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山脉深处,战斗越来越激烈起来。
马镇国面相粗豪,周身气血冲霄,身上的气势恐怖异常,好似洪荒巨兽一般恐怖。
他手上竖立着一柄巨大的偃月刀,刀柄之上盘绕着一条面色狰狞的火螭,刀锋之上则是隐隐透露出了一股殷红之色。
这不是刀锋本来的材质,而是因为杀人过多,导致鲜血渗入刀锋之上所带来的血色!
与他对战的七人却是屏息凝神,如临大敌。
欧纵握住手中的川西折纸扇子,将所学琅嬛脚施展到极致,脚脚生风。
丁云右手紧紧抓住剑柄,一手屯留剑施展的更是毫无保留。
楚雄飞骨节中发出微微响声,脚步逐渐加快,骨节的响声也越来越响,越来越密,犹如几面羯鼓同时击奏一般。只见楚雄飞双掌不住的忽伸忽缩,每一伸缩,手臂关节中都是喀喇声响,身形转动间,便是道道掌印。
马镇国出手如狂,单刀飞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钢刀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当,一刀挥出,整个天地瞬间被撕裂分割,无论是敌人还是天地,仿若尽皆要被这一刀斩成了两半!
哭脸笑着和笑脸苦着的两位中年人唿哨一声,分从左右向马镇国攻了过去。
马镇国虽是视几人于无物一般,但对敌人攻来的一招一式,却仍是凝神注视,心意丝毫不乱。
他见两人来势凌厉,当下制其机先,抢着向其中一人攻去。他一刀砍下,哭脸笑着的中年人举起短枪一挡。
“铛!”的一声响,马镇国的火螭偃月刀反弹上来,他一瞥之下,便知两人所用兵器不凡。这两位中年人手中兵器都是百练精钢打造而成,一般宝剑亦不能伤其分毫。
哭脸笑着的中年人挡开敌刃,笑脸苦着的中年人单刀如毒蛇出洞,疾得从一旁穿出,刺向马镇国小腹。
便在这时,一旁南月酌右掌一立,左掌拍的一声打在那马镇国胸前。
马镇国往后一倒,躲过这一击。此时那个魔道老头早已转到他身后,近身踏步,身后无尽的神光升腾而起,好像魔神一般,拍出一掌打向他后心。
马镇国右手拿刀向后一挡,魔道老头一掌便印在火螭偃月刀上,无功而返。
南月酌见状身形挫动,风声虎虎,接着连发八掌,一掌快似一掌,一掌猛似一掌。待到第九掌发出,南月酌忽然跃起,飞身半空,头下脚上,一掌拍向马镇国脑门。
马镇国左手向上就是一拳,当的一声巨响,击在南月酌拍下的一掌。
南月酌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只感半身酸麻,眼前金星飞舞,双臂酸软,却是已经被内力震伤。
马镇国刚刚震飞南月酌,欧纵已然攻了上来。
只见欧纵纵高窜低,川西折纸扇子晃动,连打马镇国头顶百会、咽喉廉泉两穴,接着又点向马镇国小腹神阙、后心中枢两穴,霎时之间,连点了十多个穴道。
但见欧纵纸扇点过之处,发出呛呛的响声,马镇国喝道:“小子,你爷爷横练功夫早练到了家!”
马镇国左手倏的一抓,抓住了他的手腕。欧纵大惊,幸而幸而一旁丁云一剑落下,欧纵动念奇速,手法伶俐,手掌翻动,一把挣脱开来。
欧纵跃开数步后,提手只见手背上深深的五条血痕,不禁全身冷汗。
马镇国势如疯虎,形若邪魔,刀到处沙石纷飞。
突然间哭脸笑着的中年人大叫:“大哥留神!”
笑脸苦着的中年人已感到一股劲风当胸袭来,单刀往地下疾撑,身子纵起,落在一旁。
笑脸苦着的中年人吓得面容变色,适才纵起只要稍迟一瞬,这一刀插在身上,哪里还有性命?
