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天一行人很快出了平阳城,向着北方而去,牧清雪不能飞,齐小天将她抱在怀里施展虚空挪移,速度丝毫不比飞行的鲁驰慢,孙悟空更加轻松,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就这样静静跟在大家身后,前方带路的鲁驰更加多了一些信心。
一行人将近飞行了大半个上午,鲁驰才停了下来,然后在空中换了个方向,向着一片森林飞去,接着,又飞行了大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小村庄,鲁池这才开口说道:
“已经到了!诸位请跟我来。”
说完,率先落下了去。
村庄很小,四面环山,离村不远处,有着一个大湖泊,湖泊的岸边约莫着有十几户人家,山清水秀的也算是一番美景,村民们看到鲁驰纷纷上来行礼。
“这些都是我鲁家人,为了更好的守住这个秘密,我们在这建了一个村庄,这样我们鲁家人经常来往这里,就不会显得突兀,引起别人的注意。”
鲁驰一边走一边介绍,不多久就走到了一座房屋面前,他上前敲了敲门,弯腰行礼,恭敬的说道:“大长老,我请天神大人过来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位瘦弱老者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诸位,这位是我鲁家前任大长老鲁遖,大长老,这位就是下凡天神大人。”鲁驰恭敬的介绍完双方,弯腰退到一边。
“天神大人,多谢您的到来!”
瘦弱老者朝着孙悟空行完礼,从怀里拿出一个阵盘交给鲁驰,继续说道:
“驰长老,今后鲁家就靠你了,你陪天神大人去那里吧。”
说完,转过头再次给齐小天师徒行了一礼。
“天神大人,开启那里的阵法钥匙,我给了鲁驰长老,我这把老骨头就不陪您去了。”
瘦弱老者说完,就回到房屋,关上房门不再言语。
众人都是修士,感觉到老者回房之后,生命气息就渐渐消失,显然已经活不了多久。
鲁驰收好阵盘,再次对着房屋鞠躬行礼,片刻后,转身看向孙悟空,悲伤的感叹道:
“请天神大人莫怪,大长老在此三百余年,早已油尽灯枯,这次亲眼见到天神大人,也算是了却了大长老的心愿,他才能安详的离去。”
“无妨,天道轮回,生死有命,鲁驰长老还请节哀顺变!”孙悟空点了点头。
“那请诸位随我来吧,我现在就去开启阵法。”
鲁驰点了点头,收起伤感的情绪,随后,再带着一行人往深林里走去。
约莫前行了小半个时辰,便有一颗古树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古树足有百丈高,树冠散开,遮出了一大片树荫。
“就是这里了。”
鲁驰率先走到古树跟前,随后,拿出前任大长老给他的阵盘放到树根一处凹槽,转动阵盘。
“轰轰轰!”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古树根部缓缓的打开一个漆黑的通道,鲁驰收起阵盘,转身看向齐小天等人,拱了拱手道:
“从这通道进去不远就是那漩涡,我就不陪诸位进去了。”说完,让开身形站到一旁。
“师尊,这...”
齐小天看着黑漆漆的通道,有些心惊胆战,他刚刚试着用神念感受了下,果真如鲁驰所说,在通道尽头处有着一个巨大漩涡,漩涡缓缓转动,就像一只张开大口的怪兽,将他的神念尽数搅碎。
“无妨,这确实是小世界的入口,我们进去吧。”
孙悟空早就感知到了漩涡的存在,从漩涡散溢出来的灵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妖灵气,这应该是一位妖族圣者的小世界,但三界中,妖族根本没有其他圣者,否则三族中地位也不会如此低,而自己刚成圣就被蚩尤逼迫的元神出逃,那这位神秘的妖圣到底是谁,为什么从没有在三界露面,并且还陨落了,所以,孙悟空也对这位妖圣的身份很是好奇。
“师尊,这里我感觉好像来过一样。”一直没出声的牧清雪突然说了一句,说完还揉了揉额头,仿佛是想起了些什么。
“清雪,你来过这里?”齐小天一听,无比吃惊的问道。
牧清雪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从没有离开过他身边,如果真如牧清雪所说,她曾经来过这里,那就是父母遇到她之前,但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婴儿啊,难道清雪转世之前来过这里?
