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凊轻轻叹了口气,见白安阳也是一脸的纠结。
“父皇,若这一系列事情都是束家父子一手策划的,那他将武天侯的陈年旧案又挑出来,难不成是为了挑衅?”
“若他的本意不是将铜像锻造成这个样子呢?又或者是……”
“又或者是有人故意引导,让我们故意想到武天侯,从而查出当年的真相。”白安阳恍然大悟的说到。
白冬凊满意的点点头“朕更偏向于第二种说法。话说汝是如何得知那铜像是按武天侯的样子做的?”
“这是贺尘告知儿臣的,据贺尘说是沈希言亲口告诉他的。”
“沈希言,看来丞相府的内斗不小啊。”
“据调查,那铜像就是出自于沈希言手底下的锻造铺,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
“那汝有没有想过沈希言为何会将这等秘密告知贺尘?”
白安阳轻轻一笑晃了晃头“儿臣明白了,是那个沈希言和束杋合作共同杀害了沈希默。
沈希言负责锻造铜像并且为束杋通风报信,一旦赵文瑄供出秦善宇,沈希言就借口开溜,一旦他走出临江仙,束杋的手下就会杀了秦善宇灭口。
沈希言的目的是杀了沈希默,而束杋的目的是杀了不与他合作的丞相嫡子,转而支持沈希言,以获得丞相府的势力。”
白冬凊脸色一沉,猛的一哼声“汝的意思是,束杋想要造反!”
白安阳点点头“儿臣听……听一个密探说束杋好像在鸳鸯坡藏了什么东西。”
白安阳下意识的隐瞒了贺尘暗中调查束杋的事情,所谓功高震主,不可不防。
但只要她一想到贺尘那双含着零碎情丝的眼睛,她就说不出口了。
白冬凊打了个响指,一个黑影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此人生的高大威猛但却十分灵活,是父皇的暗卫狐戈。
“汝去查查鸳鸯坡,一定要把那老鼠给朕抓出来。”
狐戈领命飞走,白安阳继续说道“可束杋为何要用沙毒,难道是沈希言陷害他?”
“有这种可能,看来那个沈希言想要一箭双雕啊,他想借束杋的手除掉沈希默,又想借我们的手除掉束杋。若真如此,这个沈希言留不得!”
“砰!”太晨殿的大门忽然被猛的推开了,贺寒之匆匆闯了进来,他高声喊道“陛下!求陛下救救尘儿!太医说这几种毒中有一种极为难解,恐怕……”
白安阳闻言一愣,接着便转身向太医院跑去。
贺尘,汝可不能出事啊,我欠汝的还没还呢!
太医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太医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草药翻到在地上。
贺尘的脸色已经白的吓人了,乌黑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副半晕半醒的样子。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说配一副解毒药丸就行的吗?”
太医院的元首颤颤巍巍的站出来“回殿下,本来是好解毒的,可……可没想到其中有一味毒药极其诡异,吾等闻所未闻。因此……”
“那就给朕查,要是贺尘救不活,汝等就给他陪葬。”
白冬凊和贺寒之也赶了过来,屋内的气压又低了几度。
“不能再找人度毒了吗?”
“回大将军,这毒已经深入他的体内,已经晚了……”
“那还不快给朕再想办法!”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给贺尘擦汗的水盆不知换了几次,可太医依旧束手无策。
贺寒之气的直拍桌子,就在这时一个奴婢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回禀陛下,外面有个风神医自称可以救少将军!”
白冬凊眉毛一拧“风神医?可是风少丞家的?”
“正是民女,风少丞之女,风珑月。民女参见陛下、太子殿下和贺将军。”
一个身着翡翠撒花杨柳裙,面上蒙着五彩刻丝云缎纱,手上戴着葡萄花鸟纹银铃的女子,迈着步子闯了进来。
“请陛下恕臣女无罪,毕竟救命才是第一位。”
白安阳打量着那个女子,她虽脸带薄纱但依旧给人感觉应该是个面若皎月的。
她轻轻出声问道“汝说汝可以解毒,那汝可有凭证?”
“臣女就问一句,汝等是否真的想救少将军?”
贺寒之毫不客气的抓住她的衣领,“汝再给吾说一遍!”
白安阳略微思索,她上前一步抓住贺寒之的手“大将军冷静,现在这种情况下,吾想她也不会说谎,还是让她去试一试吧。”
贺寒之望着白安阳坚定的面庞,不由得松了手“那好,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吾就信汝一回。不过要是救不好尘儿,本将军就奏请陛下诸汝九族!”
白冬凊微微一点头“朕准了。”
风珑月面纱后的红唇一弯,这个太子殿下倒是有些意思,竟然敢相信她。
那她可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毕竟这可是顺着太子向上爬的好机会!
风珑月要求屏退众人,她拿出一包银针,在贺尘的穴位上略施几针,又喂贺尘吃了几粒颜色各异的药丸,便从中走了出来。总共也就用了不过半个时辰。
白安阳见风珑月一脸自信得意的样子,便冷着脸走进了屏风后。
只见贺尘的衣服敞开着,雪白的皮肤在空中裸露着。
白安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连忙合上了贺尘的外衣。
贺尘轻哼出声,伸手抓住了白安阳的手腕。
“汝来了,吾还以为汝……”
白安阳用力挣脱了他的禁锢,这个随处撩人的家伙!
不过贺尘的脸色确实是红润了些,唇上的乌黑也退却了。
白安阳刚想询问贺尘风珑月有没有对他做什么不该做的,就在这时屏风外传来一声怒吼“大胆!来人,把她推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