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赵甜风风火火的跑到了竹马缪安的家,大大咧咧的推开了人家的大门,就往院里跑也不等小厮通报。
这小厮看着是赵家的小祖宗来了,直摇头。上回这小祖宗来府上都闹翻了天,几个孩子去那冰上玩堆雪人,打雪仗,害得他们奴才在冷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果不其然当夜各回各家,小主们都发烧了,就那赵家的小祖宗,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
赵甜不等小厮通报,就往院里走。
行色匆匆啊!一脸的喜气,路上碰见的小厮们,与丫鬟们,一脸疑惑的看着赵甜,这个点赵家的小祖宗来干什么。
赵甜的竹马廖安如今才七岁大,廖家与赵家也不过就是一墙之隔。
本来吧赵甜想去找佳佳慧慧们去,奈何离着有点远,又吃完晚饭了,祖母是不会允许她晚上出去玩耍的,也就只能跑到隔壁竹马家得瑟得瑟。
廖安今年才七岁,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不过了腊月二十三他的生日后,便开始讲究起老辈留下的这规矩了。
这赵甜还有些感叹,“唉”以后不能随便来找竹马玩了,男女有别。
可是看着小豆丁廖安心里呵呵直笑,就这小豆芽菜,还男女有别那,这以后能不能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难说啊。
廖安比同龄人个子要矮一些,但是心眼活,聪慧机敏。
每每见到赵甜来了总会拿出好吃的好玩的招待她。
眼下天色已黑,廖安正在屋内,点着油灯写着大字。
他的老师是城內西街的一个童声,名唤纪则学问也不算太高,但是教他们这帮孩童,还是绰绰有余了,古往今来只为男子设立了学堂,而没有女子学堂,可惜了赵甜不能去学堂念书啊!
廖安正在这儿感叹赵甜不能上学,没成想就听见屋外,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了,连个知会都没有,廖安脸色一沉,什么人这么不懂规矩?
抬头刚要训斥那来者一怔:“圆圆,你怎么来了?”
这赵甜一脸得瑟样:“我就不能来了?切,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不还没过完生辰那,现在就跟我讲究起男女有别了。”
廖安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冒失鬼,连门都不敲,用踹的,就进来了呢!”
赵甜脸色微恼,上前就拽着廖安的袖子气鼓鼓道:“你这么说我可不依,上次上次谁说来着,说我可以不用敲门的。”
廖安随手佛开了赵甜抓着他的衣袖:“圆圆姐,你呀这么晚跑我这来,小心回去又要挨赵祖母的骂。”
赵甜笑着晃了晃脑袋:“祖母才不会骂我呢,她这个时候,开心还来不及呢。”
廖安小大人一般的问道:“何事这么开心?”
赵甜甜一脸得瑟的样看着廖安道:“我记得某人上个月跟我显摆,念书真好,还有小伙伴们一起玩耍,还有老师讲解未知事物,还有同学挨手板子哭的囧事,这不我也不用再羡慕某人了。”
廖安想了片刻后看着赵甜道:“赵祖母给你请老师啦!”
“嗯嗯。”赵甜咧嘴大笑:“那是啊!祖母这么疼我,怎么可能不给我请老师呢?学问还很高呢,他说万贯银钱不必用小算盘,就能教会我算出来。”
廖安:“这人,不会是帐房先生吧?”
赵甜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廖安道:“请来的先生自然是教学问的,你也不是不知道,祖母总是念叨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还不是我央求着好几年,祖母才松的口。”
廖安:“改日我也去看看,请教一下学问。”
两位小主子说着话,主母的丫鬟喜儿提着一盏灯,脚步匆匆的,来到了少爷的泰山院。
“少爷,少夫人请您与圆圆小姐,一起过去吃糯米脆花糕。赵嬷嬷刚做好的,原本寻思着还要给圆圆小姐送去,这不过来了,正好一起尝尝还热乎的。”
廖安点了点头:“知道了。”随记瞟了一眼赵甜,看了看她那略微硕壮的小身板道:“唉!只怕某人晚上又要节食了。”
赵甜顺着廖安的目光看向自己,当即气鼓鼓的道:“你又说我胖,我这叫壮,身子骨结实好不好,像你似的呢,跟跟麻杆似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廖安咧嘴一笑:“圆圆姐,我什么时候被一阵风吹倒了?倒是上次某人踩着冰窟窿,好悬没掉下去,不像我呀在上面遛了三四个来回,都没事。”
赵甜瞪了眼廖安:“还不快走一会儿糕点就凉了”
廖安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书本合上了,抬脚就往外走:“还不快跟上。”
赵甜却又不着急走了,俯身去看廖安写的字撇撇嘴道:“你这两横就占满了一张纸,写的是啥呀?
这换成廖安噗嗤一笑:“这个字念二。”
赵甜被廖安嘲笑更生气了:“哼。”抬脚就往外走。
一路上二人竟然一句话都没说,随行的丫鬟们一个个憋不住的笑。这俩活宝啊!倒是一见面就掐,掐完了就好,也不记仇,谁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记得留给对方,
这赵廖两家是邻居已有五六十年的光景了,关系处的相当好,两家原本有心思给儿女结个娃娃亲,可是廖家终究晚了一步。
那一年赵甜的父母回岳丈家探亲,赵甜的两个姐姐也一同去了。
路上遇到了劫匪,一行人包括丫鬟婆子全都遭遇了不测。
本来吧,赵府与李府先结的儿女亲家,当时并未指定是哪个女儿?只是说孩子们长大了,看眼缘,廖家本来没着急与赵家订娃娃亲,可是这赵家出了事儿之后,廖家想与他们赵家定亲确定不上了。
因为李家的亲事早早就说好了,赵甜的两个姐姐没了,这个亲事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廖家的主母方惠芝,每每想到此事心下叹息,下手晚了要不然甜甜就是他们家的儿媳妇了。
还没等方惠芝感叹完两家没有亲家的缘份,这两个小萝卜头,一前一后来到了她的宅院中。
廖安一脸的笑容欠着身:“儿子给请安。”
赵甜则是气鼓鼓的:“婶母,廖安他欺负我。”
廖安不吱声了低着个头,看自己的鞋尖,小脸一鼓一鼓的,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在气赵甜?
方慧芝随即将赵甜拉到了怀中:“圆圆,一会儿婶母就罚他不准吃糕点好不好。”
赵甜眼睛一亮,可瘪瘪嘴道:“还是别了,咱们吃着他看着,圆圆心里不得劲,不如罚他少写几个大字,晚上早早休息吧!好不好婶母吗!”
赵甜边说话边又撒娇拽着方慧芝的衣袖说道。
方惠芝一脸的笑容:“好好,就听圆圆的。”
廖安在一旁小声的嘟囔:“也不知道谁是亲儿子,胳膊肘老往外拐。”
这话说的方慧之咯咯直笑:打趣自家儿砸说道:自然你是捡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