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的眼泪终是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滑出，冰凉的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瓣一瓣，“我不要你的道歉！既然你肯承认你是花曜，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走？又是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是因为……”妖抬起头来揭下了易容面具，露出那张让我日夜思念的倾世容颜，他微微挽起一个荼靡妖冶的笑，声音干涩的说，“我……已经……配不上你了啊……”
“我不懂，难道就是因为你自以为的不配，所以忽然间不告而别？”我的眼泪漫过面庞，唇不可抑制的咬紧，“而且，你又怎么会不配呢？”
“怎么会不配？……”妖呢喃着我的话，脸上的笑容开始一点点的凋谢，他忽然抬起手臂遮住了那双妖娆的墨玉眸子，语调凉薄道，“我已经不干净了……这样的我，要怎么配的上你？”
“你是……在介意轩辕奕那件事……？”后知后觉的我终于知晓了妖不告而别和不肯相认的原因。
“我怎么可能不介意？那时候我的模样，连我自己都……鄙弃……”妖的手臂依然遮挡在眸子上，让我无法直接看透他的情绪，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难过。
“好吧，那我问你……”我走近妖的身边，拉下他覆盖住眼眸的手臂，认真的看着他微微潮湿的眸子，轻声问，“如果那时你没有那样做，不干净的就会是我，如此，你会嫌弃我吗？会觉得我不配你吗？”
“当然不会！”妖的英眉拧在一起，“如果一个男人因为那种事而……那只能说明他不够爱。”
“所以……”我再欺近一步，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里，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哭意，“我也不会啊……因为我爱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挽歌……你，有更好的选择……”妖的手指触在我后背的温度是那样的熟悉，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柔软，我知道，他心软了，不舍了，因为他也爱我。
“更好的选择……你是指轩辕澈还是段子言？”我有些激动的昂起头来看他。
“我看过城门的告示了……”妖却将眸子转到一边，不肯看我，“那样，也好……只不过我觉得段是更好的选择而已……但总之……他们都会比我适合你……所以，我选择离开你。”
“凭什么要你来给老娘做选择？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那样的不告而别……差一点要了我的命……”我从怀里掏出一直带着的古玉链和那块证明我属于妖的床单，紧紧的握在手里，“这两样东西从未离开我，而我也从来都没有忘了你……甚至央求段子言带我逃出来……难道，这样的心情，你不明白吗？”
妖的脸色一凝，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却还在纠结着，“可是我……”
“花曜，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直在旁边沉默的段子言突然插了进来，他挑起眉毛语调清亮的说，“如果我告诉你，挽歌为了你而要挟过皇兄，甚至还想要毒死自己；如果我告诉你，挽歌为了你跟小溪发生争执，差点被小溪掐死；如果我告诉你，挽歌心里念的想的都是你，跟我的假成亲也是为了逼你承认自己的身份……你还会推开她吗？”
“挽歌……何必，这么傻？”妖的手指缠绕上我的长发，他艰难的一字一顿说道，“我已经……内力尽废，身子有染……告诉我，除了把你留下，让你找到更好的归宿……我还能，怎样？”
“我不在乎，你说的那些理由我统统不在乎，那不是能分开我们的借口！”我咬了一下唇瓣，而后忽然仰起头，将唇印在了妖的唇上。
那样熟悉的柔软感慢慢侵蚀了我的理智，我能感受到妖的颤抖和惊喜。当我伸出小舌舔了一下他的唇后，他终是抑制不住的深深吻住了我，反复辗转描摹，与我纠缠缱绻。当我们微喘着分开贴合的唇时，我知道，那样一个深吻，足以融化一切坚冰，而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了。
“还要，推开我吗？”
“不要！死也不要！挽歌，这辈子就算你已不爱我，我也不会离开你了！”妖紧紧的抱住我，温柔的吻着我的发丝，唇边卷起餍足般的笑意。
“破镜重圆的戏码的确精彩。”段子言此刻正坐在一边喝着红枣莲子茶，见我们重归于好，淡淡的笑了几声，“只不过，还有我这个情场失意的人在……你们也该收敛一下吧。”
他的语气是那样轻松，但是我却能看到他深棕色的眼眸里一层一层满是哀伤。是我对不起段子言，我没办法爱上他，却还要利用他帮我得到我想要的幸福，这样的我，是不是真的好坏？我，太自私了，不是吗？
“段，谢谢你。”妖放开我走向段子言，“谢谢你的帮助，因为如果没有你，我和挽歌，也许今生都会错过……也谢谢……你没有把她夺走。”
“我是想夺来着……可惜，她连娘子都不愿让我叫呢。”段子言的语气越放松，我就越觉得他受伤很深。他站起身来，看着我的方向说，“其实，这种结局我早已料想到了，所以不要觉得愧疚，因为，这是我自己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