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时间,猎手们几乎没有遇到多少能活动的丧尸。因此,拉尔罗尼亚区的解放进行地异常顺利。
虽然瓦尔罗德区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会使这里的猎手无不一激灵,但是没有人会去打那边的注意。除了凯尔里德。
在搜集了想要的东西后,凯尔里德就一直在寻找着偷偷前往瓦尔罗德的方法。既然所有大路都被斯泰德的人封住了,那么只要走小路便可。可是两地间的那片小小的山区,此时成了凯尔里德最大的阻碍。原本因为太小太没有存在感,山上就连像样的公路都没有。若要通过这里则必须步行翻越。
思索再三后,凯尔里德还是藏好汽车,背上必须的物资,带着爱丽丝走上山路。这片六座小山攒成的山区,最高海拔不过400米,但是就连步行道都十分原始。两人基本上需要在林间的小路上拨开杂草前行,在石块裸露的陡坡上攀爬。
尽管几步一歇,两个多小时后,爱丽丝终于还是受不了了。她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叫起苦来。
不过凯尔里德反倒有点开心——在这种时候,就算是叫苦,也比一言不发好得多。根据之前的经历来看,话逐渐变多代表着爱丽丝已经开始走出打击。
她虽然很容易失落,但也很容易振作。希望她能······接受自己身为丧尸的事实吧。
“上来吧。”凯尔里德蹲下身。
“嗯?这样好吗?我,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
“我们可不能在山中过夜。最陡的地方已经过去了,我记得马上就能找到一些过去山民的小屋。”
“······好吧,谢谢你。”爱丽丝扑到凯尔里德的背上,打了个哈欠合上眼睛。她的确已经很累了。
凯尔里德很轻松地背起女孩。他已经快忘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多重了,上次背起小孩子,还是三年前······
他的记忆没有出错。黄昏时分,他果然在第三个山头的南坡找到一排小屋。小屋看上去已经相当破旧了,其中仅有一座看上去还算整洁。
不对,这里直到最近还有人居住!凯尔里德发现了很多支持这一想法的细节。站在十几米开外观察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进入小屋。
熟练地避开一系列防范丧尸的陷阱,凯尔里德来到了小屋门口。
“有人在吗?”凯尔里德大声问。
过了很久,木门才被打开一道缝。一只浑浊的眼睛探了过来。“什么人?要做什么?”
“路过的猎手。我们想在你这儿寄居一晚,可以吗?”凯尔里德很客气地说。尽管如此,他还是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反正旁边破败的木屋也是一个可以凑合的选择。
“请进吧。”但是令凯尔里德没想到的是,对方甚至连条件都没谈,就放他们进了屋子。这在这个时期,也实属罕见。
他没有客气,立刻背着爱丽丝进了屋。进屋后的凯尔里德发现,这里有一个狭窄的客厅,里面堆满了远超所需的家具。东边有两个并列的房门,应该是两间卧室。北面则有一扇房子的后门。这扇后门没有关实,炖肉的香气通过门缝飘进来,使得凯尔里德食指大动。看来后门外是烧饭的地方。
凯尔里德把睡着的爱丽丝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问那个胡子邋遢的主人:“你这里有鲜肉?是打的猎物吗?野猪?可以给我们来点吗?我可以出好价。”
“还没做好。”房主人低着头,翻着眼打量凯尔里德,“先等着吧。”
这应该算是同意了吧?凯尔里德找到一只满是油腻的凳子,直接坐下。他解下大包和枪支,但是依旧没有放下腰间的手枪。房主人这时走出后门,查看锅灶去了。
无聊的凯尔里德只能打量这脏乱的屋子。家具都是便宜货,地上垃圾成堆,墙上还有一幅氧化的画。不过,凯尔里德还在一堆杂物后面发现了一张装裱精美的相片,而且上面还没有多少灰尘。
他正想去看看时,主人打开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满满一大盘炖肉。凯尔里德看着那油香四溢的炖肉,食欲打开。但是他还是先去查看了一下爱丽丝。他轻轻地推了推爱丽丝的身体,但她好像完全没有想醒来的欲望。
凯尔里德只好自己独享炖肉了。他规划好要留给爱丽丝的份,然后用勺子舀起一块放入嘴中。虽然有点腥膻味,还有点酸,但是有了肉吃,凯尔里德也管不上那么多了。
不过主人一直在旁边看着,就算是凯尔里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放下勺子,问主人:“你在这山里住了多久了?”
“三年。”
“三年?”凯尔里德不敢相信,但从房间里的摆设来看,好像也的确是那么回事。“你不会是从最初······最初就住在这吧?”
“是。”
“一个人?”
“······是。”
“你是怎么防身的?最初一年丧尸还是很多的吧?”
主人没有回答。凯尔里德也没有追问,只是沉默着吃了点肉。
“如果麻烦的话,我们就去隔壁的破房子睡吧。”凯尔里德冷不丁地说。
主人半眯着眼盯住凯尔里德,半晌后才说:“没问题······肉的味道怎样?”
“味道不错。这到底是什么肉?牛肉?但是质地软得多······不会是鹿肉吧?”
“你觉得呢?”
不知怎么的,凯尔里德隐隐觉得头昏胀胀的。饭后晕?不可能!凯尔里德忽然意识到什么。
“怎么可能?为什么你要······”他想站起来,可是却头一晕,摔倒在凳子上,把肉盘也摔下桌子,摔得粉碎。
他回忆起以前听说的一些传闻。
“告诉你吧。”主人蹲下来,看着凯尔里德的眼睛,慢慢地说:“这是人肉。”
“没理由啊······”凯尔里德实在想不到,在食物资源充足的布鲁斯登,会有人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