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雨铩羽而归,又回到了阴湿的巷道。她在这个世界寸步未移,她的时间是凝滞的,而事实上这里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是她在第二界呆的日子。
她坐起来,思绪放空了好一会儿。红发的女人出现了,她依旧用睥睨的眼神俯视她,很遗憾道:“你失败了。”
“那不是我要杀的人。”赵喜雨打了个喷嚏:“你是神,你就让我的本体在这里晾了这么久?”
“我扭曲了你这里的时空,没人会看到。”
“那你就让我一直淋雨?”
“唔。”女人摊手冷漠道:“这我帮不了你。”
“你是故意的,你不是一个好神。”赵喜雨抱住自己往前挪动,她要赶紧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她晃悠悠地出了巷道,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是慌乱逃出来的,一路远离了人群。
赵喜雨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炸了,她断断续续地回想着第二界中的对话,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然后,她没走多远,就被一群西装人围住了。
赵喜雨知道自己被抓回京城肯定是死路一条,她下意识地望向雨幕中的神。女人安静地站在那里,却又无人知晓。她戴着可笑的红色网纱帽子,像洞悉了一切冲她笑。
赵喜雨不寒而栗,神都像她这样瑕疵必究吗?
“我收回刚才的话!”她大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神不会帮她的,她顶多会给一个怜悯的眼神。
赵喜雨是饿昏的,也是饿醒过来的。一睁眼,发现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里面空旷旷的,就一张床和一扇窗。
她觉得自己烧得有些糊涂了。
在肚子咕噜噜叫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黑西装进来了。赵喜雨抱着肚子跟他默然对视几秒,在她肚子叫得更响的时候,男人给她端来了饭菜。
没有肉也没有油,她暗下抱怨,但还是将稀饭喝了精光,连一碟子酱菜也扫荡干净了。
勉强填饱肚子后,她抿住嘴唇,端正神色,问道:“你们是谁?抓我来干什么?”
黑西装冷笑一声:“先生让我们保护好你。”
“先生是谁?”
“周随风。”
赵喜雨的表情像瞠目的鱼类,滑稽极了。
“我为什么要他保护?我不接受。”她面上哼笑不屑,心里却惊涛骇浪,犹豫一会儿道:“他人呢,我要跟他讲清楚。”
“先生在监狱。”西装男瞅着她古怪地裂开嘴,丢给她一个鱼弹:“昨天晚上进的。”
赵喜雨懵逼了,这是什么发展情况?她从第二界里灰溜溜地滚回来,期间并没有动过其他的手脚,怎么周随风这厮就进了监狱?
她在下一秒想到了神。
神就在下下一秒现身,反驳她:“不是我。”
赵喜雨瘫在床上,就像一条臭咸鱼,翻着她奇大的眼珠,瞪着西装男,问:“为什么?”
男人对神的存在毫无察觉,他看着赵喜雨的眼神像把刀刃,扎得她万分不适。他似乎不愿多说,离走前漠然地敷衍一声:“杀人。”
神呵呵地笑了起来。红发女人换了新衣,戴了可笑的血红色耳坠。
赵喜雨便问她:“为什么?”
神笑眯眯垂眼看了她满身的伤痕,明知故问道:“这是谁打的?”
“是一个变态。”她寒毛一竖,缩进了被子里,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神告诉她:“周随风杀了那个变态。不过可惜了,扎了那么多刀子,还没弄死他。”神颇为惋惜,戳戳鸵鸟一样的赵喜雨,好奇道:“你现在是什么感受,小可怜?”
赵喜雨扯着嗓子僵硬道:“啊,简直太好了。”
这是她小半辈子最痛恨的两个人,一下子全成了倒霉蛋。
然后神更加奇怪了:“那你又为什么哭?”
“我哭是因为我高兴。”
自周随风被监禁还未有几天,神顶着新的发型过来告诉她:“唔,他快死了。”
“啊?”
神把心脏衰竭直接说成更加可怖的:“心都烂了,早就烂掉了。”
周随风竟然快死了。
赵喜雨将胸口的压抑当做是重感冒的后果。
神怜悯地俯视她:“你要看看他吗?”她很期待这姑娘的反应,可是将人带去了周随风面前,赵喜雨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高兴,神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赵喜雨很不高兴,她在虚空中,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