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
三个青年互相看了一眼,胖子率先双手抱头,宣告自己投降。
“草包一个,真没骨气。”眼角有着叉形刀疤的青年骂了一句。
“我我……我也投……投投投投……”
大舌头紧随其后,双手抱头打算投降,可一个降字半天都没有憋出来。
“我滴个妈呀,投降都能投半天。”柳叶一脸服气。
“你投降。”杨文昌实在看不下去,替对方开了口。
“对。”大舌头点了点头,蹲在了胖子身边。
“随波逐流,墙头草一棵。”眼角有着叉形刀疤的青年又骂了一句。
“那你呢?”杨文昌挑了挑眉。
“打算和我们打一场吗?”柳叶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我乃大丈夫是也。”眼角有着叉形刀疤的青年抬起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慢慢蹲了下去:“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
“而今大势如此,非我严殇一人能够阻拦,我需养精蓄锐,再谋大事。”
“老天爷啊,你投降还得给自己找一套冠冕堂皇的借口,还真是有够好面的。”杨文昌扶了扶额。
“我并非草包,而是一个被大势所压,不得不低头的……”
“不不不,你们可是贼啊,怎么就这么投降了?”
严殇还欲在辩一句,一旁没有投降的挨揍青年,有些蒙圈的问了起来。
“不然呢?挨一顿揍再投降吗?”胖子转身回了一句。
“不是,你们多少应该反抗反抗,稍稍反抗那么一丢丢也行啊。”挨揍家丁还是不敢相信。
“哼!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可不是你这种莽夫。”严殇冷哼一声。
“我可去你的莽夫吧。”挨揍家丁都快哭出来了。
这帮贼寇可以投降,自己一个专门追来揍对方的家丁,有什么理由能够投降啊。
“我可被你们坑惨了!”
一想到这茬,他拍了一把大腿,带着哭腔喊了起来。
“本以为你是个莽夫,没料到连莽夫也不是,哭哭啼啼,没鸟的玩意。”严殇站起身子,转身一拳挥了上去。
“你干嘛!”挨揍家丁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臂。
“揍你!”严殇左手一把甩开,右手化拳轰了上去。
嘭的一声闷响,挨揍家丁连退五步,一屁墩坐在了地上。
“两位,我就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再次蹲回原本的位置,严殇双手抱着脑袋,解释起刚才的行径来。
“还真是个暴脾气呢。”柳叶有些哭笑不得。
“艾玛,眼睛都肿了。”挨揍家丁摸了一把自己的眼眶,惊叫起来。
“收了我的钱,你还打我,我跟你拼了!”怨毒的看向严殇,他朝着对方就冲了上去。
“废话真多。”
眼看就要冲到近前,悄悄绕到背后的杨文昌,一记手刀狠狠挥下。
嘭!
挨揍家丁身子一歪,直挺挺的倒向了地面。
“你们几个有蒙汗药吗?”伸手揽住对方的身体,杨文昌翻了翻对方的眼皮。
“我有。”胖子利落的从怀中摸出一包。
柳叶从对方手中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又凑到跟前嗅了嗅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把手张开。”
把药包再次合拢,只留出一条空隙,她看向了三个青年。
“这……”三人都是有些犹豫。
“杨柳宗行事,你们大可放心。”柳叶满脸笑容。
“杨柳宗?”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严殇有些惊奇的问了起来:“你们是阳开附近行侠仗义的那一伙人?”
