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跪下呀!”韩禁眼见谈不下去,飞起身上去就是一脚。小松“噗通”一声跪在了那里,抬头看着韩禁的眼神十分幽怨,韩禁丝毫不以为意,当叔的踹一脚咋啦?理直气壮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回瞪着他。
“喊呐!难不成还真让你叔我豁出老脸来替你喊不成?!”
小松小脸苦在了一起,小声嘀咕道:“我要真喊了别说您,咱俩都要被全村人骂不要脸了!”
“不争气的东西!……”
听了小松的牢骚韩禁气结,抬手欲打。
透过门缝看清一切村长咬牙说道:“别打,也别喊了!……姓韩的,我怕了你了,成不!等着,我这就给你拿拳谱去!“说完村长转身一边咬着牙,一边向着屋内走去。
“爹,谁呀?在门口站了老半天。”一直在厨房忙活的李灵儿看着脸色不对的父亲疑惑问道。
“啊,没谁!……就是门口蹲了两只癞蛤蟆,一大一小,呱呱乱叫,看着有趣,就多看了会儿……”村长搪塞道。
“唉,灵儿看到家里的那本拳谱放哪里了吗?怎么找着啦?”
“哦,前一阵发现我房里的衣柜有些不平,我随手垫了柜脚了。”
”啥?……你给垫犄角啦?!“
“啊,咋啦?”
村长傻了眼,对于自己的宝贝女儿是说也不是骂更是舍不得,急忙进了女儿房间,果然在衣柜的一脚看到了村里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拳谱。静静垫在那儿,用自身厚度体现了它的价值。
“作孽哟!”
村长心疼直呼,急忙抽了出来使劲吹了吹上面的浮尘,小心用衣袖擦了擦。
村长揣好拳谱,也不管身后女儿的问询,又急吼吼的出去。打开大门,一把将怀里的拳谱砸了出去。
韩禁有些愣神的看了看砸在怀里的拳谱,又抬头看了看村长。
“亲家……”
这一声直叫的村长乍起一层鸡皮疙瘩。他脸色铁青说道:“姓韩的,拿了拳谱,赶紧走人!你要是坏了我女儿的名声,我就跟你拼命!”
看着双眼瞪得几欲喷火的村长,小松激灵灵赶忙起身走到韩禁身旁,拽了拽韩禁的衣角,小声说道:叔,见到好了,咱们赶紧撤吧!要不然大伯就要发飙了!“
韩禁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小松,瘪了瘪嘴没有说话。随后抬起头换上了一副笑脸。
“村长啊,要不咱再商量商量,昨天晚上我合计了一夜,虽说你家闺女比我侄儿大一点,但我觉得俩孩子还是挺合适的……”
“咣当”一声,大门再次被摔上。
“滚蛋!”
随后就听到了这声低喝,虽然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能让人听出了村长此刻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韩禁讪讪一笑:”走吧,再呆下去。可就真成了村赖了!“
小松挠头报以憨憨一笑,韩禁看了没来由地突然暴起,一脚踹在了小松屁股上。
“我让你不争气!”
小松怪叫一声,摇头晃脑捂着屁股逃开了。回头还不忘对着韩禁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韩禁气结,眼一瞪,牙一咬,作势要追上去揍。
小松见状“啊”的一声撒丫子逃跑,一边跑一边传来“咯咯”地笑声。
韩禁不紧不慢跟在身后,嘴角挂满笑容。
对着小松说道:“小松,你先回去吧,我溜达溜达腿脚。”
小松犹豫了下,嘱咐了一声心中有些忐忑三步一回首的先走了。
“呦,那个孙家媳妇,那个人就是小崽子的叔叔啊?这看着太吓人啦!”
“可不是,昨天就听我家男人说了,说叫什么韩禁,名字就不咋好听,还好丑好丑得嘞!”
“就是,就是,变成这样,咋还有勇气活着?!”
几个村妇闲言碎语令韩禁停下缓慢地步伐。撇着嘴看着身后几个说着闲话的妇人冷笑说道:“我丑我又看不到,有什么要死的?倒是能恶心到看我不顺眼的人,过瘾~”
“你说什么?!……”
几个聚在一起的村妇顿时炸了。这分明就是下了战书啊!
”丑八怪,长成这样还好意思出来?我看你这一辈子啊,怕是要光棍到头了!哪个姑娘看你一眼都是脏了眼哩……“
“干瘦,捏捏不够一碟,团团不够一碗,我看呐也是个短命相!“
“村里已经有个小的招人嫌的,这回又来个大的。这回好,凑一对儿了!以后就称你们“大小废物”!”
空气中仿佛有一股电光火石一般的气场对撞,瞬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啦!
对于这场“气场”上的对战,韩禁绝不能摆出一幅恼羞成怒的样子,那就说明输了!
他双眼微眯,用十分挑衅的眼神看着几个村妇。几妇人自然不甘示弱,我方人数上占有碾压优势,自然仰着下巴回瞪回去,要知道飞石村每次跟邻村发生的几场较大的恶仗,她们几个可是主打人!是排头阵地!
站在田埂上不单单要将对方祖宗问候那么简单,还要将话语权,牢牢掌控在手中。我方发言,对方就张不开嘴。凭此能耐,大大小小几十仗,哪次输过?