“清雪姑娘,你应该是看错了吧,这个漩涡自从出现开始,就一直由我们鲁家守护着,从没有任何外人知道啊?”鲁驰也有些奇怪的说道。
“不知道,我就是隐隐感觉这里很熟悉,就像曾经见过一样。”牧清雪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
“既然想不明白,那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孙悟空仿佛猜测到什么,率先走进了通道。
“鲁长老,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齐小天见师尊都进去了,也不再迟疑,对鲁驰拱了拱手,拉着牧清雪也进入了通道。
走了一小会,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尽头前出现了一个千米大小的空间,光线十分暗淡,一个巨大的深蓝色漩涡漂浮在空中,漩涡自行运转着,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天地灵气被拉扯进漩涡中,同时,又有一丝丝绿色的灵气从漩涡中散出,消散于天地间。
“好漂亮啊,咦。”
牧清雪看着这梦幻般的场景,正陶醉蓝色漩涡的壮观,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一些画面,不由皱起眉头,那些零碎的记忆使得她脑海隐隐作痛,一时竟站立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清雪,你怎么啦!”齐小天第一时间发现牧清雪的异样,连忙扶住她,急切的问道。
“小天,我....我感觉很困...很想睡觉...”
牧清雪躺在齐小天怀里,断断续续的回答着,之后便昏睡了过去。
“师尊,清雪她....”齐小天抱着牧清雪,连忙看向孙悟空,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孙悟空也紧皱眉头,见牧清雪陷入了沉睡,连忙凝聚一丝神念扫向她体内,仔细的检查起牧清雪的每一道灵络。
片刻后,孙悟空才收回神念,奇怪的说道:“雪丫头身体没什么问题,也没有受伤,为师观她呼吸平稳,灵力运转流畅,更像是觉醒的状态。”
“觉醒?”
齐小天听到师傅的话,这才松了口气,师尊之前就告诉过他,牧清雪是九尾妖狐转世重修,如果不觉醒,是不会有丝毫前世记忆的,并且,也只能成为一个普通凡人活上百年,如今听到牧清雪正在觉醒,他心里更多的是为她开心,如果牧清雪觉醒成功,寿命就会无限延长,那么他们才能相互陪伴一直走下去。
“嗯,应该是觉醒,看来这位陨落的妖圣应该与雪丫头有很大的关系。”孙悟空点了点头,看着深蓝色的漩涡,说道。
“师尊,觉醒会不会有危险?”齐小天看着怀里的牧清雪,见她平静的像个婴儿般沉睡,有些担忧的问道。
“觉醒不会有危险的,妖族转世重修本就需要莫大的勇气,需要历经肉身湮灭之痛,天道尚有一线生机,而这线生机就在转世的过程中,如果失败,那肉身元神会一起灰飞烟灭,而成功了,就会化身婴儿,成为真正的人类。”孙悟空摇了摇头,心中为妖族的艰难叹了口气。
“这个小世界,与雪丫头觉醒有莫大的关系,我们先进去再说。”
孙悟空说完,大手一挥,金色的灵力形成一个透明的保护罩,将齐小天与牧清雪包裹其中,随后向漩涡飞去,还未靠近,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唰的一声,三人消失在漩涡中。
一进入漩涡,齐小天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撕扯,入眼望去,四周灰蒙蒙一片,一道道黑色闪电不时从灰雾中划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遥远的虚空尽头,同样有一个蓝色的漩涡,巨大的吸力就是从那漩涡中传来。
“这里是混沌虚空,属于宇宙之外的未知空间。”
孙悟空跟在齐小天身边,手中不时打出一道道金色灵力,将那黑色闪电阻挡在光膜之外,继续解释道:
“整个三界在这茫茫宇宙中也就沧海一粟,是这混沌虚空经历亿万年演变而成,混沌虚空是最危险的地方,如果没到圣人境,是很难在这虚空中存活的,这就是只有圣人才能凝聚小世界的原因,我们现在身处在通往小世界的通道,通道四周经过那位圣人稳固,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只需躲避那混沌之力就可以了。”
“混沌之力,难道是那些黑色闪电吗?”齐小天感受这冰冷的死亡气息,心有余悸的问道。
“是的,这黑色雷霆就是混沌之力,也是宇宙最初的本源之力,只要粘上些许,圣人境以下,片刻就会被劈成虚无。”
孙悟空点了点头,大罗金仙圆满入圣时的天劫就是这混沌之力组成,当初强大如他,也差点在这混沌之力下身死道消,三界存在了亿万万年,只出了几位圣人,这就足以说明成圣的艰难。
“圣人啊!”
齐小天心中无限感慨,这距离他太过遥远,而且师尊成圣后,也差点死在那蚩尤手中,可见他们未来的敌人有多么强大。
许久之后。
离通道尽头越来越近,飞到这头漩涡附近时,熟悉的吸力再次传来,嗖的一声,齐小天眼前一黑。
再次睁开眼时,他们已经身处在一块漆黑的土地上,四周异常寂静,除了天空中那轮圆月发出淡淡的光芒外,天地间一片荒芜,没有一丝生息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