“拢共就那么几个人,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柳叶摇了摇头,笑着瞄了一眼墙角被打晕的两人:“伸手吧,我只想给你们一些不那么痛苦的晕倒方式。”
回忆着柳叶与杨文昌先前的对话,又联想到杨柳宗的规矩,再看到遭受重击晕倒的同行。
“行。”三人没再犹豫,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地方偏僻,没人会来。”柳叶捏着药包,分别给三个青年手中倒上一些:“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带着那三个离开吧。”
“我们设计的是付家的人,与你们没什么关系。”
“你们打算收拾付璋!”严殇一下子猜出了柳叶三人的目的。
“你真聪明。”柳叶重新合拢药包。
“需要我们协助吗?”严殇又一次开口。
胖子与大舌头也都一脸期许,他们都是被逼上绝路才行偷窃之事,对付璋那种恶人同样仇恨。
“人多容易坏事,更何况杨柳宗不需要帮手。”柳叶转身把药包丢给杨文昌:“我们只希望我们落难的时间,大伙能够给予援手。”
“几位也不要觉得我们杨柳宗太过自负,瞧不起你们的实力,又或是不相信你们。”杨文昌拆开药包,开口解释起来:“你们可以想想,这世间哪有完全不顾及后果,初次见面就完全信赖对方,把计划全盘托出的。”
“先不说这样做显得不够稳重,单单是为我们自身的安全考虑,我们也不能这样做吧。”
“嗯嗯。”严殇三人表示理解。
“不过,我们倒还真需要你们帮一个忙。”杨文昌话锋一转。
“什么忙?”严殇眼含困惑。
“一会我会给被打晕的人喂更大剂量的蒙汗药,所以他们会比你们晚醒一些。”杨文昌扒开挨揍家丁的嘴,把手中的药大半倒入对方口中:“若你们的药效过了,我希望你们能帮忙带走你们那三个同行,省得他们动了两个家丁的身体。”
“两个家丁?”严殇更加困惑。
“一会还有一个来。”柳叶耸了耸肩。
“明白。”严殇没再多问,点头答应下来。
抬手把蒙汗药倒入口中,他身子一歪,最先倒了下去。
其他两人也没有犹豫,学着对方的模样喂入蒙汗药,跟着倒在了地上。
“去检查一下吧。”
冲柳叶讲了一句,杨文昌放下挨揍家丁的身体,伸手掰开了对方的嘴。
仔细检查一番,又伸手搭在对方的鼻翼,探查了一下对方的呼吸,杨文昌确定对方真的已经晕厥。
“这三个人也是真的睡着了。”柳叶也检查完了刚刚吞下蒙汗药的三人。
“睡着就好,接下来就是常兄出手了。”杨文昌转向了巷口。
“发现我了?”正在观望巷中情况的阻拦家丁,赶忙收回了偷看的目光。
稍稍等了一会,他又悄悄探出脑袋,望向了巷子最深处。
杨文昌与柳叶两人,正拿着剩下的粉末,朝最先被暴力打晕的三人口中喂。
“该不会是毒药吧。”
眼看喂了粉末的人,大都没有在苏醒过来,阻拦家丁咽了口唾沫。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通知老舅,让他多找点人来。”
有些畏惧的朝后退了几步,阻拦家丁念叨了一句,转身打算返回府邸。
“你打算去哪啊?”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情况?”
阻拦家丁刚刚讲出一句话,一记结结实实的手刀,砍在了他的后脖颈之上。
剧烈的晕厥感侵入脑海,阻拦家丁竭力转过身子,想要看清攻击者的相貌。
嘭!
又一记手刀,稳稳的落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眼前的世界骤然变黑,更加剧烈的晕厥感宛若潮水一般袭来,阻拦家丁慢慢倒了下去。
“俗语讲的果然没错,一日不练三日空。”常青揽住对方倒向地面的身子,苦笑着喃喃起来:“我这才半日未练,手刀就没有劲头了。”
“常兄,你再不进来,我们可就走了啊。”正感叹呢,杨文昌的声音响了起来。
“知道了。”
常青翻了个白眼,拖着对方的身体,朝巷子之中拉了过去。
走了没两步,为剩余三人灌完蒙汗药的杨文昌与柳叶,一同从巷子中蹿了过来。
“你可真够墨迹的!”从常青手中抢过阻拦家丁,柳叶有些不爽的念叨起来。
“常兄,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预料到那老管家还会再派人的吗?”杨文昌抱住了阻拦家丁的双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常青无奈的扶着阻拦家丁的腰:“收拾付家之前,我先调查了一番他们。”
“我发现巷子里的那家伙每次搞出乱子,付家的管家都会派这家伙处理,甚至为了避免出现乱子,还会派出这家伙盯梢,我也就记住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杨文昌恍然大悟。
“还有什么要问的没?”常青反问了一句。
“没有了。”杨文昌摇了摇头。
“你呢?”常青又看向了柳叶。
“我又不是杨兄,我可没心思琢磨那些东西。”柳叶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既然都没有问题了,你们就把手撒开。”抬手掀开杨文昌的手,常青又从柳叶手中抢过阻拦家丁的上半身:“我就是功夫没你们好,又不是一点力气都没。”
“你们这样整的我像是不行的,需要帮助的人一样。”
“还是和原来一样的臭脾气,不爱接受旁人的好意。”柳叶撇了撇嘴。
“常兄,我们也就是没事干,所以想帮帮忙。”杨文昌笑着解释起来。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哪怕是小事我也得注意。”常青也不是生气,抬手指了指柳叶:“你去找鸡笼,文昌来灌蒙汗药。”
“噗!”杨文昌没能忍住,直接笑了起来。
“常兄,你这公报私仇也太明显了吧。”柳叶有些愤愤的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