马镇国眼见久战不下,忽地怪声长啸,声音尖细,但中气充沛,远远的送了出去。
尖锐的声音刺的几人耳朵生疼,马镇国见状猛的一刀挥出。
两位长相怪异的中年人终于未能避开,手中短枪,单刀被震的呛啷啷落地。两人右手虎口同时震裂,满手都是鲜血。
马镇国一刀得手,左手一拳跟着进袭。余人正要上前夹击,但顷刻之间,哪里还来的急。
哭脸笑着的中年人被马镇国一拳砸中。当即脸如土色,神气灰败。
笑脸苦着的中年人急声叫道:“兄弟!”
哭脸笑着的中年人口吐鲜血,缓慢张口说道:“哥哥,今日遭此横祸,兄弟先走一步了。”说完,便头一歪,登时身亡。
“啊!”笑脸苦着的中年人一声大叫,也不去攻击马镇国,反而拾起自己兵刃,一刀刺入自己体内,抱着已死的兄弟,死在了一块。
眼见的这边七人变成五人。丁云剑法一变,挺剑疾刺,刷刷刷连环三剑,连攻马镇国后心。
楚雄飞也是狠扑猛打。
马镇国猛见剑到,倏地长出左臂,手肘抵住剑身轻轻往外一推,手掌顺水推舟,反手就是一掌。
丁云圈转长剑,斜里削来。哪知马镇国的手臂斗然间似乎长了半尺,丁云明明已经闪开,还是被拍的一掌,正中肩头,登时跌倒在地。
只是这一瞬之间的事,马镇国下手毫不容情,跟着就是一刀,往丁云天灵盖上砍落。
这一下要是给砍上了,丁云头顶怕就像个被一刀劈开的西瓜了。
楚雄飞和丁云相距尚有数步,眼见势危,情急拚命,立时和身扑上,一把将丁云推开。
马镇国一刀下去,噗的一声,楚雄飞背心立马裂开一道血口子,鲜红的血液噗噗的喷射而出。
马镇国随手又是一掌,将攻来的魔道老头直摔出去。
马镇国举刀又往楚雄飞和丁云砍下。
丁云一个懒驴打滚,抱着楚雄飞滚开数尺,躲过这一刀。
战到分际,魔道老头奋勇进袭,专向对方下盘急攻。
马镇国一分心,蓬的一声,后心被欧纵一脚踹中。
马镇国吃痛左手猛向欧纵抓来。
欧纵一脚末及收回,敌人左手已到,当即使了半个铁板桥,上身向后急仰。
忽然只见马镇国手臂关节喀喇一响,手臂斗然长了数寸,一只大手已触到欧纵的眉睫。
高手较技,进退趋避之间相差往往不逾分毫,明明见他手臂已伸到尽头,这时忽地伸长,欧纵哪里来得及趋避?
马镇国一掌按在欧纵面门,五指便掌为爪,即要向欧纵脑骨中插进。
欧纵危急中左手疾起,以擒拿法勾住敌人手腕,向左猛撩。
就在此时,一旁楚雄飞已扑在马镇国背上,右臂如铁,紧紧扼住他的喉头。
这一招自己胸口全然卖给了敌人,他见欧纵命在呼吸之间,顾不得犯了武术家的大忌,救人要紧。
正在这双方性命相扑之际。只听得喀喀两声,接着又是噗的一声,马镇国以力碰力,已震断了欧纵的左臂,同时右手手肘在楚雄飞胸口撞去。
楚雄飞只觉前胸剧痛,不由自由的放松了扼在敌人颈中的手臂,向后直跌出去。
马镇国也感咽喉间被扼得呼吸为难,跃在一旁,狠狠喘气。
南月酌看准时机当下双手齐扬,六枚毒菱镖就往马镇国打去。
马镇国刚觉劲风扑面,暗器已到眼前,急忙跃起。他武功也真了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能将六枚毒菱镖尽数避开。
他不发一声,突然纵起,火螭偃月刀在身前一尺处舞了个圆圈,猛向南月酌扑去。
魔道老者急叫:“少爷留神!”
只见南月酌一掌打出,马镇国也不避让,反而欺身进步,运气于肩,蓬的一声,左肩硬接了南月酌一掌,右手一刀探出。
刀至胸口,南月酌大惊,立马后跃。马镇国哪肯再放过良机,左手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南月酌胸口。
南月酌身子落地,立马又翻身而起,也不敢查看体内伤势。
五人知道今日是到了生死关头,哪敢有丝毫怠忽,心中焦虑,竟如过了几个时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