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夫,名叫傅斯年
-张毓婉
金陵城一个不出名的望月镇,来了一名贵人
望月镇,远离战争,这里的人有他们的净土,这里并不富裕,城南的那间宅子空了许久了,今日搬来了新邻居
“娘,咋们对面来了位漂亮夫人,很贵气的样子。”稚子欢快地跑到了母亲的身边,手里还拿着一束刚折的桂花,带来了满室桂香
那位母亲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牵起了稚子的手,向对面走去
“咳咳咳,谁来了?”
木制的大门长时间无人使用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由于有人拜访,铜环清清脆脆响个不停
我轻轻打开了门,衣服还是早上那身白色织云锦旗袍,由于有些天没有打理,头发有些凌乱,车马劳顿,脸色也越发憔悴
“你们是……?”
“漂亮婶婶,你真好看”我看向对面的小团子,粉雕玉琢的十分可爱,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我忍不住去抚摸了他稀疏却黑油油的发。
“我们是你对面住的,多少年了,城南终于来了邻居,所以带他来拜访一下。”
对面的那位阿嫂一看就是位爽朗人物,我连忙迎两人进屋。
大厅内,还零零散散地摆着敞开的行李箱,有的是旗袍,有的是首饰,但最多的却还是书籍。
“阿嫂,我刚刚搬过来,家里有些乱,你别嫌弃。”
“我听妹妹的口音有些熟悉,不知妹妹从哪里来?”
“我从晏京来。”
一提到晏京,对面的阿嫂一下子来了兴致,从和她的谈话中才知道,原来她也是晏京人。
“妹妹年芳几许啊?”
“二十有八”
“我比妹妹年长一岁”我看向了对面的阿嫂,她的身上有我太多可望而不可即的,例如爽朗的笑颜,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在例如那份安稳
“妹妹真是貌美”余光瞥到我无名指上的玉质婚戒,“妹妹原来已经有了夫家,那怎么不见妹夫?”
“先夫,在晏京抵御外敌。”我不动声色地摘下了那枚戒指
“先夫……?”她对我的称呼十分疑惑
我轻抿了一口那杯雨前龙井,半饷,淡淡的声音响起,“是的,先夫,在如今这个年代里,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他”
“再说,他休过我一次。”
“不知妹妹的夫婿是何许人物?”
“我想说起他,生长在晏京的阿嫂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我似是在徐徐道来一件往事,温柔的语调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在最后一句时,声音明显带了哭腔,“先夫,名叫傅斯年。”
面前那位阿嫂,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样子,她喃喃自语道,“晏京女子的梦,就是嫁与傅家少爷傅斯年。”
我端茶的手顿了顿,“有时候,我不知道嫁与他是幸还是不幸?”
“不知名妹妹的名字是?”
“张毓婉。”良久,我选择回答用那个名字,那个名字承载了我们太多的记忆,那年海棠苑内海棠花开,我叫张毓婉
“原来是张家小姐。”她抬眸,看向我,“我很想听妹妹与傅少帅的故事。”
“那便原了姐姐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