是无事,下官便告辞了”见阿雅无事,故里想脱身下去。

“好,女史路上小心”阿雅笑着说。

故里避开阿雅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阿雅突然叫了一声。

“啊”

故里转身,看到阿雅跌倒在地上。这里是御花园,路上多石子,阿雅肯定是没有看路摔到了。

故里立马上前,把她扶起来。

“你没……”

“哎呀”

故里话还没说完,阿雅又跌下去了,这次也没石头绊倒,故里还没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故里被人大力一推,差点被推倒,还好被另一个人接住,而接住故里的就是顾宸,而推自己的人却是谢长安。

故里站稳,看着谢长安把阿雅扶起来,动作温柔极了,故里差点都不相信刚刚推自己的是他。

谢长安脸上还存留着刚刚未褪的怒气,而有一旁的阿雅一脸无辜样。

“公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扶夫人起来”故里声音很轻,语气卑微极了,她只是不想被谢长安误会,而她的解释在众人听来苍白极了,谢长安自是不信。

“眼见为实,我不知道以前我们有何关系,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伤害阿雅,阿雅她是无辜的”谢长安很气愤,话也多了几分无情。

往日情分就这样消失了吗?故里不相信,即使谢长安忘了自己,也不该如此无情,如此污蔑自己。

在场的有谢远玄,有顾宸,场面十分尴尬,可她江故里还怕什么。

故里挣开顾宸的手,走到谢长安面前对峙:“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推她。”

“你说没有推就没有推?难道是我们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说阿雅她陷害你?你不过是一个女官,阿雅又有什么理由陷害你?你不要以为你说你从前与我怎样怎样,就……”

“啪”故里扇了谢长安一巴掌,众人都惊呆了,故里也不相信自己会扇他,她做梦都没想到昔日事事迁就谢长安的她竟然会扇他的耳光。

谢长安不敢相信,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故里推阿雅自己会那么生气,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故里大口喘着气,然后慢慢缓过来,用还算平静的语气说:“谁都可以污蔑我,误会我,辱骂我,唯独你不可以。”

故里转身回头,眼里充满失望,绝望的泪水。

谁都可以,唯独他不可以,因为谢长安是见过她最狼狈的一面的人,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是惜惜相伴,互相取暖的人。

故里失魂落魄的回到昭阳殿,淑妃看到故里一脸丧气,问:“怎么了?皇后娘娘为难你了?”

故里这才回过神,自己都没去,何来为难。

故里看着一脸担心的淑妃,心里感到一暖,一把抱住淑妃哭了起来。

淑妃一头雾水,“怎么了?”

“对不起,娘娘,我没送到”

“呵呵”淑妃笑了笑,说:“没送到就没送到,哭什么。”

淑妃对故里包容温柔,故里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于是抬头问:“娘娘为什么对故里这么好?”

淑妃没有想到故里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于是想了想,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一点儿也不像是普通宫人,后来萧婕妤说了你与皇上的事,就愈加觉得你不是普通人,总觉得自己是皇上与你之间的一个挡箭牌,后来我看到你倔强,深情,坚强,隐忍,有时就像小白兔一样,受了委屈就偷偷躲起来。”

“我不知道你经历什么,你也才二十出头,到底是经历什么才会如此倔强隐忍,女孩子应该是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所以看到这样的你,我钦佩,也心疼,如果可以,我想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淑妃说着,眼睛红了起来。

故里更是感动,泪流满面,她从来没想到在淑妃眼里的自己是这样的,与其说淑妃是她的主子,不如说是一个姐姐,一个想看到她快乐成长的姐姐。

“咳咳”谢远玄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咳了两声。

故里转身看到谢远玄与顾宸站在门口,立即起身,对他们两个行礼:“参见皇上,宣北侯。”

“免礼”

谢远玄与顾宸进殿,故里觉得自己狼狈,便对淑妃说:“娘娘,故里先下去了。”

淑妃自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便说:“下去吧。”

故里立马下去了,走时故里看到顾宸的目光一直跟随自己,故里没有理会便下去了。

自那日之后,故里就再也没有见过谢长安了。

不知怎的,故里今日总是觉得精神恍惚,总是特别想睡觉也总是有睡不尽的觉。

“女史,又累了?”阿洛见故里脸色不太好。

故里点点头:“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头和身子特别沉,我去休息一会儿,有事叫我。”

阿洛点点头:“好。”

临近黄昏,故里还没起来,阿洛担心,便进屋叫故里:“女史,女史。”