这几个老娘们可以说个个身经百战,”斗气场“上的绝对战士!
都练到了如此功力,还能容忍那丑鬼单枪匹马的挑衅?
韩禁看着几个眼珠子瞪的溜圆的村妇,双眼一转,看着几位妇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立马有了主意……
韩禁画风一转,突然捂着肚子指着几人大笑。
“哈!哈!哈!……”
“你笑什么?!”领头的孙家媳妇恼怒地看着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的韩禁。
“我呀,是笑你们几个傻娘们,后院起火还不知,真是替你们可悲!“说完韩禁还摇了摇头,一幅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其中一个妇人立马插着水桶一般的腰破口大骂道:“呸~你个丑鬼!敢骂我们傻,今天不说清楚,我们几个堵你门骂你三天三夜,叫你们没脸在村里待下去!”看那架势仿佛几人真要生撕了韩禁。
“唉~!”
韩禁转过身叹了口气,眼光一变,用着一副你们错怪我的表情说道:“几位嫂子,我是真为你们担心啊!身处危境而不自知,为人家当牛做马这么些年,要是落个被人踢出家门的下场,我也是于心不忍呐。难道你们身为枕边人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姓……姓韩的,真当我们傻?你少挑拨离间,我们家日子过得好好的,我家当家的咋会踢我们出门?今天不说清楚,看我们不挠你个满脸开花!”
三个村妇顿时挽起袖子,看着韩禁虎视眈眈一幅摩拳擦掌的架势。
孙家媳妇左右看看压低声说道:“陈家媳妇,还有老赵家的,先探探口风。“身边两人对望一眼,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女人对这种事即使明知可信度低,可还是忍不住要狐疑一番,没办法这是她们的天性,潜意里认为男人就和猫一样,很容易健忘,日子久了指不定就忘了自家婆娘的好。
“呵呵……说我挑拨离间?!”韩禁大笑着指着领头的妇人说道:“孙大嫂,我就问你家二猴子最近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还不等二猴子媳妇张嘴,韩禁继续说道:“我就问你家当家的,是不是最近到家就冲你喊累,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任凭你怎么逼问,他都是一幅老子问心无愧……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被这一连串地提问弄得二猴子的媳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左右两人也不自觉眉头皱了起来。
“怪事,这小子咋知道他们家的事的?”
三个村妇看着韩禁的眼色越来越不善起来。
看到三妇人的脸色,韩禁双手一摊,仿佛为自己辩解道:“几位嫂子,这可不是我瞎说的,我韩禁一个唾沫一个钉,我说这话可是有证据的!“
韩禁想起昨晚二猴子和几个村里精壮之间的聊骚,耳尖的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去。
因为临近秋收,村里的精壮组成了巡逻队伍,每天巡视防止有人或野兽祸害庄稼。可是把他们弄得很是疲累。这样难免心中确立一个期盼的目标。
男人嘛,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王侯将相都逃不过一个“色”字。
三个妇人的表情尽收眼里,韩禁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脸色一变,一幅好像说多话的表情急忙说道:“哎呀!看我这张嘴咋就没个把门的?!……说多了,说多了!……总之几位嫂子还是看好自家的钱袋子吧!红绫院知道吧?那可是城里有名的销金窟!我昨晚可是听说飞石村有人削尖了脑袋要往里钻哪!“
三个妇人表情僵在了脸上,孙家媳妇很不自然笑了笑,说道:“韩家兄弟,那红绫院是个啥地方?俺们几个总不进城的,没听说过……”
“ji院呐!~”
三个妇人的脸的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这挨千刀的!”
仿佛看不见三个妇人脸色变的比彩虹还精彩,韩禁自顾说着:”出入那个地方的人都是在城里非富即贵的人物!据说那督粮官陈大人更是那里的座上宾!那地方哪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去的?
“几位嫂子,我可是听说有人稀里糊涂一夜就在那儿花掉了全部身家!弄得家里妻儿连米汤都喝不上!你们说多惨!……“
韩禁轻飘飘的话语落在三个妇人耳中无异于平地惊雷。
三个妇人脸上的表情此刻僵硬如铁,也不和韩禁对骂了,这个说要赶紧回家做饭,那个说灶里还添着柴,急忙忙作鸟兽散,回了各自的家。
至于忙活什么,韩禁用脚心想也能猜到。
哪还管你家鸡飞狗跳孩子闹!
韩禁拍了拍手,嘴角挂起笑容,迈起轻快的步伐。
“啷个儿哩个儿啷,啷个儿哩个儿啷……
“无事一身轻呐~”
难得韩禁得了空闲没有急着回家。迈着悠然自得的步伐在村里闲逛起来。村里人不管老少见了他都自动躲避,随后就是在他的身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可韩禁才不在乎这些,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他才懒得搭理。
可在飞石村总有些人或物看不惯他如此嚣张。要治治他败坏飞石村的风气,这刚走没几步就被拦住去路。
“咯、咯、咯……”
这不,一只羽毛艳丽的大公鸡脖颈羽毛炸着,鄙视地看着他,拦在了必经之路上。
韩禁气急,指着公鸡怒骂道:“你个扁毛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