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好意劝解,而六兴致恹恹,叹曰:“阴差阳错耳,世间再无刘运坤,吾不能辞其咎。吾择日便要归乡经营,一避京师风雨。且以养子暂代此间事务。”
六乃辞去,炮独归而讶怪,不知是何风雨。
坤哥既得飞升,国内第一大儒之名当归于唐明。明一时声名大盛,愈发膨胀,复上表欲作改革。
其深谙循序渐进之道,故先行改组内阁,剔除异己。小达虽为其故友,然于西域出丑过甚,不能服众。是故并去其职,挪作他用。
继而纠合内阁众人之大义,上疏曰:“法度严明,不可轻变。然政体或可试改,以观其效。今官员冗余,体量臃肿,偏听而不识民意,当审慎之。”
此言既出,非有细表,乃令百官讨论。炮心知此为良机,出言曰:“吾观东厂臭名昭著,且不见成效。无妨裁撤之,如有未毕之工作,悉数交与锦衣卫即可。”
明以为然,曰:“此言甚好,然锦衣卫体量有限,今当扩招。”
继而百官竞相发言,一时吵闹非凡。明伸手虚按,俟其声平,笑曰:“俗语云,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今诸公多有思路,无妨设生活会。每日未时,择选不同之人,聚于一室多做讨论,集思广益,此亦柱国所言之广开言路也。”
帝赞赏之,令专项拨款,以作此治国大计。
不数日,未闻其生活会之动静,却是东厂已然解散,继而锦衣扩招,人员调动颇盛。
初,炮以为锦衣卫必吸收诸多东厂余孽,偶见夏倩来访,信口询之。其对曰:“东厂诸人似凭空蒸发,并一干锦衣老人亦有辞职者。是故扩招如火如荼,新进干员鱼龙混杂。”
复数日,六之养子来访,二人相谈数句,互通有无。盖此子曰蔡杨威,少时为六收养。虽为养子,眉目与六多有相似处,
复巧言令色,聪慧非凡,六视之如己出。
炮与之闲聊,知其志在创业,以天下货值流通为己任,思虑可有合作,愿其帮衬外卖之业。
既得养子代六行事,炮乃思虑巧计。盖夏倩与白丁互通有无已久,暗生男女之情,可以引为盟友。故趁此锦衣卫大变革,或可操作一二,好令夏倩当权,则欧先之大计复添一助力也。
于是乃设计氯翻原指挥使,本以为可力捧同知接任,孰料明以其心腹空降,曰李国君。
炮与夏倩计曰:“既是空降,根基浅薄。君自可设法架空之,届时前途无量。”
其李国君者,其名有歧义,不得依惯例呼为国君或君,故人多称其字,曰为“复孝”。
复孝上任,不问政事,乃专抓民生。其密派十人明察暗访,揭露饿了吗。官某黑心,以群组房为店铺,掺杂过期料于饭食之中。为省人工,雇员多请难民,不识卫生,肮脏操作,令人作呕。
此为“饿了吗黑心作坊门”,官某大窘迫,不得已另开“丑团”,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继而蔡杨威趁虚而入,借其出入内廷之便,为百官带餐。早朝历时颇久,官员多以帕包食,进一二油饼干果而已。蔡杨威于宫外购得餐饭,一时广受欢迎。
复组织刁民流寇,结为“杨威帮”,于民则耀武扬威,见官则自称阳痿。开设妓院,曰“夜总会”,以酒馆舞厅作掩饰,以黑话揽客,曰“活好”,竟未受查处。
其亦收集仰慕六爷之寡妇,离城聚居,曰为“六神村”。自作一井,时时令人唾之,复高喊:“喂,出来。”人多有奇之者,欲往一观,则杨威帮出而阻拦,收取门票。
由是开设产业数项,收入可观。炮见之而修书发于六曰:“子孙有成,公可无憾矣。”
此信快马发出,而久久不得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