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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河边枯草地上,亚楠和张涛在躺着,吃着干果子和肉丸子。

两个人都希望这样的时光能长久些,每次的相聚都是那样的匆匆,总感觉时光太短暂了。

春节的下午,五点多西阳就准备西下了。

张涛、亚楠两个人在河边已四个多小时了,他们吃完带来的食物,又喝了清辙的河水。

两人是那么的开心,与此同时,又都了解了对方的许多情况,敬佩对方的坚强,和对家庭无怨无悔付出的精神。

两人顺着小河来到柳树下,两辆自行车依然在柳树下等着他们。

一群麻雀在冬日西夕即将西下时,飞落到河边柳树上,“叽叽喳喳”的蹦跳叫个不停,像是在欢快的跳舞,迎接快要到来的春天。

张涛看着亚楠微笑的说:“真美,今天你穿的真漂亮,就像一个新娘子,要是我能……。”

亚楠朝张涛笑笑,低头小声说道:“你个“笨牛”,努力吧,也许有一天我们……,即是我成不了你的,也会有更好的姑娘等着你。”

说完亚楠朝张涛脸上轻轻抚摸一下,骑车向家驶去。

张涛呆呆地看着穿一身红衣美丽漂亮的亚楠远去了,他慢慢的回过神来,迎着西夕骑车向家驶去。

夏初的中午,小木桥的柳树下,张涛、亚楠两人背靠着大树站着,默默的看着对方。

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这次的分别要隔一段时间才能相见,也许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因为蘑菇秋天种下,经过一个冬天和春季,已全部卖完了,接下来就要几个月不卖了,所以他们俩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两人有着山里娃相似的命运,这五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两人相互的帮助,两人无话不谈,都在心里彼此产生了好感,都有种依赖感了。

他们两个人都明白,只有两个年轻人的心在燃烧,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两个人也都明白婚姻大事,不是那么简单。

因此,两个人都是各怀心事,含泪依依不舍的,各自骑车向家里驶去。

夏日的下午,张涛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去集市上了,他拿铁掀在蘑菇棚里往外面清理着蘑菇废料。

张涛妈端碗开水过来说:“涛,天热歇会儿喝口水吧,今天干不完,明天再干吧。”

张涛应声放下了铁掀,他接过了妈妈手中的开水,坐在了香椿树下喝了口开水。

张涛妈从肩上拉下来毛巾,给张涛擦了擦汗,也坐在香椿树下。

“妈,我想和你商量点事。”张涛边喝水边说。

张涛妈看看张涛说:“涛,啥事你说吧?只要爸妈能帮助你,你只管说吧。”

“妈,咱家只种蘑菇也不行,我想咱家不改变一下现状也不行。”张涛面带愁容地说着。

“涛啊,爸妈知道今生对不起你,你还在上学时,就开始为家分忧了,每天放学你都去放羊,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妈知道从那时起你就懂事了,要干啥你就说吧。”张涛妈看看张涛说着。

“妈,我就是想再次的养羊,也好在不卖蘑菇时,能多点收入,要是养牛,咱家暂时也卖不起,先卖点羊等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卖牛养,那样也能多挣点钱。”张涛含泪低头对妈妈说着。

张涛妈拿起手巾,擦擦张涛脸上汗和泪,她心里一阵心酸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擦擦眼泪说:“涛啊,你无论做什么,爸妈都支持你,要钱爸妈这里还有点,不够咱们共同想办法,只要是为了这个家,爸妈都没话说,大力支持你。”

张涛点点说:“妈,钱有,不用你发愁,就是你还要帮点小忙,如果哪一天,我有事不在家,你还得帮忙喂喂羊,草什么的不用你发愁。”

“放心吧,你爸和我都会尽力帮助你的。”张涛妈温声的说着。

张涛和妈妈说着话,站起来开始继续清理蘑菇废料了。

一个月后,张涛在西院墙边建起了羊棚,花了不到二百元钱,卖回一公三母四只小山羊,开始了他人生第二次的养羊史。

张涛割草喂羊,有时也赶着山坡上放羊。

他从小就养羊,因此他始终记着,只要不让羊吃太多的粮食和缺水,羊就没事。

每天早上,张涛先去羊圈看看羊,精心照顾小山羊。

这段时间也没有菜卖了,所以他就一直每天按时放羊。

张涛山坡上放羊时,常常的望着南洼村三棵柿树那里发呆,那里有他想念的人,虽然不是什么亲人,那也能称得上是他的初恋了。

两个多月过去了,张涛再也没有见过亚楠,慢慢想念的时候也就少了。

夏天的下午,张涛赶着羊群去山坡放羊,他坐在山坡上,又望着三棵柿树心里想:“人家亚楠虽然人生路不怎么好,可人长的漂亮,咱一个穷小子,也就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许人家早把咱忘了,唉!以后走好自己的路也就是了。”

他含泪站起来无奈又失望地摇摇头,赶着四只羊山坡上慢慢地走着。

“哞……哞……哞……”几声老牛的叫声,从不远处的另一个山坡传来,同时又传来了小牛“哞……哞……哞……”的连叫声。

牛叫处,又传来了一个女孩大声哭喊着的声音:“来人呀,来人呀,救牛啊,快来人救救牛呀。”

张涛听到声音,也顾不上多想,飞快地向牛叫处跑去,四只小羊见主人跑了,也不知怎么回事,随后跟着也向前跑去。

跑了有一百多步,翻过一个小山坡,张涛站在半坡向牛叫处望去,只见一头老黄牛站在山坡顶上朝山半坡不停地叫着。

一个女孩正急的不停地喊着,一只小牛掉在了半山腰,被两棵杨树挡住了,卡在半坡中。

小牛在不停地挣扎着,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张涛也没多想,他飞快地向老牛叫处跑了上去。

老牛好像也懂人性似的朝着张涛不停的仰着头叫着,又用前蹄不停的扒着地,看着小牛掉下去的地方“哞哞”的叫着,好像在对张涛说:“快救救小牛,救救它啊。”

张涛喘着气跑向山坡顶,他只顾看着小牛,想着怎样把小牛救出来,他一回头愣住了。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有缘难躲过,在大声喊着救牛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几个月没有见到的“瘦猴子”亚楠。

亚楠转过头来也愣住了,她也没有想到,几个月没有相见的他(张涛),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景相见。

两个人愣了片刻,便开始想办法救小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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