故里没有反应,阿洛有些慌了,便去殿内唤淑妃过来。

淑妃慌忙赶来,探了探故里的额头,没有发烫,又唤了故里两声:“故里?故里?”故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故里面色发白,毫无血色,淑妃愈加担心,便命阿洛:“阿洛,去请太医。”

阿洛愣了愣,随即立马去叫太医。

太医到达昭阳殿,然后为故里把了把脉,摇了摇头之后说:“回淑妃娘娘,江女史脉象平稳,呼吸均匀,却又昏迷不醒,臣实在找不出江女史昏迷的原因。”

“怎么会这样?”淑妃疑惑。

“也许是太累了,所以叫不醒,从脉象上看无任何问题,我先开一些药,看明日是何状况,如果还不醒,臣也无能为力了”太医无奈地说,然后下去开药方。

“好”淑妃虽然担心,但也只能这样了。

次日,当阿洛看到故里的时候吓了一跳,故里的脸色更加白了,近乎灰白色,白得瘆人。

阿洛立马前去请淑妃,淑妃也吓了一跳,立马命玉琼请太医,然后叫阿洛将情况禀明皇上。

眼前无尽的黑暗,就像没有尽头的黑夜,又黑又冷。故里看不清前方,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她只觉得自己好轻,就像空中的羽毛,好轻好轻。

“故里”一个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四周都太黑了,故里分不清这个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故里,故里……”那个声音不断幽幽地传来,故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到底是谁?”故里大喊。

“我是你的母亲啊”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是自己熟悉的身影。

“娘”故里叫了一声。

“故里”突然眼前又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璃姐。

紧接着出现故里的爹,哥哥……好多好多,还有跟着自己长大的仆人。

“你们都在,我好想你们”久别的想念让故里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崩塌,情绪开始崩溃。眼前的亲人对自己笑着笑着都开始身体溅血,溅在了故里的身上,故里顿时僵在原地,抬头看,他们一个一个被鲜血染红,一个一个倒下,他们表情痛苦,就像被什么东西吞噬着,慢慢,慢慢消失不见。

“爹,娘,哥,璃姐~”故里大喊,想要抓住他们,可怎么也抓不住,眼前只有没有尽头的黑夜,和流不尽的鲜血,这让故里感到恐惧,感到无比的恐惧。

“啊~啊~”故里痛苦的喊着。

“你所说的日月山河我都愿意陪你去看”

“待一切尘埃落定,便是娶你之时,我只是想陪你看完整的锦绣山河,所以,请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突然谢长安的声音想起,这是他给故里的承诺,给她一生的承诺,可转眼,谢长安娶了别的女人,故里一生的寄托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没有推就没有推?难道是我们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说阿雅她陷害你?你不过是一个女官,阿雅又有什么理由陷害你?”谢长安的声音又响起,口气里尽是无情。

“啊~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要抛弃我”故里心痛,悲痛欲绝。

没有人听到故里的声音,没有人听到她的绝望,渐渐的,渐渐的,故里被黑暗淹没。

故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故里感到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看到日光时都觉得不自然。

故里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顾宸,顾宸就守在自己的床前,床榻前又两个火炉,其中一个已经灭了,没了暖气。

故里看向顾宸,顾宸好像憔悴了不少,眼圈黑了不少,下巴浮起了一层青青的胡渣。顾宸皱着眉,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顾宸眼睛动了动,然后醒了,醒了之后就看到故里正盯着自己,故里醒了,他自是惊喜,然后又笑了笑,问:“你醒了?”声音有些温柔。

故里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然后问:“你一直守在这儿?”

“嗯嗯”

故里又问:“我这是怎么了?”

顾宸有些欲言又止,随后才说:“被小人下了毒。”

“下毒?”故里疑惑,谁会害她呢?

“想是也许是害淑妃的,结果害了你,宫中之人,心思深不可测”

“那淑妃娘娘没事吧”故里担心的问道,心里感到后怕。

“没事,你放心吧”顾宸回答她,眼神有些躲闪,故里不明白是何意。

故里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不在宫中,“我怎么会在这里?”

顾宸倒了一杯水递给故里,说:“你中的毒太厉害了,宫中无人能解,便把你带出来,让苗疆的医者看了看,又找了北朝的人看了看,才合力把你救活。

顾宸说的真实,故里对此深信不疑。

故里本想在修养好之后回宫的,可顾宸说故里需要好好休养,起码要修养上七日才能完全恢复,到时才可以回宫,阿洛也劝故里在顾宸这里好好养养,故里拗不过二人,便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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