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宇宙的能量造就守护天使。我憎恨给人类带来第一场核浩劫的撒旦之群。为了销毁会将灭绝人间的核武器,还为了拯救地球的和平与人类的未来,我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要完成科学家的使命。愿人类造就的守护天使能消除人类制造的大浩劫,向大千世界赎罪,并留下我最后的希望。”
1955年3月3日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
“前方7海里有一股香味。杰安特,赶紧做好准备。”
“收到。嘻嘻,在海上跑了几天,总算可以捞一把了。”
这里是印度洋的马斯卡林水域。
《扎伊德》号海贼船像只寻找猎物的鲨鱼一样,在茫茫的大海上来来回回,终于找到一个目标,就全速开进。扎丹带领的这帮海岛群自称《祖鲁海贼》,在非洲的海岛中祖鲁海岛最强大,最横暴。
“杰安特,看来前方的目标不像是个货船,他们从水里提什么东西来,还来来去去地忙着,好像是搞什么研究的。该死的,这些臭家伙的船上只能榨出身价钱来,你跟弟兄们说,不要打死他们,动手要轻点儿。”
“明白。大伙儿听着,今天抓海狗要抓活的。”
《科斯塔》号海洋调查船上的人们好像没察觉到海贼船冲着他们过来。他们采集海洋微生物,在甲板上忙来忙去。
二层甲板上有一个学者风度的男人站着,他的白头发在海风中飘散,脸上泛起了微笑。
“老师,您在想什么?”
“啊,正池啊,在海上透透风很开心呢,今天天气也好,蓝天蓝海相映成趣,这种景色能不美吗?我觉得我现在在巴厘岛上啊。”
“是啊,景色真美,可是这次调查中我发现,印度洋的生物多样性严重破坏了。主要问题是,海洋生物循环中不可缺少的微生物,尤其是腐败细菌和发光细菌等细菌类实在很少。”
“这次我们带来的潜艇能潜水2500米。现在最要紧的是用潜艇找到新的菌脉。好了,不谈这个,大家在这几天都辛苦了,你去叫夏伊洛做好吃的,让大家在中午喝上红酒。在海上喝酒不能少海鲜,能钓上我喜欢的印度洋真鲷鱼,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太好了。这几天大伙儿在海上吃得没那么好。”
“哟,我是不是让你在这几天受委屈了?行了,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请大家吃顿美餐,我还给你办个大婚礼,就在丝绸兰宾馆办婚礼。”
“老师,您太费心了,我的是我自己会办的。”
约翰·松村·安德森教授,他是美籍日本人,兼任日本东京大学教授和新加坡国际海洋研究所所长。他在生物学方面可是个大权威,不仅在科学界大有名声,还在贸易和商业方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家,他凭自己天生的智商和能力积攒了很多财富。
这位老学者平时很慈祥,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如果不想他的学位,在别人的眼里他肯定是心地善良,憨厚老实的乡村老人。这次他为了全面调查印度洋的生态系统,带着正池,夏伊洛这两个研究员已经在海上调查五天了。
夏伊洛好像已经听到了准备美餐的指示,朝着安德森微微一笑,并转身跑过去向大伙们告诉了美酒盛餐的好消息。
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呼唤着,忙着摆餐桌。
船长海力克向安德森走过来了。“老教授,别再往前开船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说船长,我们的计划不能改变,我们得去阿米兰特群岛调查那些无人岛的生态系统。那个地方从来还没有人去调查过。”
“可是,这里经常有海贼出现,这里是国际上公认的危险水域,船开到这里已经不容易了,一路上我一直在手里捏把汗。现在我再也没有力气掌舵了。”
“你呀,身上长的是大象的肉,吃的是小兔子的胆子,是不是嫌我给你的钱少?”
“什么?那倒是。这里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太危险,如果你一定要去,你得出两倍的钱。”
安德森看着船长挺着大肚子唠唠叨叨的样子,皱起眉头了,片刻后点头说;“好吧,原来说好了给你十万,现在我说给你二十万,可以了吧?”
“反正我一手操着船舵,一手拿着报警器。”
“你呀,比人家倍儿胖,可还是……。好了,好了,吃饭吧。”
大家举起酒杯,预祝安德森教授的研究成功。餐桌上飘散着红酒的清香,充满了和和气气的气氛。
突然,哪来的几个铁钩挂住了船上的几个地方。
“不好了,海…海贼来了!”
