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声轻响,靠近把柄的匕首刃部,被一块碎石砸中。
锋利的匕首骤然断裂,仅剩指甲盖长度的断刃,捅入了常青的衣服。
“疼疼疼疼疼!”常青嘴角抽搐的惨叫起来。
“啊!”钱程也惨叫起来。
“诶,好像不是很疼嘛。”常青疑惑的睁开眼睛:“我记得上一次死亡的时候,那真的是好疼好疼啊,全身都像是散架了,被人把骨头一块一块卸下来一样。”
“还有你鬼叫什么。”抬头看向钱程,常青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捅的我嘛。”
“照他刚才的力量,九成的刀刃贴着他的手背划上去,他的手背的筋脉,最少得断掉一半。”一道越来越近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一般筋脉断掉的痛苦,哪是你一个被匕首把柄,捅了一下的小伙子,可以体会到的。”
“诶,这声音好熟悉啊。”常青转向了声音的源头。
身着一袭黑衣,眼中隐隐有寒气跳动的,提着长剑的中年人,正笑吟吟的朝他的方向靠近。
“老爹!”常青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伯父!”正在追杀付璋的两人,也都楞在了原地。
“哦……嘶……”钱程颤抖着声音,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他老子啊!”
“放开他。”常霖提起长剑,指向了钱程。
“啊……”钱程用手压着手背的创伤。
“我让你放开他!”常霖眼中寒气更甚。
“你特娘的瞎啊?”左手按着右手的伤口,右手抓着常青往上提了提:“这特娘的是我不愿意放他?明明是他他娘的不愿意放开我啊!嘶。”
“哦,也对。”常霖才想起这茬。
“青儿,放开他!”长剑指向常青,常霖再一次开口。
“好。”常青乖巧的回了一句,撒开了自己的手。
“可我现在又不想放了。”钱程用脚勾住常青的身体。
“看来我先前的猜测没错了。”常青笑着摇了摇头:“你果然不愿意放开我的儿子。”
“那哪是你的猜测,明明就是你看错了好伐。”常青心中吐槽了一句。
“是又如何,我不放,你又能把我怎么样?”钱程歪着脖子,一脸挑衅。
“还能如何?”常霖从怀中摸出三块石头。
“打败你,再救我的儿子。”轻轻的掂了两下,常霖一把将手中的石头甩了出去。
嗖嗖嗖!
三块石头宛若散发子弹一般,照着钱程的面门,直挺挺的扑了上去。
“凭这个就想打败我?”钱程抽出困住常青的脚,转身一记侧踹。
哗啦啦!
三块攻向自己的石头,全都被钱程的脚腕揽住,甩向了其他方向。
右脚再次落地,三块大小不同的,明显被石头砸出的浮肿,慢慢升了上来。
“高手!”钱程瞳孔微微一缩。
“不过想从我这边带走儿子,还是没有那么简单。”左手按着右手的手背,钱程右脚勾向常青。
“嗯?”
感觉空无一物,钱程心中一惊,朝着常青原本的位置看去。
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生物放置,甚至没有生物曾经放置痕迹的地面,进入了他的眼帘。
“没事吧。”同时,一道关切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钱程顺着声音看去,常霖半蹲着身子,正在检查常青身上的伤势。
“什么时候?”钱程瞪圆了眼睛。
“没事。”常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既然没事,爹就给你讲一个道理。”常霖拉着常青的双臂。
“你讲吧。”常青愧疚的垂下了头。
“侠客,可不会丢掉自己的性命。”常霖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是认真:“若是丢掉了性命,那么谁来给可怜人出头呢。”
“嗯!?”常青楞在了原地。
“若是侠客死了,这世间就没有人,再为可怜人出头了。”常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我明白了。”常青眨了眨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凡事以性命为重。”
“明白就好。”常霖满意的笑了笑,把常青拉到自己后面:“来,到后面站着。”
“好好看看老爹,怎么来应对钱程。”
“好。”常青乖巧的站在背后。
“有功夫的就应该跟有功夫的打,欺负小辈算怎么回事?”常霖提着长剑,慢步走向了钱程。
“呵呵,那就杀了你,再欺负小辈。”钱程松开右手,从怀中腰间又摸出一把匕首。
“哈哈,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常霖嘲讽的笑了笑。
“口气大不大,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钱程一个箭步扑了上来。
“那就来试试吧。”常霖提起长剑冲了上去。
叮……
长剑与匕首相撞,连绵不绝的清响,从长剑之上传了出来。
“不错嘛。”常霖握着颤抖的长剑,面上堆满了笑容。
“我还真就不相信了。”钱程甩了甩发麻的左手,一个箭步又扑了上去。
“太慢哦。”常霖轻松躲避了钱程的匕首。
“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欺负小辈,还要榨干小辈的朋友,收拾小辈的家人。”右臂拦腰抱住常霖,钱程匕首贴向对方的脖颈:“这里面,不仅包括你这个小辈的父亲,还包括小辈的母亲,小辈的爷爷,小辈的奶奶。”
“若是小辈还有未出嫁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那更是最好不过。”
“谁让屠杀是我最喜欢的泄愤方式呢。”
“你成功惹毛我了。”
手中长剑翻转,朝后一插,常霖用剑身抵住刺向后脖颈的匕首尖。
“我本来打算给你留条活路的。”左臂一弯,左肘轰向了钱程的腹部。
“呕!”钱程的身子宛若煮熟的虾米一般弓了起来。
“既然你想死。”侧着身子,反身一记摆锤。
“噗。”钱程的身子宛若一发出膛的炮弹一般,斜飞了出去。
“那我就成全你。”常霖提起手中的长剑,刺向了钱程的胸口。
“他娘的!”钱程迅速提起匕首,抵住了长剑的剑尖。
“没用的。”常霖摇了摇头,手上再一用力。
“是吗?我倒是……”
噗!
