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许清歌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小时候在学礼仪时欧阳解语对她说的一句话:
人家载你一程,到家门口时,就要请人家入室坐坐,喝喝茶,聊聊天,叙叙旧,增进增进感情,还要尽可能地留下人家在家里吃饭过夜……
可是,对方的人家是个大魔王,还是个看上自己的阎王爷,引狼入室,我是不要命了还是不怕死啊……
一方面碍着小时候的传统礼仪思想的束缚,也是礼尚往来,陪人家个礼,一方面许清歌心里一直在想着方子地避开请人入室这一危险性的事件发生。
为什么是危险性事件?
因为韩羡初在许清歌眼里,他用起脑子来,其智商堪比爱因斯坦;找起茬来,其思路清晰堪比福尔摩斯;打起人来,起战斗力堪比奥特曼;生气起来,其危险性堪比藏獒;撩起人来,其成功率堪比余光中写的小情诗般的撩人……
她的脑子里突然闪现一句话:
“你的眼睛可真好看里面有晴雨、日月、山川、江河但我的眼睛更好看因为我的眼里有你。”
——余光中
……
那时,情窦初开的她不知道被这句话撩得那是死去活来,工工整整地把这句话抄在心爱的手账本上每晚都要抱着那本手账本入睡,就这样整整过了一年,那段时间,她一直想象着,余光中的模样,堪比上天的面庞俊朗的神仙般,气质非凡……
后来,她哥给她一记清醒的“耳光”:
“余光中走了,走得安详……”
然后,许清墨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许宅里,自从许清墨剥开余光中仙逝的血淋淋的现实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哭,整整一个月,每次一看见那本手账本时就哭,看见一个老者就哭……
后来,许家人上下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许清墨那一个月也不好过,每天早上五点起床,陪着老太太去老宅那儿的小佛堂里诵经念经,拜佛上香,后来老太太有心愿未还,便吩咐他去还了心愿,可谁知,老太太许的心愿遍布华国各个寺庙,那一个月,他踏遍了华国上下的寺庙,他的那一群朋友还以为山盗改行做和尚了,后来他发誓,此生定不再踏入这些宗教之地!
(预告:许清墨大爷的老婆是个基督教徒……真香哈……)
“到了。”
“啊……”许清歌缓过神来,“这么快就到了……”
“嗯?”韩羡初抬眸看着她,问道:
“你嫌太快了么?”
“没,没有,不是。”
“还是说……”
韩羡初突然靠近许清歌,贴着她的耳朵讲:
“你希望我慢点?嗯?”
韩羡初说话时,气息洒到她的耳朵上,温度烫的吓人,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没,没有。”
她慌乱回答。
“啧。”
“那你是希望早日脱离我这个苦海吗?不然怎么嫌慢?”
“不是。”
“那你是想跟我呆久一点吗?”
“不是。”
“你讨厌我么?”
“没有。”
“那就是喜欢了?”
许清歌成功被他绕进去了,你的话咋这么多捏?
她的智商回笼,二话不说,赶紧支开这个话题:
“多谢寒爷载我一程,下次必当报答。我先走了,下回见。”
溜,就是溜,这是许清歌脑子里充斥着的一句话,溜了溜了。
可刚打开车门,刚刚着陆,感受到来自外头美好世界的清新空气时,她身后的车厢内仿佛传来了地狱之声:
“不请我上楼坐坐么?”
许清歌眯了眯眼,请你上楼坐坐!?
我还要命吗!?
韩羡初忽而叹了口气:
“唉,不请那就算了,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吧,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要报答……”
还未等他说完,许清歌便打断他:
“寒爷,请您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我带您上楼。”
好吧,是她怂了,但是这货的人情是欠不得的,你要是欠他的人情,他不知道要怎么变着方来折磨你,想死不能死,想活不能活……
就这样,韩羡初“理直气壮”地到许清歌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