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公司,黎酥犹豫了一下,走向前台。
“你好。”
“什么事?”
前台是个小个子的圆脸妹子,正低着头飞快地在写着什么,看都没看黎酥一眼。
“你好……我想见一下你们总裁。”
妹子的笔停了,抬起头惊讶的把她从上打量到下:“有预约吗?”
“额,没有。”
“没有你来见?”前台的语气变得不好起来,说着又低下了头:“这位小姐,我们总裁很忙,也抽不出空来见一个没有预约的人,还请不要打扰我工作了。”
黎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盛气凌人的前台,被噎了一下。
她犹犹豫豫的开口:“我是朝阳报社的,头条……你应该看了吧。”
前台妹子眯起眼睛,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像是在辨认着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们总裁的夫人。”
“对。”
“怎么证明?有结婚证吗。”
这个问题把黎酥给难住了,她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带着结婚证,更何况那两个红本本早就不知道被厉少爵放在哪里了,她从结婚第一天到现在都没见过。
倒是闫婉婉忍不住呛声:“你会随身带什么结婚证吗?网上图片那么多,你是认不出来还是怎么的。”
前台妹子依旧冷漠:“对不起,不出示证明我还是没办法给你放行。”
“等等。”黎酥突然拿出了手机,画出一张照片:“你看这个行吗。”
这是她和厉少爵唯一一次正大光明的生活合照,他不喜欢闪光灯,所以除了结婚证几乎没和她同框过,而这张照片是她刚刚生产后,撒娇非要让他照的。
照片中的厉少爵眉头锁着,她则笑的很甜,而从拍摄的角度来看,明显是厉少爵在拿着手机。
前台妹子对着照片和黎酥的脸仔细辨认了一会,终于松口:“好吧,我放你们上去。”
第一道槛算是迈过去了,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总裁所在的楼层是直达电梯,请跟我来。”她翻开抽屉拿出一个钥匙,站起身往右边走,摄像小哥连忙扛着器材跟上。
“嗯?怎么有人下来?”前台小妹奇怪的看着那部直达电梯显示的数字在变,啊了一声,立马站好。
能从这部电梯上下来的不是总裁就是重要客户,得迎接一下才行。
门开了。
陆安洁那张略施粉黛的脸露了出来,看见电梯外聚集的一群人,愣了一下。
“啊,陆医生好。”前台妹子高兴的问好,陆安洁是从前天开始频繁的出入他们公司的,甚至独立拥有电梯的钥匙,有时候是和总裁商议事情,更多的时候是来送饭。
她人美又善良好说话,公司的人都还蛮喜欢她。
此时的陆安洁手中拿着一个饭盒,见状很快反应过来,轻轻的笑了一下:“陈曦,我刚给少爵送完饭,他还在吃东西,现在不方便见客吧。”
前台妹子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一个可能是总裁的妻子,另一个则是最近和总裁绯闻颇多的女人。
黎酥倒是没什么表情,胸前挂着的记者证在晃荡。
“可是……”前台妹子犹犹豫豫的想解释:“这位好像是总裁夫人,说要上去采访总裁。”
“不管是谁,都不能打扰少爵的私人时间明白么。”陆安洁依旧笑着,她走出电梯,轻轻的斜了前台妹子一眼:“更何况,总裁夫人怎么会去当一个小小的记者,见总裁还要来公司?陈曦,你业务能力有些下降啊。”
“对不起,对不起!”前台妹子立马点头哈腰的到着歉,然后对着黎酥无奈的说到:“这位小姐,你确实没有证明和预约,要不……你直接联系总裁?”
黎酥没有说话,直视着陆安洁。
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小樱桃,以至于她视为生命视为血肉的女儿,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落。
陆安洁居然被黎酥的眼神盯得发怵,轻咳了一声:“黎小姐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黎酥笑了:“陆医生,你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姓黎。”
她把手中的资料递给闫婉婉,然后毫不示弱的抬头看陆安洁;“陆安洁,演的开不开心?你在住进我家之前就已经把我查了个遍吧,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说我不是厉少爵的妻子?”
陆安洁没想到之前那个只会歇斯底里的黎酥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间竟答不上来。
“怎么,他还没离婚,你就一口一个少爵叫的亲密了?陆小姐知不知道什么叫洁身自好?”
“我一直是这么叫他的,我们已经认识快有十年了,朋友之间叫的亲密点怎了?”陆安洁不甘示弱的反驳。
黎酥点点头:“借着朋友之名,行着情侣之事,漂亮。”
陆安洁的手指捏紧,冷笑了一声:“总之,他正在吃我精心准备的下午饭,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他,陈曦,你回去。”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有点太自得了。”说这话的是闫婉婉,她比黎酥要高,视线可以和陆安洁平齐:“厉总裁想见谁是他自己的事,我们黎酥都不能替他决定,你就可以决定了吗?”
陆安洁把目光移到闫婉婉身上,打量了一会,轻嗤一声:“你又是谁,黎酥的狗吗?乱叫什么。”
闫婉婉的脸一阵青白,黎酥低声打断她:“够了,陆安洁,好歹也是高级人才,说话怎么这么令人恶心。”
“呵,你非要死皮赖脸的去见厉少爵,就不恶心了吗?”
“叮咚——”
她们吵的火热,没人注意到身后的电梯上的显示数字又轮了一遍,此刻听到刺耳的提示声,陆安洁才震惊的转过头去。
厉少爵随意的站在电梯里,却自有一股睥睨的气势,此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安洁,表情有些阴冷。
“少,少爵?”陆安洁的脸有些白,也不知道刚刚那番话,他听到了多少。
黎酥则在一瞬间有些恍惚,自从她开始追厉少爵,这还是她最长的一次没有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