长剑刺穿了匕首的刃面,带着剩余的力量,穿透了钱程的胸膛。
“这……怎么可能!?”钱程瞪圆了眼睛。
“其实,我最常用的兵器是枪!”常霖一把抽出长剑,踹开了钱程的身体。
“我……我……”
无尽的黑暗涌上心头,钱程脑袋一歪,捂着胸口的手,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真是麻烦,还得防止假死。”常霖凑上前去,把手搭在对方的鼻翼。
“青儿,学会了吗?”确定对方没了呼吸,常霖站起身子。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常青做出了总结:“真的动手,那就是死手。”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
“哈哈哈哈,钱程死了。”柳叶狂笑着转向了付璋:“老小子,给姑奶奶上路吧!”
“让我们替天行道!”杨文昌也看向了付璋。
“诶,杀人是重罪。”常霖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了付璋与柳叶两人中间。
“对,杀人是重罪,杀人是重罪。”付璋顺着常霖的话回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柳叶瞪了一眼付璋,又转向了常霖:“伯父,他是恶人啊。”
“是啊伯父,若不是他,哪会有那么多小孩,妇孺被害,哪会有那么多人家不再家。”杨文昌也一脸愤愤。
“话虽如何,可对于平民来讲,杀人属于重罪。”常霖并没有让开:“这种事情,交给官府来做就成。”
“可伯父您刚刚就杀了一个啊?”柳叶一脸蒙圈。
“我是逼不得已,况且我有免死令牌。”常霖理所应当的回了一句。
“伯父,那你就再杀一个,反正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杨文昌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作为寻常百姓,我岂能知法犯法!”常霖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可您刚才就杀了一个啊?这不是等同于犯法吗?”柳叶又一次开口。
“我是逼不得已,况且我有免死令牌。”常霖又把话头绕了回来。
“伯父,那你就在……”
“县令,县丞到。”杨文昌打算再一次提出建议,衙役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瞧,县令来了。”常霖指了指诸多衙役的方向:“在朝廷命官面前,我们更不能知法犯法。”
“哎呀,常大侠常大侠,我这真是姗姗来迟啊。”吴序小跑着来到常霖身边。
“哪里哪里,我与你们都走反了方向,这也是依赖自身的轻功,才能比你们提前赶到。”常霖抱了抱拳。
“这该死的蠢货,连具体的方向都没搞清楚,害本官雪中送炭不成,差点连锦上添花也错过。”吴序低声咒骂了一句。
“啊?”常霖感觉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没什么。”县丞迅速开始圆场:“县令的意思是,若没有常大侠抓捕要犯,他们就逃跑了,您的行为等同于雪中送炭。”
“而我们手下这些衙役捕快,全都来的太迟,没帮上什么忙,等同于锦上添花。”
“那县令的不成,还有错过是什么意思?”常霖一脸困惑。
“不成就是他们跑的太慢,还得县令没看到您雪中送炭的行为,错过还是他们跑的太慢,差点失去锦上添花的机会。”县丞迅速做出了解释。
“乖乖啊,这是得给县令擦了多少次屁股,才能拥有的经验啊。”常青心中感叹。
“这个当官的兄弟,还真是有够强悍的。”柳叶一阵佩服。
“怪不得能够当上县丞,感情脑子反应快,嘴皮子也有够厉害。”杨文昌找到了对方当官的原因。
“好了,别问了,县令要进行褒奖了。”县丞转向了吴序。
“嗯?”吴序眼中满是困惑。
“这明显是没有商量好啊。”常青三人面上一阵无语。
“县令大人,您不是在路上讲,倘若常大侠抓住要犯,就对他进行奖励嘛。”县丞给县令拼命使着眼色。
“哦~我想起来了。”县令宛若恍然大悟一般:“我路上的确讲过这一件事。”
“鉴于常家父子……”
“县令,小民有事启禀。”付璋凑到县令身边,抱着拳禀告起来。
“有何事启禀啊?”吴序皱起了眉头。
“哼哼哼哼。”付璋冷笑着转过身子,看着常青三人,慢悠悠的回了起来:“常家小子三人,他们……”
“竟然妄图刺杀县令!”常霖提起手中的长剑。
白光一闪,长剑噗的一声,贯穿了付璋的胸口。
“嗯!?”付璋低头看着胸口的长剑,一脸的蒙圈:“我没要刺杀县令啊!?”
“本人习武多年,还分辨不出刺杀与否?”常霖转身一记侧踹。
嘭!
付璋的身子宛若倒飞的炮弹一般,带着胸口的长剑,倒飞出去了五六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