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晴朗,一扫前几日阴雨天的阴霾,整个世界都亮丽起来。老张头的心情也会天气一样,轻松愉悦。
昨天为了好好地招待了上面派来的宋专家和指导小组两批人,他把自己闲时养的鸡鸭全杀了,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想到昨天宾主尽欢的场景。老张头也觉得值了。
今天天气很好,正是考察的好时候,老张头看着这大太阳想着。今天他们去实地考察,然后发现了富集的黑水矿,再然后这里成为市里大力扶持的重点区域,大量的人口、商铺蜂拥而至,之后这个没落地地方又会重新焕发光彩,老张头心里做起了美梦。
“嘿嘿。”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主任,你笑什么呢?怪猥琐的。”二溜子见他老脸绽出一朵儿菊花,好奇地问。
“滚,”老张头没好气儿地看着他说,说话间他看到了此时聚在一旁和二溜子站在一起的人们。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见到老张头看向他们,个个都神色攥紧了衣角,腼腆地笑了。
这些人都是过得不如意的农民或是各种各样原因导致的流浪汉,这里原本是个晦气的地方,再加之政府出于某些原因对这里放弃了管理,因此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的话,是不会有人来这里居住的。
刚开始,老张头见有人流浪到这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是劳动力啊!对他们也比较热情,但是后来自己的计划书是一拖再拖,上头的态度也比较暧昧,他的心就冷了。对这些人也就是个不管不顾,自生自灭的态度。后来随着正儿八经地农户因为土地搬到这里了,并且政府突然开始关心这片地方的时候,老张头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他又想起了这群人。
本来他以为这些人可能早就把他忘了,他还一门心思的想着要如何和他们打好关系。没想到,当他们见到老张头的时候热情的不得了,甚至拿出精心耕作的粮食送给老张头,还一口一个“张主任、张主任”的叫着,对他收留他们的行为感恩戴德。
老张头很是感慨,没想到他最开始的善意居然还能得到反馈,虽然他们的行为也有着讨好奉承的意味,但是老张头还是很受用的。因此,这次把他们带着一起,看看能不能在考察里出把子力,赚点小钱不说,或许很难成为改变他们生活的契机。
老张头眯着眼看着宋培林一行和囚徒三人分别从两栋楼出来,向他们走来。他拍了拍二溜子的肩头,“我们要过好日子了。”说完,便兴奋地挥舞着双手,“这边这边。”
其实老张头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啥要为这件事这么上心,他不是这里的人,甚至连洞市人都不是,只是十年前被调过来而已。对于这里自然没什么感情,跟谈不上什么振兴故乡了。至于升官发财,嗨,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他自嘲的想,半截身子都要入了土,前路如何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了。
那我到底图啥呢?他不禁想。他扫了一眼周围那群翘首以待的“居民”,自嘲地摇了摇头,老子又不是圣人。最后,他才想出个所以然来。大概就是为了一口气吧,如果还是一无所获,那真是十年岁月付水流了。
“那老头那么兴奋干嘛呢?”沐子阳小声逼逼。
但是囚徒此时心思并没有放在她身上,而是在他们的对面那群人的身上。他们和宋培林是住在两栋楼里的,此时刚好两队人从楼里走出,撞了个正着。
囚徒看到,对面一行五人,除了宋培林和吕芮之外,还有三个年轻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设备跟在后面。
“啊!邢老师,你们好,今天天气不错啊。”宋培林热情地打着招呼。
“哎呀,是宋专家啊!今天天气确实不错,等会儿就要麻烦您啦。”邢道难也咧着个大嘴回应着。说着,两个人就凑上前去,热情地握了握手。
囚徒冷眼看着,心想:要是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他们两关心多好呢。他打量着此时正一脸笑意地宋培林,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了宋培林旁边的吕芮身上。他意外地发现当他看着宋培林的时候,宋培林旁这位漂亮的女人正偷偷地审视着邢道难、沐子阳,甚至是他。
很快,他收回了目光,因为宋培林和邢道难已经结束了寒暄,一起向老张头走去。所以,他也要跟上,当他快步经过宋培林和吕芮身边,刻意地一瞥时。他看见宋培林又揽住了吕芮的腰,女人笑的很开心,两个人贴的很近,但女人的右手无意地下垂隔在两人中间。
和老张头汇合,一群人便带着工具出发上山了。囚徒已经很久没有这里来了,本来他们三人商议的是找到之前囚徒误入地洞窟,结果当囚徒走到山上的时候,才发现他根本做不到,因为山塌了。
是的,这座山整体垮了一层。之前山上的许多空洞不是消失不见找不到入口,就是被乱石封闭住了。说实话,其实他本来就对找到之前那只猿猴不抱太大期望,不过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现在,他连洞窟都找不到,至于其他的事已经是无稽之谈了。
“额,我看这样应该是查不出什么了。”沐子阳偷偷摸到邢道难身边,“要不,我们就这样离开算了。”
邢道难看着眼前这些坍塌的洞口和宋培林等人说,“不着急,万一我们有其他收获呢?再说了,我们现在跑了,不就露馅了嘛。”
“也是哦。”
“宋专家,你看这……”老张头凑到宋培林身边,小心翼翼地说。
“哎呀,看来有些麻烦,”宋培林这么说着,可是并没有什么为难的神色。“看来,我们要先干点活才能取样本了。”
“您的意思是?”老张头试探着问。
“对,就是挖!”宋培林笑道。
“好,好,好。”老张头急忙组织身后的人开始干活,本来他就是带他们来做事的,总算没白准备,他想着。
接着他就看见宋培林脱下他的外套,丢给吕芮。挽起袖子,露出健硕的小臂。
“您这是要?”
“哈哈,天气正好,刚刚好动动筋骨。”
老张头还没劝,宋培林就找人要了一把铲子开始干活了。
囚徒正看着,突然感到有人在推他的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沐子阳。
“干嘛?”
“看什么,干活去呀。”沐子阳对着正干的热火朝天的宋培林抬了抬下巴。
“你怎么不去?”囚徒有些无语。
“你看看我娇小柔弱的样子,你忍心让我这样的小姑娘干活嘛。”沐子阳作欲泣状。
忍心,囚徒这样想着。但是他想了想,就得跟邢道难一起去干活了。不过他并没有站在邢道难旁边,而是去到了宋培林身边。宋培林见到他,双手不歇,还是跟他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
囚徒看着阳光下的宋培林,他行动地效率是如此之高,动作是如此流落,可他似乎并不太劳累。他强壮的身体上几乎看不见汗水,每一块肌肉都像是无情地机器能迸发出无尽地力量。
真是个完美的人啊,不愧是宋家的人!囚徒心里讥讽。
真是个完美的人啊,不愧是宋家的人!老张头心头赞叹。正当他看着宋培林卖力地劳动时,一个流浪汉悄悄摸了上来,碰了碰他:“主任,主任。”
“咋了?”老张头见那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有些愠怒。如今正是好时候,怎么这幅模样?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让他附耳道来。
老张头听完,眉头立皱,“主任,闹闹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