船长最先大声喊叫,撒腿跑进了机房。
“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正池,你赶紧给国际海警和附近的船上发呼救信号。”
正池快步跑进了电台室。
别人都东窜西窜地找地方藏身,可是只有安德森一个人十分沉着,站在甲板上等着海贼走过来。
“哟,不错啊,枪口下吃美餐,还有红酒啊。”
杰安特把杯子里的酒灌在自己的嘴里,大声地下令了。“把海狗都拉到甲板上,叫他们跪下,藏身的也都给我找出来。你们先控制机房和电台室。”
杰安特把M16步枪搭在肩上,大摇大摆地向安德森走过来了。安德森也迎面走过去。“哎,你听我说,我们的船是搞海洋研究的,船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事好商量,千万别伤着别人。”
“嗬,老头子敢教训我?你老不死的,是不是歉揍啊?”
杰安特正要用枪托打安德森,这时扎丹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慢,我跟你说过,动手要轻点儿。科学家先生的头是宝贵的,你打烂他的头,以后他怎么混饭吃啊?嘻嘻,你们这些臭海狗中谁是船长?”
藏在机房的船长和一个船员,还有电台室里的正池都被抓到甲板上了。海力克听到海贼在找船长,就脸色煞白了,全身打颤。
“我再问你们,谁是船长?”
扎丹的手枪上了膛,枪口对着前排一个船员的头。
“慢,别急嘛。这个胖胖的大海象就是船长,其他的海狗都是无辜的,你就放了他们吧。”
扎丹看见安德森在枪口前也坦然地开着玩笑,就嬉皮笑脸地说;“臭老头,你是二百五还是胆子真的大?啊?你,船长,给我过来。”海力克看见扎丹的手正好指着自己,就大声地哭起来,还冲着安德森唠唠叨叨;“无情无义的老东西,我跟着你来这个死地,都是为你好,我可要完蛋了,你还出卖我,该死的安德森!哎,这位大爷,我求求你了。”
海力克爬到扎丹的脚下,双手抱着腿,脸贴在大腿上,连连磕头。“大爷,那老头子可是个身缠万贯的大户人家。你可以在他身上捞一大把钱,我求求你了,别杀了我。我来这儿不是我要来的,就是因为这个老头子一定要来,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来了。实在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这么说你是不乐意见我们?说我们难看?哎,弟兄们,这个臭肥肉骂我们长得丑,你们好好教训教训他。”
扎丹抓住海力克的脖子往地上一拽,海力克倒在甲板上嗷嗷直叫,几个海贼嗤嗤地笑着走过去,往他身上使劲儿拳打脚踢地闹着玩。
安德森冲着扎丹大声地说;“住手!你们到底要什么?你们要的我都能给,千万不要做出无礼的行为。”
“我们要什么?好,你们都是人质,要拿钱赎身,一个人五十万,一共八个人,就得拿四百万。只要拿得了钱,我就放你们。我看你们是没有钱的穷鬼,所以把价钱叫得不多。”
这时杰安特靠近扎丹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对,我说错了。杰安特说的有道理,每个人的身价不能都一样,船员50万,搞研究的100万,大海象200万。”
仰卧在地上叫苦连天的海力克突然停止哭丧的声音,跳着脚站起来了。
“我干吗要出200万?老头子钱多,一千万也拿得出来。可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送钱的。”
安德森砸着嘴对海力克说;“我说海力克,我最不喜欢两种人,一种是体态肥胖的,另一种是胆小怕死的孬种。可你都属于这两种人。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本来想把每个人的赎身钱都有我来付,可你……这样吧,除了船长的身价,其他人的钱我来付。”
扎丹觉得有意思,手摸着下巴,向安德森靠过去。“老头子,你真的很香啊。有胆量,有志气,还讲道义。好,我喜欢你这样的男子汉。只有你不是海狗,我想拿你当人。弟兄们,这个船上有用的东西全都搬到我们的船上,他妈的这个船呢,就炸了。”
扎丹的人们把人质和东西都搬到海贼船上,并在调查船上装了炸药。这个时候,国际海警的直升飞机飞过来了。
“谁报的警?刚才谁进过电台室?”
一个海贼用枪推着正池,推到扎丹的跟前。
“小子,你动作挺快的,那你就快一步去死吧。”
扎丹的刀子贴在正池的脖子上,安德森急忙喊叫了。“别杀了,他是我的助理,是我让他报警的,在危急的情况下,谁都会这么做的。”
扎丹哭着脸,把刀尖指向安德森。
“该死的老头子,那个臭乌鸦是你叫来的,是吗?”
