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检视药方,自忖曰
邹佳赟之事固有听闻,想来不至于怪力乱神至此,今日说法不过欧先为脱身而胡编也。英修容为唐明养女,朝夕相伴,已然视如己出,今日之事只得听之任之。然细看药材,或有深意。
帝后琢磨半晌,渐有思路,盖其欲趁夜与英修容交合,借此麻痹唐明,且借此女与之对决。所谓芡实者,表其实之意,欧先意在独活而算无遗策,今日之事皆在计划之内。
思虑完毕,帝后冷笑曰:“本宫固然不喜唐明,然岂能因欧先小计,败坏后宫风气?今夜必捉奸!”
至夜,乃令太监三人一组,四散搜索,未几,果有得,曰假山后似有人影,二人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
后乃亲领侍卫十二人前往,围住假山,喝骂曰:“何人在此?速速现形!”
即见明妃携面首楼进出,自语道:“老妖婆坏我好事。”
帝后质问之,明妃狡辩之,帝后复喝骂,明妃乃骂回,二人就此事吵闹不休,累月不得消停。
炮归得府中,歇不数日,唐建宁来访,称已有初步证据,只待发动。炮大喜,谓之曰:“此大妙,老夫明日便上奏,请嫁公主。待驸马之名落实,可一击令任浩老贼落马!”
建宁迟疑半晌,叹曰:“欧先之恩,建宁没齿难忘。然男女之事,岂能强求?昔刘运坤在时,数言绅士之论,曰囚幼女于密室,以人精饲育之。如是绅士,极显狠态,三年起步,以至于死刑。此类言论犹历历在目。如其女八岁,便可死也,今公主年不过三岁,建宁虽自诩绅士,亦绝不敢行此万死之事。”
炮闻言叹服,谓之曰:“赐婚三岁公主,闻之不似人言,此事绝不再提。君且交底与我,如立即发动,把握几何?”
建宁叹曰:“难矣,所以谓证据者,乃推论为主,佐证为辅。况在下人微言轻,未毕能取信于百官。”
炮沉吟道:“既如是,君可有计?”
建宁对曰:“可奏请肃清贪腐,如是则可借圣旨,彻查原先不得翻阅之处;继而紧盯存疑商户,观其动静,击其破绽。如是,任浩必自知危急,在下孤身在外,其若有狗急跳墙之举,则成铁证。”
炮听罢计谋,乃露为难之色,惺惺道:“贤君以身涉险,恐有不妥之处。”
建宁肃穆,对曰:“苟利国家……”
炮大惊恐,掩其口曰:“汝之决心吾已知也,此句涉及大因果,等闲莫念及。”
二人定下神来,炮复曰:“待我游说交好官员,复拟定奏折一份,便可请肃清贪腐之事。贤君还须稍待数日。”
建宁拜而退。
不数日,炮整备完毕,指使旁人上奏,百官听闻此事,皆不敢作反对之色,由是则定下基调,号曰“整风运动”。议及主事人选,或曰:“唐建宁为新科状元,才学过人,此人并无根基,必能不偏不倚。”
皆称善,建宁出而受命,大计初成。
炮归家中,定下低调之计,复称病不朝,而暗中关注任浩动向,见其与门生密会,便遣密探跟随。
密探归,报曰:“启禀欧先,任浩与之相谈,多问门生家中姊妹。二人相约周六再会。”
及周六,密探复往,归时报曰:“启禀欧先,那人家中姊妹有三,任浩择选其中美貌者,令与杜文豪相亲。杜文豪与之游戏,举止粗鲁,钳其首于腋下,女子喘气不休,此事遂败。”
炮惊闻任浩与杜文豪关系密切,心思百转,见密探掩笑难忍,喝问之:“汝为何嬉笑不休?”
密探皆经专人特训,等闲不作笑面,便告罪请退,自称因家中小妾生子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