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小二就要砸到扬州八雄的桌子上,只见那书生忙起身跨步,左手画个圆圈,右手顺势一接,将店小二接了过来,又将他扶稳。
小二只道得救,赶忙道谢,书生罢了罢手道:“不必言谢!”说罢又走到东南角那个大汉处,打开折扇,扇了两下,说道:“我扬州八雄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像有的人,指桑骂槐,不敢明着动手就敢欺负不会武功的弱者!”
那大汉大怒,摔碎了手中的酒碗,喝道:“不错!老子说的就是你们扬州八雄!你们能把老子怎么地!”
那书生冷冷道:“不知道我们怎么得罪了阁下!倒请赐教!”书生见他奇装怪异,并非中原人士,也想弄清楚跟自己有什么过节。
只听那大汉道:“老子听着叫什么八雄的,七狗熊的,就不顺耳!就想教训一下!”此话一出,周围的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书生本就知道他说的狗熊是嘲讽自己的,在加上众人的哄笑更加激怒了他。
书生怒回道:“看来阁下是存心来找茬的!如此,我就领教阁下高招!”说罢,那书生将手中的折扇一收,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未待那汉子反应过来已经晃到了汉子跟前。
那大汉伸手一拳打将过去,速度急快!眼瞅着就要挨上那书生的鼻尖,谁知,书生就像脚底下踩了油一般“忽”地晃过,大汉这拳打空了!他哪肯甘心,转身又是一拳打了过去,书生又躲开了。
可也奇怪了,大汉接连打出五六拳都是打空,心想:“莫不是见了鬼了?”嘴上还骂了一句:“他奶奶的!真邪乎!”
那书生好像有意调侃大汉似的,只是闪躲也不还手。不一会儿那汉子就累的呼哧带踹,面红耳赤!拳打也就慢了下来。
书生见机会成熟,突然用扇子点向汉子腰间,喝了一声“着!”紧接着汉子闷“哼”了一声,被点中了穴道,瘫软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大汉身边的人见状也不帮忙,书生看了心中暗自嘀咕:“难道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正纳闷中,就听盐竹帮的人都大声叫“好!”,书生一脸得意,也不在多想而是打开扇子转了一圈,众人这时才看清扇子上表的四个大字,正是“抱朴含真”。
众人看的呆了,那书生大笑一声,这才回道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程瑛悄声问夏萧玉道:“这人是谁?”夏萧玉回道:“他就是江湖上人称鬼影独行的潇洒书生白日尽!”程瑛“哦”了一声点点头道:“他得轻功好的很。”夏萧玉道:“这个确实,白日尽就是凭着轻功出名的!武当轻功素有威名,只怕比他还稍逊一筹!”
一时间客栈变的沉默,众人吃过了饭都入了后院挂号入房。夏萧玉轻声对程瑛说道:“今晚人多,未免杂乱,咱们还是小心为是!”程瑛只道是丈夫关心自己,当下心中一暖点头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谁知,夏萧玉却回道:“你定是能照顾好自己,我是说这个孩子,咱们一定要看好!”
程瑛一听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原来丈夫说的是孩子不是自己,不由得脸上发红,羞愧的低下头回道:“这个你放心我也一定照顾的好。”后面的话说的越来越小声。
夏萧玉见妻子脸红,这才反应过来忙将她楼入怀中说道:“瑛妹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得意思是说你由我来照顾,孩子交给你照顾。”程瑛被他这么一搂脸上更红了,颚然看见李报国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这才忙从夏萧玉怀中挣开说道:“我知道夏郎的意思,都老夫老妻了不用说太多的!”
此时,夏萧玉也看到了李报国才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为了缓解尴尬,当下岔开话题,拉着李报国的手说道:“瑛儿说的是,忘国咱们先回屋去吧!”他将李报国送回房间,又回道自己的房间与程瑛商量。
“我看咱们明天把信交给兵部的大人,先不急着找王大人,后天就是玉真真人举办的棋盘大会,咱们先去赴约!尔后在找王大人商量也不迟!”
