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心中怒火,看向南宫翎,明明她才是他的妹妹,可他总是帮着别人。
“皇兄可曾记得谁才是你妹妹?”
南宫翎懒得看她,低头轻笑一声,“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在这宫里向来没有亲情。”
“可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你却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动了杀心?”她想不通,南宫翎为何会这样对她,他的母妃是病死的,与她母妃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你为何偏偏容不下月离呢?”
她抬头看着无比陌生的南宫翎,反问道,“她真的是三皇叔的女儿吗?”
南宫翎冷冽的眼神,看的她冷到心里,“她永远都是南宫月离。”
她看着南宫翎生气的样子,心里嫉妒的要命,她不甘心,明明她才是那个天之娇女,是南宫月离夺走了一切,“她与三皇婶一点也不像,更没有三皇叔的威严霸气,七哥难道从来没好奇过她的身世!”
自作聪明的人,才越容易被自己的聪明误导,南宫翎缓缓的走向她,走的每走一步,都让她心惊胆战,她在赌,南宫翎会不会为了南宫月离而杀她。
南宫翎走到她的面前,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念你是父王唯一的女儿,我不会杀你,你若是找死,为兄很高兴送你一程!”
被吓得跪坐在地的南宫琉璃,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她知道自己赌输了,“七日后,我会离开京都,七哥大婚……”
南宫翎不等她说完,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你不必回来!”
南宫翎等她离开后才开始后怕,他以为那件事没几个人知情,可她却拿这件事来威胁他,这位静妃,真是给了他一份大礼啊!
窗外突然吹来一阵风,带着些许落叶到殿内,暗卫站在他身后,轻声道,“二公子派人传来消息,宫外那位已被秘密处决,手法出自药王宫。”
南宫翎不动声色的走到窗外,看着无尽的落叶,闻着淡淡的桂花香,“让他消停些!”
暗卫走后,他站在窗外,感受着秋日的蜜语,他不是圣人,也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走到如今这步已经失去了后悔的资格,只希望能够按照计划进行,更希望南宫无尘不要过多卷入这场纷争。
与如家客栈只有一墙之隔外的竹林里,有几间茅屋,在喧闹的京都城里,显得格外宁静。
沈莫言站在窗外等待南宫翎的到来,不久后南宫翎就穿着夜行衣蒙着面,来到沈莫言身后,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窗外谁都没有开口。
许久后南宫翎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道师傅对今日一事,有何见解?”
沈莫言听闻后,哼了一声,“你这么做无非就是做个顺水人情,顺便引蛇出洞,可你忘了还有个南宫景荣。”
他当然知道南宫景荣不可小嘘,可他想要永除后患就必须做出牺牲,“一个南宫景荣不足为惧,我只是担心……”
沈莫言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关于南宫月离的身世流言,端木离作为药王宫的主上又怎会不知道,可他却从来没有派人去过历城。
“担心她会对月离不利?”
南宫翎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师傅准备如何应对?”
他带出来的人,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用猜,既然有了打算,又何必问他。
“我听说那丫头受伤了!”
南宫月离只要进宫就必须受伤,虽说她受伤后比较麻烦,可只有她受伤,有些事才能顺理成章。
沈莫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必自责,让她吃吃亏也好,免得她总认为自己武艺不错。”
“我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网已经撒下,只等结果。沈莫言看着他,回想起年轻时的自己,同样天资聪慧,只是他遇到了月衡,而他遇到了她的女儿。
他为了她的幸福,舍弃药王宫主上之位,离开药王宫,而他为了让她平安一世,舍弃了自由与婚姻。
“哪怕是你的亲妹妹?”沈莫言知道他有多看重南宫月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明知道南宫月离进宫会有危险,可他却什么也没做。
南宫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无非就是他今天什么也没做,让他感到失望罢了。
皇室无宗亲,这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我的妹妹只有南宫月离一人。”
风吹过竹林,带着地上的落叶一同在空中飞舞,沈莫言想起了曾经在药王谷的时光,“药王宫的人,不得不防!”
“师傅的意思是,药王宫有人叛变?”
沈莫言冷哼一声,“你以为药王宫那场大火怎么来的?”
南宫翎从来没有想过药王宫里会有内应,就像沈莫言的人永远不会叛变一样。南宫翎离开后,沈莫言让人将那些尾巴全部解决,换了张脸去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静静等待。
不到一刻钟,晋王府的马车经过,等马车走过沈莫言也上了车,神不知鬼不觉。
木子涵看着又变样的沈莫言直摇头。“先生每次都让我好生惊喜!”
沈莫言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就是欠收拾,才会这么目无尊长,“你要是不介意,明早清晨京都会多一具尸体。”
沈莫言认真的模样,让木子涵立马认怂,“我介意,先生先别激动,只是京都最近出现的那两股势力,确实让人头疼,王上的意思是计划照常不变,可现在不是出了点岔子么!”
他们有各自的情报来源,能够同时瞒过三方的情报的,暂时还没有出现,可并不代表没有。
他不想木子涵过多插手其中,只好打消他这个念头,“这事你就甭超心了,最近给我安分点,别捅娄子就行!”
每次他一安分,南宫月离总会出点岔子,看来秦王府最近麻烦不少,“怎么说?”
沈莫言抬头瞪了他一眼,木子涵只好乖乖闭嘴。到了秦王府,沈莫言下马车时,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木子涵看到沈莫言神色有异,两人相视一眼后,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大笑起来。
沈莫言笑着看向俞忠,而俞忠也在打量着他,对府外有人盯着一点也不稀奇。
俞忠客气的朝木子涵问道,“二公子,这位是?”
木子涵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介绍,“忘了介绍,这位是我大哥的朋友沈莫寒,这不让我带来给郡主瞧瞧。”
俞忠的身份已经被证实了,他们也都相信他的衷心,秦王府如今只剩下南宫月离,谨慎些也好。
“先生,这边请!”其实不管是谁,只要是木子涵带来的人,俞忠都不会拦。
南宫月离和木子衿坐静静在屋内,两人看着既尴尬,又陌生。
木子涵故意问了一句,“大哥也在?”
木子涵看着木子衿守着南宫月离,总觉得哪里别扭,他那目中无人的大哥,何时这么温柔了?
“快坐。”南宫月离欢喜的看着他们进门,可算把他们盼来了,她总觉得木子衿看她的时候,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沈莫言见南宫月离没事,坐下抬眼笑道,“瞧你气色不错,看来伤的不重。”
南宫月离知道沈莫言故意挤兑她,“拖您的福,养几天就能生龙活虎!”
俞忠见他们这样说话,安心许多,在腰间的手也放了下来。
沈莫言余光往后一扫,上前为南宫月离把脉,“我看你也没什么事,要不今天让厨房做点好吃的,也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走着一遭?”
南宫月离知道什沈莫言想支开俞忠,只好吩咐俞忠让厨房准备一桌好菜。都知道她伤的不重,休养几天就好,只是戏不做足点,怕辜负某些人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