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走到精致的雕花大*边,刚想坐下,一阵刺痛传来,冷寒烟皱眉,蹲下身子,手指抓住一席柔软的锦被,眼眸中弥漫着丝丝痛楚,为何会忽然剧痛?
此时凤求凰又在耳边响起,眼里浮现锐利之色,这首曲子有问题?捏紧手指,走出房么,轻功稍运,冷寒烟瞬间消失在原地。
数十米外的一处精致华贵的庭院中,侍卫森严,暗卫把守,房屋结构复杂且内有乾坤,冷寒烟嘴唇微勾,身影一闪,瞬间从死角处进了庭院。
“主子,你内功未愈,如今运用内功抚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银衣上前一步,看着嘴角流出淡淡血迹的男子,恭敬的说道。
独孤夜深紫色的眼眸中平淡似水,瞥了银衣一眼,银衣下意识的一颤,半膝跪地:“属下逾越了。”
“你没有错,只是我忍不了了。”
如玉般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依旧放在琴弦上,身上散发着压抑沉重的气息,半响,将手从琴弦上收回。
“暗堂查出十四年前和我定下婚约的人是谁了吗?”
“尚未。”银衣眸光一闪,脸上并没有波动。
“废物,本王竟不知暗堂情报系统何时如此之弱了?这么多年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未查出,要它何用?”言罢,眸中闪现一抹嗜血的暗光。
“属下听说当初定下婚约的是王爷母妃和那人共同协定的,自然是常人难以查到的。”银衣话说的隐晦,但是独孤夜的怒火瞬间消了一半。母妃是他心里永远的柔软和逆鳞。
“既然如此,那我再给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未有任何进展,那么让暗堂情报负责人提头来见。”
“是,属下告退。”
“十多年了,这该死的的婚约什么时候能解除,母妃,你为何要对我下相思蛊,你不是说过此生最美之事便是得一知心人吗?那又为何对我设下束缚,你可知我遇到了此生最心动之人,若是她误会了这一直婚约,我又该如何解释?”独孤夜淡紫色的眸子满是幽深晦涩,伸出手随意的拂去嘴角的血渍,一声长叹散落在空气中。
隐在暗处的冷寒烟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婚约?难道她还剩下的一桩婚约是和独孤夜的,他和她直接到底是怎么样的牵扯?
相思蛊那又是什么?母妃?是独孤夜的生母吗?冷寒烟感觉心脏有些微微抽动的疼,一切似乎不受控制起来。看着独孤夜一双白希的手压在琴弦上,那疼痛感是中了蛊毒吗?这琴声莫非就是引发她刚才异样的源头?
独孤夜,我不知该不该信你。所幸这桩婚约是你和我所定,但若是不是我呢?你莫非要一边给我承诺一边又和未婚妻牵缠不清,我不在意你说此生一人的承诺做不到,可是我在意下承诺这前便有隐瞒。
往后退了几步,身影如鬼魅,目光中闪过复杂还是选择离去,独孤夜身上重伤,选择隐在此处,想必必有考量,她不能,把暗中监视她的人引至此处。
瞬间,一阵风过消失在原地,而独孤夜的锐利的眼忽然看向冷寒烟原先站立过的地方,微微皱起眉,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可是似乎又不真切,莫非是伤的重了,出现幻觉了?
闪过一丝嘲弄的笑,暗眸中冰冷凉薄无一丝情绪。
夜晚,月明星稀,泛起了微寒的秋风。
秋衫外套了一件浅白色的棉袄,裙子边缘绣着精致复杂的萱草纹样,三千青丝肆意的铺散开来,冷寒烟坐在书桌前,点燃房里的红烛,琉璃灯盏摇曳生姿。
手执毛笔却久久不能下笔,上好的宣纸在灯光下散发着浅浅的浅薄光芒。
“主子,喝一碗燕窝粥暖暖身子。”雾身着一袭绿衣,就像神话中勾人的蛇妖,一举一动皆含风情。
“恩,早些歇息吧,这府邸临近京城怕是四方眼线杂陈,这次宴会怕是比想象中的更复杂,不过,锦绣分府影卫可是强悍的让我意外。”
“这是当然,京都凶险,这管家看似谦和,但却是前庄主身边的左右手,之所以留守京都,是为保此地无忧。”雾妩媚的眼里闪过零星笑意。
“既然此地影卫强悍,管家深藏不露,你和风便去休息,不用为我守夜了。”
“额?”雾一愣,刚想拒绝,刚见冷寒烟不容置喙的眼神不在反驳。
“好,属下等会儿就去,只是明日风二皇子递了帖子,是府里的赏花会,不知主子是否前往?”
“风无忧?去,为何不去。赏花会,呵……,我倒不知,风无忧是附庸风雅之人。”
“是,属下明白,那主子早些休息。属下告退”带着一抹妖娆的笑,雾缓缓的退下,为冷寒烟关好房门。
看着温暖散发着雾气的燕窝粥,冷寒烟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起精致小巧的陶瓷碗,细细的品尝。
吃了夜宵之后,却是更加精神,了无睡意,冷寒烟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房间里彩色的丝线来了兴致,取水净手,配了彩线,垂手,手指灵活的穿针引线,手指翻飞犹如彩蝶,片刻后做好了一个精致的梅花结。
抚摸着手中的梅花结,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重新拿起毛笔,抿着唇,霸气缭乱的狂草在手中肆意飞扬。将梅花结和信放在一起。
“听说借助这繁琐的丝线,反复缠绕,蜿蜒转折,能够结一段锦绣良缘是吗?母亲,你是早就知道我会穿越是吗?为何你会的东西都那么古典,让我学的也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含?”
“其实起初我是怨你的,可是却比不过对你无尽的爱,就算没有一个纯真,无忧的童年,就算从小排满各种技能学习,没有一丝乐趣可言,我还是感谢你。我猜,你是怕我回到这里无所适从是吗?”
浅淡的询问声消散在无尽的黑夜之中,寂寞梧桐寂寞秋,初冬的冷风散去了躁意,在浅浅愁思中冷寒烟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