安德森把眼皮底下的刀轻轻地推开,像哄孩子一样一字一板地说;“你干了海贼也不是一两年的事儿,可你的头脑怎么这么不好使啊?这么多人质,拿一个人当防弹的,不就可以赶走那个寒鸦嘛。给他们五分钟的时间,说如果直升机还不走,你可以一个一个地杀掉,你试试看。”
扎丹看见海力克抱着头藏在角落里,就把他拉出来,把枪口对准了海力克的脑门。
“你听着,你跟那个乌鸦说一说,如果五分钟以内不走,你就得死。”
海力克握住扎丹的手,唉声叹气地说;“干吗又是我呀?我到底邪了什么门儿了?”
“如果那个乌鸦开火怎么办呢?你在这里是最胖的,最好我们站在你的身后可以躲过枪弹。好,你尽管死劲地喊他们吧。”
海力克哭哭闹闹,像失了魂似地大声叫喊;“乌鸦,不不,我说飞机,你们赶紧走吧,现在给你们五分钟,如果你们再不走,我们都可要死定了。只要付了钱,我们可以走人了。我可不想死啊,你快走吧,快走啊。”
直升飞机盘旋几圈后,很快飞走了。海力克一屁股坐下来,还在哭着打颤。把调查船给炸了,人质都给关在机房里后,扎丹单独跟安德森见面了。
“老头子,我看你根本不愁钱,你什么时候给我钱呢?”
安德森微微地笑着说;“我叫约翰·松村·安德森,以后叫我的名字吧。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扎丹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从来没有一个敢跟我问名字。好,我叫扎丹,是祖鲁海贼的第一把手,也是非洲的海贼帝王。满意了吗?那么安德森,你别忘了,一共七百万美元,现在有这么多钱吗?”
“七百万?海力克的钱我可不付了,没有骨气的人就是不知道什么叫救命之恩。”
“可他是跟着你来到这儿的,你不要太小气了。好啊,那就五百万吧。船长嘛,我叫他去做祖鲁卡的朋友。”
“祖鲁卡?”
“行了,你别多余了。如果现在没有钱,你可以在三天后再付钱。你先回去睡吧。”
“扎丹,我有个请求。”
扎丹摸不着头地看了安德森。
“你说,什么请求,身价一分也不能少,没门儿。”
“嗬,我还以为你当海贼是个男子汉,没想到原来是个只认钱的小偷。”
“什么?你这个臭老头,我拿你当人看待,可你……找死啊?”
“扎丹,钱不是问题,我们这次出海到印度洋,要全面调查这里的生态系统,调查哪些种类已经灭绝了,哪些种类是我们还不知道的新生物。可是我们在最后阶段给你们绑票了,这不就白干了吗?来这儿一趟也不容易啊。我求你让我们去看看阿米兰特群岛。到现在,那个地方还没有人去调查过。”
“阿米兰特群岛?那个地方只有石头和杂草,不会有什么新生物。不行,你们不能去。警察随时都会打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你老头子在耍什么花招。”
“你也真是的,好吧,五百万加一百万,我给你六百万。警察那边我会联系的,我跟他们说就是遇到了帮助我们研究工作的梁山好汉,所以不要纠缠我们的船。这样就可以了吧?”
扎丹在心里捉摸了,如果警察不追上来,那可是好事,再说阿米兰特群岛,他以前没去过,可是从地图上看那里离基地不远,只要允许他们去,坐地还能赚100万呢。
“好吧,安德森,这么多钱你说得倒轻巧,就象吃家常饭一样。你的六百万让我改变主意了。我让杰安特给你手机,你现在马上就跟警察联系吧。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耍什么轨迹,你们都得死在我的手里。别忘了我们是祖鲁海贼,不认什么慈悲和饶命。”
“嗬嗬,你呀,真是多余了。赶紧上路吧。”
安德森通过手机通知海警他们很安全,不要跟上来。他打完手机就回屋去了。正池和夏伊洛一直为安德森放心不下。他们俩见到安德森跟平时一样笑着脸走进来,觉得莫名其妙,快成哑巴了。
“你们站着干嘛呀?来,坐床上。就当我们换了调查船就行了。我让扎丹把我们送到阿米兰特群岛,我们的调查设备和潜艇也都在这个船上,我们可以继续作研究了。”
正池握住安德森的胳膊,哽吟着声音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还要继续作研究工作,我今天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科学家,真心服口服了。我会尽力帮助您。”
“正池,你说哪儿了。好了,好了,夏伊洛,别哭啊。中午我们没吃完了,现在倒有点饿了。咱们可不可以继续吃饭呢?”
