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氓和张凝雪的婚礼定在了国庆节,地点是在阿良以为差点出了上海的远郊。
“我还以为他会在和平饭店大摆100桌宴席,来高声庆祝他与众不同的娶一送一呢!”阿良双手握着方向盘对眼前尘土飞扬的路面嫌弃到了极点。
“人家不过是妇唱夫随,听说这里在规划之前是张凝雪的老家。”
“呦,没看出来那个土了吧唧的小妮子还是个上海土著?”
“哈哈哈哈,人家不过就是没你夏姐生的离外滩近,改革开放后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都被规划到上海市内了。”我看着阿良扭曲的脸觉得可爱。
阿良白了我一眼,没有再接我的话。这一点他倒是和夏颜颜很像,一旦他们看不上的人这辈子都会看不上!
我看着玻璃窗外忽起忽浮的道路与我们侧身而过,远处金黄色的麦田正在规律地抖动着,正是秋收的好时节。
川口先生最近的调查说,李氓的公司正在走归乡路线接手了不少助农的粮产项目。
好一个顺水推舟的良妻美眷张凝雪!
如果是夏颜颜,一定不会将婚礼选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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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了数次后,我和阿良终于赶到了婚礼现场。
礼堂的布置并不算隆重,按照李氓如今的资产有些简单过了头。
唯一还算得上奢华的就是礼堂正上方吊着的那盏巨型水晶灯,灼目的光亮照得大厅亮过了白昼,有种说不出来的滑稽感觉。
我挑了一对Tiffany的杯子送给他们,张凝雪连忙伸手接过诧异的险些没握住。
都说送杯子象征一辈子,我的祝福应该是李氓需要收到的,因为我代表着仅剩的夏颜颜。
仪式五点整正式开始,可屋外也不合时宜的变了天。
阵阵的雷声带着大片大片的乌云压过了主持人的声音,让主持人不得不时而停下时而继续。
阿良打趣道,“不知道这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白素贞,这都快赶上水漫金山了吧!”
我条件反射的去看李氓的脸,在光与影的迅速变换下,他的脸就像亘古未有的孤岛,竟满是落寞与凄凉。
真的幸福吗?这句话我一直没有问李氓。
就好像夏颜颜的离开只是赌气去看了一场电影,可云层就不怀好意的在天空中酝酿了一场大雨,把她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李氓正在为这场大雨收拾残局,他还没来得及说要或不要,我们已经逼他学会了“适度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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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突然觉得手中一凉,有人正在将手中的酒杯递给我,我抬头一看是许巷。
“哦,是许律师啊,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接过酒杯装某做样的寒暄着,顺便扫了一眼他身边有些眼熟的女伴。
“是没想到我会来?还是没想到我这种不入流的小人物会被请来?”许巷说话一贯的不友善。
“当然是没想到我三顾茅庐也约不到的许律师,能在百忙之中参加这么无聊的宴会了!”
“哦?无聊?此话怎么讲?”许巷较有兴致的挑眉看我。
“见证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难道不是一件既无聊又无趣的事吗?”
“看来林小姐一定没结婚,而且林小姐跟李总的关系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我是无名小卒,根本微不足道。”我轻摇着头望向了远处。
“那林小姐既然如此无聊,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谈谈可好?”
我看了看他身旁的女伴,想起来了她原来是最近电视上炙手可热的民生记者,想必是张凝雪请来为李氓造势的。
我突然暧昧地搂过了许巷的胳膊,拉着他朝门口走去,“正如此意,我也这么想!”
那一刻,我像极了“坏坏的”夏颜颜,我终于在不经意间活成了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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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种性格的人”
“永远只能做别人心中的朱砂痣”
“永远做不了别人心上的白月光”
————夏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