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走进太守府，倒是经昨天一事，没有人阻拦自己，果然成名还是有些好处，至少不要蹲墙角。
梁小黑竟然早早起来，好像是在等自己一番，只不过表情有点悠哉游哉，更有些幸灾乐祸。
王羽心里倒是想吐槽，这可是在你地头上出事，竟然可以做到不管不问，但是想起叶城说的大江五虎，心里也就释然了，这家伙只要不作死，除了帝王似乎没有人可以怕。
有些不情愿的作揖，喊了一声太守大人。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昨天入狱的张顶死了，在警备森严的北山大牢莫名奇妙的死了。我倒是不在意，只是一旦传出去，恐怕会有很多人把矛头指向你，民间的苗头最不好控制，肯定会有些人传李家小姐被玷污了，你暗中下毒，半夜就毒死了张顶；更主要的是，我听说挂诗馆的张老把韩老也带回来了，虽然张老对于张顶不是很看重，但是拗不过亲戚关系，怕是少不了找你麻烦。”
“其实他娘的，老子早想揍这种货色了，自己没本事，就会偷。只是没想到你手这么黑。”
原本王羽还以为梁小黑转性了，然而仅仅是认定自己是凶手，想叫自己早点自首，太守是自己人，会照顾好自己。
“还是劳烦太守大人，让下官去看一眼，好得有些准备。不知道仵作来了没。”王羽心里没底，突然人死了不是自杀就是谋杀，自杀绝对不可能，王羽想起那个嚣张跋扈的人，至少偷窃绝不是自卑的表现。这种人哪怕苟延残喘也会活着。所以只有可能是他杀。
到底是谁呢？
梁小黑倒是拍了拍身旁的门将，继续吃着糕点。
王羽作揖告退。
“又得麻烦你了，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门将倒是有些激动：“，大人，属下叫罗飞。”
王羽想不明白，按理说自己只是一个县令，比起太守身边的红人，还是有些差距的，看着这兄弟如此激动，想必是梁小黑下的药。
“昨日发生了什么？”王羽直截了当的问着。
昨天听大人的吩咐，只是打了几十下，下棍自有分寸不伤筋骨，只是皮开肉绽，其实打到二十下就昏了过去，就单独押进了大牢，晚上也有单独的人送餐，我也亲自去看过，他还活着，只是打翻了饭碗，一直叫嚣着要我好看，然后就继续躺着。
到了后半夜巡逻的时候，牢役喊他，发现他对劲，就急忙打开门，发现就死了。
随即就通报给郡丞苏大人。
苏大人随即下令，封锁消息，让昨日守夜的牢役都不准离开，第二天早上才告知太守大人。
“为啥不直接告诉太守大人？”王羽想着这个苏大人应该就是苏一鸣的什么亲戚，不然不会知道。
罗飞挠了挠头：“太守大人其实很少出现在太守府，北山郡一直都由苏大人管理。”
王羽不由得想起梁小黑那猥琐的表情。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过问。
太守府到北山监狱有着一段距离，周边都是一些小商贩为主，没有比较大型的场所，倒也不是人群聚集之地，只是流动量比较大，要是查起来比较麻烦。夜晚有着宵禁，应该少有人出没，若是昨晚出现在这附近，多半跟张顶有些关系。
一旁的杂草有着压过痕迹，应该是马车之类，一个马车出现在闹市区也会显得突兀。王羽心中记着这些。
罗飞一路上也介绍着监狱里的情况：“监狱里一共关押了五十几个罪犯，大部分都是没有定罪的，少部分重刑犯，一般小偷小摸的，太守在上任的时候，就下令一律扔到军营里去，给予将士们练练手。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经过一套刑罚之后，是鬼是蛇都得蹲着，所以应该也不存在欺负的可能，何况是单独的牢房。”
王羽点了点头。
“监狱里衙役呢？”
“昨晚守夜的一共八个人，外面四个，里面四个。现在都被看着。”
“大人前面就是北山大牢，张顶就是被关押在这里。”
王羽抬头望着，有些阴森的气息，倒是充满了怨念。
罗飞出示了太守的腰牌，进入到了大牢内部。
一路引导下，来到了张顶的牢房。
新铺的稻草，打翻的米饭，旁边的桌椅似乎都没有移动的痕迹，牢房里有些湿潮，按照一般情况下也就是俩到三个时辰会有一些味道，但是自己似乎没有闻到。也就是说，张顶有可能在当时还没有死，只是可能昏迷过去，而且会萦绕在靠近的人身上，这个牢房虽然不是密封状态，但是不透气，加上湿气，自己应该会恶心，不带些艾叶肯定得浑身不舒服，可是自己毫无这样的反应，说明张顶死亡时间很短。王羽不靠近，心里有了一份答案。
王羽很想凑近看看验证自己的看法，但是心里依旧有着一丝恐惧，这个可能是自己第一次到凶案现场，哪怕前世自己虽然喜欢看些侦探片，但是比起自己真实接触，心里依旧犯怵。
“仵作怎么说。”
“嘴张开，嘴唇发紫，指甲呈现青黑色，身上无其他外伤，应该是中毒死亡；手呈放开形状，推测是丑时被人下毒。也就是衙役发现的那段时间。”
“丑时?”王羽想着，这似乎和自己的想法有些矛盾，但是和禀报的事实相符合。
王羽知道古代的仵作有着自己的一套学问，颇具价值，自己也仅仅是一知半解，也暂时压抑这个想法。
“仵作现在在哪？”
也被关押着，防止出去乱说，这件事大人下令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绝不可一外传，所以大部分知道的人，都被扣押。
“带我去见见。”王羽是好奇，毕竟仵作是一个不受欢迎的职业，多为贱业，但是王羽却颇有好感。
拐角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畏缩在这里，似乎反抗遭到了伺候，一顿下来身体吃不消，便一直都在角落里蜷缩着。
“老丈是本地的仵作？”
老者瞟了瞟门将身上的玉佩，看着周围的人对于这个年轻人恭恭敬敬的，就知道不简单。自是连忙下跪，磕着头。
“我就是，就是。”
“罗飞可否让我跟老者单独说几句。”
“大人自是可以。”
“老者不要怕，没人会打你，我就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有没有可能，张顶是在卯时被人杀害，因为天气潮湿的缘故，尸斑依旧很快长出，影响判断结果。”
老者先是身体颤抖，后有些缓和。听到心里莫名的紧张，甚至觉得自己在怀疑他的能力。身体颤抖着：“古有记载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丑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着手，亡人死去不差时。大人之见，恕草民不能苟同。”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羽害怕再说几句，得把这个老人家给送走了。
“还要劳烦老丈多逗留几日，待案子水落石出，自会放老丈出去，刚刚我说的话仅仅只是猜测，绝没有怀疑老丈的意思，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罗飞好好让人好好招待这位老丈，不要饿着。”
王羽径直走了出去，也不为难。
他觉得自己心中有了答案，其实要是自己这几日没有结果，想必也会有替死鬼站出来，不由得有些心里有了一丝堵住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