夏伊洛眼角湿润了,看着安德森心情平静地说吃饭的事儿。她擦了眼睛,有笑逐颜开了。
卷缩在一边的海力克腾地站起来,到安德森的跟前扑通跪下来了。
“先生,救救我吧,刚才是我头脑混乱,好话丑话都说了。我天生就是胆小鬼,这就是没辙了。我回去后,一定记住您的话,做个好人,要减肥,还改改胆小怕事的毛病。”海力克边说边哭,一个大胖子大声哭泣,不够体面了。安德森看着海力克,一会儿点了头说;“不管怎么样,你是跟着我来这儿的,我不会放弃你的,但你要记住,苦难当前见真诚。”
扎丹欣然接受安德森的要求,给了他们研究设备和厨房用具,还带他们去了阿米兰特群岛。第二天早晨六点,临时成为调查船的海贼船抵达阿米兰特群岛。安德森对扎丹说,要把周边的几个岛屿也都调查,需要五个小时。扎丹怕万一,叫杰安特和几个人跟研究组一起去。安德森的研究组先测定了海水的无机盐度,密度,温度等,并采集了微生物。
扎丹坐在甲板上,举着望远镜,兴致勃勃地欣赏了岛上风景。几只鬣蜥爬来爬去吃着草,一会儿爬到岩石上,好像要靠前看看闯入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
扎丹想到抓一个鬣蜥带回去做成动物标本,于是提着枪下船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大岩石,突然产生异常的预感,往背后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还是怪物,看着扎丹,很快又消失了。扎丹在步枪上膛,向部下们做手势跟上自己。他跟着怪物跑过去,可他看到的是一个古怪的东西。
一个男孩穿着破烂的白衣服,站在岩石上俯瞰着扎丹一行。男孩儿的脚下有很多鬣蜥伸着舌头盯着他们。这个无人岛上怎么会有人呢?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孩子跟鬣蜥群在一起,满不在乎,没有什么恐惧的感觉。
扎丹走出一步问他;“你是哪来的孩子?”
孩子没听懂似地只看着扎丹。
“你下来。”扎丹做手势让他下来。孩子从岩石上跳下来了。孩子小心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扎丹。扎丹突然用拳头狠狠地打了孩子的下巴。孩子被打倒在一边,又给拉回来了。
“臭小子,看猴子啊?竟敢对着眼看我。齐坎,你搜一下这小子。”
孩子用手抚摸着打肿的脸,还是两眼发直地看着扎丹。
“该死的,昨天遇到怪老头,今天一早就碰上了这么个怪孩子。你不会说啊?”
孩子听还是没听,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又转眼仔细地看了自己身边的几个海贼,然后伸出手要抓扎丹的步枪。
“你想干嘛?”扎丹握住了孩子的胳膊,发现孩子的两个手腕子上紧紧地套上了银色手镯。再往下看,孩子的脚脖子上套了同样的脚镯。
“大哥,这孩子会不会是奴隶?”齐坎拍着孩子的头问扎丹。
“这里的人,皮肤不是黑的就是褐色的,头发也是卷卷的,可这孩子,白皮肤,头发是直的,也是黑头发,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铁镣,会不会是这周边的海贼抓来的人质?当奴隶使唤?”
扎丹点着头,拧了孩子的耳朵。
“不管那么多,把孩子带上,给祖鲁卡做朋友吧。”
海贼们听到祖鲁卡这三个字就都笑了,绑上孩子带走了。
安德森一行到阿米兰特群岛的几个岛上作调查,很开心地回到海贼船。夏伊洛在石岛上发现了新的鬣蜥和浮游生物,正池也在水里发现了大珊瑚群和新的海洋细菌,两个人都很高兴,说来到这里没白跑了。他们回到船上看见了海贼抓来的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会说话,也不挣扎做反抗。两手都给邦上了,可眼睛一直在仔细地观察人们,偶尔不出声地笑着。
安德森走到孩子的跟前,对着手表说;“孩子,你是哪国人?”
安德森带的手表把他的话翻译成各种语言,可是孩子不回答,只是傻乎乎地笑着。
“老师,他是不是头脑不正常,或者智商很低?孩子的一举一动很不正常啊。”正池小声地对安德森说了。
“也有这种可能,不过他怎么会在这个没有人的岛上呢?难以想象啊。按扎丹的话来说,他会是一个被抛弃的人质,可他怎么生存下来的?反正这孩子很可怜,得好好照顾。”
海贼船带着安德森教授的调查组和莫明其妙的怪孩子回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