程瑛点头回道:“如此甚好!”说罢,忽然她变的神色迷离,躺在夏萧玉怀中,体温也升高了,夏萧玉以为她生病了忙摸着她的脑门问道:“瑛妹儿你不舒服?”程瑛摇了摇头,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道:“这些日子陪你辛劳,我们很久没有恩爱了……”
夏萧玉面红耳赤这才明白,笑道:“夫人辛苦你了!”虽说夏萧玉与程瑛儿成婚已久,但夏萧玉毕竟是饱学之人每次行周公之礼时也是害羞的。
程瑛含情脉脉给看着夏萧玉,柔情说道:“”不!只要跟夏郎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开心的,怎么会辛苦?”
夏萧玉听罢心中十分感动,当下深情回道:“夏某能有夫人陪伴,也不枉此生!”
说罢,二人就脱去衣物,躺在床上,缓缓拉下了围帘……
转眼间,就到了棋盘大会相约之日。大家纷纷赶到京城附近的一座道观,叫做“白云观”。
只见那白云观仙气环绕,树木青葱!门口两座石狮子庄严威武。夏萧玉夫妇早早赶来,看到如此景象不由得感慨万千!
这时扬州八雄也迎面走来,只见前日的女子总是围绕那个断臂的汉子问些问题。
就听那女子问那个断臂汉子道:“五哥!你知道这为什么叫白云观嘛?”
可是,断臂的汉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潇洒书生白日尽在一旁看的着急,忙抢过来说道:“六妹啊!你问五弟倒不如问我!让三哥来告诉你吧,这个白云观早建立在唐朝开元二十六年,那时不叫白云观的,而是叫做天长观!”
那女子听罢又好奇问道:“那怎么又叫白云观了?”
白日尽回道:“这个就要从长春真人丘处机说起了,元初太祖成吉思汗让他掌管全国道教,就在这建立了这座白云观,那时也不叫白云观而是叫做长春宫的,到他羽化升天后,他座下弟子伊志平就将它改名为白云观!”
“哦!原来是这样的,那……”二人说着话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已将那断臂的汉子落了老远。
那汉子见女子对书生的谈论颇感兴趣,对自己渐渐冷淡,未免感到失落,不由得低下头,一时间愁眉不展。
一旁的老者看他面呈苦色,忙问道:“五弟!怎么愁眉苦脸的?”那断臂的汉子闻声慌忙抬头回道:“大哥,我没事!咱们快些走吧,不能让那些人比咱们早到!”
那老者点头回道:“不错!咱们这次要助玉真真人一臂之力!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不能分心啊!”这话自是点那断臂汉子。
断臂汉子听罢又低下了头,回道:“大哥!放心吧!我会打起精神的,我知道我配不上六妹,六妹也未必看得上我,不!是一定看不上我,要不然……呵呵,算了,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却也怪不得她。”这后面的话说的就越来越轻,恐怕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果然,那老者只听道了前面的“会打起精神!”后面却听不清了,忙问了一句:“你后面嘀咕着什么?”
断臂汉子忙道:“没……没什么!大哥咱们走吧!”
老者看了看他的样子,心中也猜到七八分,只见他摇了摇了头,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只有你们自己解决了!”说完径自往前走,那断臂汉子点点头幽幽道:“我懂,我绝不会对她说的。”在抬头他已经被老者落的老远,这才赶忙去追。
说着话这八人就与夏萧玉夫妇擦肩而过!
