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走了。”
站在门口的叶城一脸惊讶,但也不说话,在后面跟着。
“有没有好吃的面条,去吃一碗。”走了一会王羽突然说到。
寒山的夜晚没有闹市,没有灯光,只有月光照着,像极了以前下班的自己,只是有叶城在,多了一些安全感。
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怎么说,从傻子,到状元,再到皇族,自己的身份扑朔迷离。他喊自己哥哥,他叫落雨,有些像女生的名字,倒也配得上男子的阴柔。落姓必王族中人,那自己岂不是也是王族里的人,这就是为什么陛下会赐给我龙凤玉佩。
一个经商的王族,应该只是闲散贵族而已。不对不对,王羽小时候的记忆就一直都在京城生活,没有任何意外,自己一定不是王族,那他喊我哥哥到底为了什么?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王羽左右想不清楚。
“公子,到了。”叶城指了一家铺子,老板有些苍老,看着很和蔼,正在一拳拳的揉着面。
“老板,来俩碗面。”
“是小叶呀。”老板看到叶城高大的身形,莫名的欢喜。
“倒是好久没来了。”老板揉着面,倒是多用来几分力,显得有些吃力。
“一直都在山中打猎,顺便帮我娘干活,年纪大了难免有些不舒服。”
倒也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老人摸了摸头上的汗,把拉好的面条放进锅里。
叶城融入在这个氛围,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也不打扰叶城。
当年的自己,也是每天夜晚静静的在一个小吃铺吃一碗面,吃多了也就熟悉了,偶尔就会给自己多一些,会特意留一些好吃的,会说自己的心里话,会发牢骚。那可能是自己在都市的最后一盏人情灯,有时候压力确实会泯灭很多。
热情腾腾的面条,或许也是一种享受。
在县衙门口。
“叶城,要是我争,会成功吗?”
叶城不明白王羽突然说出来话的意思。
连忙跪下:“属下生死皆由公子定。”
“我定不了你的生死,以后也不要下跪了,这是命令。”王羽推开衙门,走了进去。
这个世界我争定了。
这是来寒山的第三天。
县衙的大门也重新修好,外面很热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也仿佛一切都很沉寂。王羽签好了通缉令,悬赏逃亡的张县丞。也把昨天最初跟着自己的人,安置在捕快,衙内,帮闲位置上,继续维持着县衙的周转,然后上书朝廷,报告着一切,请求派遣新的县丞和主簿。师爷一位也张贴了招聘通知。
做好了这一切,王羽又释放了冲撞衙门的小月的父亲,一系类被关押的犯人,在接受着感恩戴德之后,王羽之前答应免去寒山一年的税负犯了难。他惊讶的察看着账本,发现大量的土地由乡绅控制,大部分百姓都没有土地,自己一开免去税负的口,赚的最多还是那些人。
“倒也识趣,倒也聪明。”以王羽现代的观点看,这帮人就是一群蛀虫。但是这帮蛀虫没了,就会有下一个蛀虫取代上,自己没有管理的经验,自己也本该在翰林院修书的,然后混个三五年可能当上侍郎尚书这些文职。但是当时宰相极力上书让自己外放做官,原本以为是自己岳父的考虑,为了以后能接上宰相的位置,没想到却是在皇城下不好下手;自己傻了以后又被送到这里,让自己自生自灭,想必也有陛下的干预,不然就自己怎么可能做官,估计是给自己留个后路。也展现自己一个好岳父的形象。
王羽不惊笑了笑,既然已经知道对手是谁,那就放心大胆的干。
既然我是寒山的县令,寒山的土皇帝,我还怕谁?
打肿脸充胖子,无非打土豪,分土地。自己要做一个清官,还怕得罪谁。王羽想着。
“叶城,寒山最大的富商是谁?”
“公子昨天见的那位。”
“额,那第二富的呢?”
“东边王有才,靠着走私发家,后来勾结前任县令,大肆侵吞土地财产,后来集合了一帮地痞流氓,欺男霸女,横行县里,在公子不在的这个时间段里,张县丞他们和他有些密切的交集。”
“看来也是个识实务的主,这么大的风波都能安然无事的躲过。想必不是沉得住气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一起去会会这个人,顺便敲诈点东西出来。”
叶城看着自家公子突然冒出这么猥琐得笑容一时还接受不了,只是点了点头。
“对了,顺便让兄弟们出去活动活动,去王有才的店铺门口坐着,收收保护费,管理费,环境破坏费,记住千万不要动手,一定文明礼貌,讲清楚缘由;还有啊,要是不交呢,就让兄弟们去吃吃饭,千万不要赊账,一定要记账,等着一起还,要是有人动手,就带衙门,请他吃牢饭,补偿一下,礼尚往来。”
我们的原则就是讲道理,要展现一个朝廷官员的该有的样子。
“王有才这个名字多不好,你说改名叫王有德多好,散去家财,得到名声,对于这种手上沾满血的人来说,是多么好的选择,享受过荣华富贵,还接受万民景仰,这家伙进了祖坟,都会感谢我。”
“自家公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怎么变成一个腹黑的家伙。不过对于自己也无所谓,自己只负责保护,其他时期,都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
“到了公子。”
“你确定这个破宅子就是王有才的家,看着几间茅草屋,与自己想象中的实在大相径庭,少说也得有个大院子,养几条狗,看见一个破败的院子,你确定他不是劳动模范。”王羽眨巴着眼睛,看着叶城。
“这就是王有才的家。”叶城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来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有些对策得深思熟虑之感。不露财的富豪,想从嘴里撬几颗金牙,倒是登天之难。
不久,一个老农扛着锄头进了屋子,放下锄头,摘下帽子,大口喝着水,坐着休息一会,说了一句:“县令大人,久仰大名,光临寒舍,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是你?”王羽惊讶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