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星火,好似星海之中的点点星芒,将漆黑的林间衬得不太亮。
夜色有雾,如一层薄纱遮在这静谧林丛。
一少年在这林间飞快的穿梭奔走,不知方向。月色太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他破衣烂衫,蓬头而乱,少年速度虽快,但却能精确的避让这一棵棵拔地大树。
少年穿梭的同时脑海也在飞速的运作着:他记得自己明明如蝼蚁一般握在柴狼手中挣扎不下,他记得那晚家族遭到白张两家的联合攻讨局势垂危,他记得父亲为了他反噬伤害,他记得那晚明明是瓢泼大雨,可是当自己再次醒来,周围的一切怎么都变了模样。
他痛苦心焚,担心家族,担心父亲,可是怎么一觉醒来,夜仍然是夜,物却全非。
他想着头疼欲裂,脸上露出揪心的痛苦,可是却得不出半点结果。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好好修炼,要是他一开始就拥有保护一切的力量,那他就不会一次次的体会到失去是什么感觉。
呵,力量啊?
他第一次这么渴望力量!
想着想着,少年嘴角高挂,脸上生一抹痛心惆怅。
林中,穿梭奔走的不止那少年一人;另有一少年两鬓长丝,身着一件如纱白衣,白衣好像没有重力一般,在速度的影响下被风长长的托起。
白衣男子座驾一只身体有沟壑般纹理的似狼形的巨兽,纹理之中有蓝光透出,两颗发着幽光的眼球像刷了光一般,颈处的鬃毛,说是毛,倒不如说成一根根坚硬的石刺,通体给人一种石化之感。
只不过他不知道他,他也不知道他。
迎面而来,蓬头少年躲闪不及,狼背少年也不曾注意。
“嘭。”
蓬头少年虚喊一声,“境水·虚帘!”由于背风声,那声音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不过他像是被抽干元素一般,水幕一出,随即就被撞飞开去。
白衣少年喝住座驾,举目四顾,他感觉撞着什么东西了,但由于林间太黑,加上自己太赶时间,没有下来探寻之意。
白衣少年挠了挠头,喃喃道,“这么晚还有野猪,奇了怪了!”说完便起身而去。
他完全没有猜想对方是人的意思,因为他觉得没人会在大晚上瞎晃悠。
蓬头少年,疲惫的望了望白衣青年,带着脑海中那若有若无的画面便重重的昏了过去。
……
“呵呵,小欲欲,来啊,来呀!”
一身着青衣的秀美小女孩右手拿一串糖葫芦,在前面跑着,不时的回头喊着身后那蹒跚的小男孩。
只见那小女孩清澈的明眸好似深林中的绿潭闪着淡淡银光,两腮粉红,十分可爱。
后面的小男孩粗粗气喘在后面喊着:“小禾禾姐姐等……等等人家,等等人家嘛。”
画风突然一转,一只巨大的蓝白的狼爪就向着跪在地上的小男孩头顶拍去,小男孩恐惧的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似乎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白云翻涌,几只野兔蹦跳着出来觅食。日光透过叶隙洒落,照在少年身上。
“呼。”
少年从惊恐中醒了过来,吐出口沉重的气,惊恐的双眼瞪得很大,不过似乎太阳大的刺眼,他又抬手挡住阳光。
他爬靠在一棵树上,没有再去想那晚发生的一切,理了理心神便开始打量起四周,除了杂草、野兔和树,便无一物。
想了许久,少年回过神,好像心中得出了答案,脸上好像十分麻木,苦笑了两声,平静的道:“我莫不会这么巧给空间裂隙给选中了吸到这不为人知的地方?可是父亲,穹家恐怕是难逃一死,呵,如今像只蝼蚁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连区区两个小家都对付不了,又有什么实力去触摸那传说中的隐世之族呢,母亲?哎!”只见少年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已经全无了生机。
没错,此人正是穹家少年穹欲。
穹欲抬头望向天空,望向那刺眼的太阳,极力回想那被封了的记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怎能得出结果呢?
他摸了摸脸上的污垢,生出了死亡的笑容,接着右手就凝出一颗冰锥子准备往自己的头颅刺去。
可是就当冰锥距离自己的太阳穴不足三厘米,少年突然一怔,胸腔也是剧烈的颤动了一下,便停住了动作,眼神似乎出现了一层薄雾,穹欲就一动不动的愣在了那里。
又是一幕幕画面从他脑海浮现,画面中的一切声音空灵,画面中的自己好像又不是自己,只是丝毫的气势便震废了白胄,还有那不曾见过的黑紫火焰,只是刚粘上便将柴狼的手臂烧成了灰烬,这?
接着自己俯身到父亲身边转头看向一旁的穹业执事说了父亲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声音却很空灵,画面到这里就没了。
穹欲终于变成了欣喜,因为父亲没有性命之忧,瞧那模样,张白两家好像是吃了亏,均落荒而逃了。
穹欲的眼眶缓缓聚神,终于焕发出了生机,手中的冰锥化作雾气消散在这炎热之下了,穹欲呼了呼气,以作缓解,可是这时他脑海中却突兀的传来如钟的声音,那声音空灵是一男子:“哼,你这朽木终于是缓过神来了,可真是不让本尊省心,待我完全醒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穹欲被这突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却发现那声音是从自己脑海中传来的,不免更是大骇,张口问去,不过那声音已经不再传来。
穹欲见询问无果,加上心中的担忧已经消散,顿时就盘坐起来内视自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