老者瓢了一眼夏萧玉总觉得眼熟,一时也想不起来,又看了看他怀中的李报国,当下冲夏萧玉点了点头就向大殿方向去了。
随后盐竹帮和前天的那些西域怪人就到了,可是却不见那日与白日尽交手的大汉。夏萧玉暗自纳闷,这时又有一队人走过来,那帮人身着青衣,头戴紫色发髻!正是青衣派的二代弟子。
青衣派的人看到夏萧玉夫妇停下脚,又看到他们怀中李报国,心想:“从未听说昆仑派掌门有一个儿子!”当下也没细想,赶忙施礼道:“青衣派弟子谢智亭见过昆仑派夏掌门!夏掌门也是来参加棋盘大会的!”夏萧玉忙回礼道:“不错!不知道贵派的老掌门于老前辈怎么没来?”
那青衣派弟子回道:“本来是到的!不过接到我派莫师侄的书涵!说在青州城发现了剑酒客的行踪,又转向去追了!这不,让我等特来向全真教派掌门人玉真真人解释!”
夏萧玉“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玉真道长心胸宽宏,为人谦和,倒也不会怪罪!”
青衣派弟子点头称是,当下回道:“夏掌门与我等一起去见玉真道长吧!”
“如此甚好!”
当下夏程李三人随青衣派众弟子走入了白云观元辰殿内!只见殿内供奉着斗姥元君,传说中,斗姥元君乃是北斗众星之母,长子为天皇大帝,次子为紫薇大帝!主天地万物之生。世人常拜她可以消灾解厄,延年益寿,明朝历代皇帝常来拜祭,所以白云观也算皇家观园了。
在看殿堂中央,全真教各弟子站在两排,中间摆了一副棋盘,上面黑白两子构成一局,那白子被黑子围困,似乎在走一步就要黑子杀死!
八雄中女子看了半天突然“咦?”了一声,开口讲道:“这白棋已成败局!还怎么下了?”
白日尽回道:“玉真真人摆下棋局自有用意,只是……”说着就进入了沉思。女子倒没理会,反而转头问断臂的汉子道:“五哥你来看看这盘棋!”那断臂汉子本来神情迷离,被这个女子一叫,才回过神,回道:“这……这……我……我也看不懂的!”说罢又低下头退后了两步……
夏萧玉听这两人讨论,心中不禁好奇,当下上前一步看着棋盘中的路子,夏萧玉作为昆仑派掌门人深得他师父昆仑派玄真圣人陈莲笙的真传,自然从小就学习琴棋书画,对于棋道也有一些造意!只是他看了半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些懂棋的人此时已经陷入了思考,但对于那些对围棋不感兴趣的就开始变得骚动起来,尤其是西域来的人,只见一个西域异服的瘦子问一旁的小道士:“你们师父什么时候出来!”
那道士回道:“施主莫急!我们师父正在里面休息,马上就出来了!”那西域的瘦子“哼”了一声道:“客人都来了,他还没来!这是你们全真教的待客之道嘛!”那道士却不在理他。
众人正在观望,忽闻一阵笑声传来,抬头望去,却见一位青袍道人从内堂走出,只见他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白须飘飘落于胸前。花甲年纪,外形清瘦,道骨仙风,当真是超凡脱俗!
就见他来到众人面前抬手向众人施礼道:“贫道玉真子见过诸位英雄!”众人忙回礼道:“不敢!不敢!玉真道长安好!”
只是那几个西域人并未还礼,但众人也没注意。
就听玉真说道:“大家都是全真派请的朋友,大可不必拘礼!今日我请诸位英雄前来没有别的事,各位都是道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就是请各位发挥自己的才智为贫道参谋一下这个棋局!如能破了这个局,贫道自会传授一部本门的武功绝学!如若破不了局,自有薄礼想送,总之不会让诸位空手而归!”
说罢,他便看着夏萧玉道:“夏掌门,素闻你们昆仑派除了武学精通外对琴棋书画也是独有见解!尤其是贵派老掌门玄真圣人在棋道上的造诣更是非凡!你既然得到他的真传,贵派又是闻名已久的武林正派!就请夏掌门先来下棋,也好为武林同道做一个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