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东方大山中冲出的万丈红光刺破了黑暗,天边涌现大片的鱼肚白。
华无心很早就跑出屋子,坐在峰顶俯视下方雄伟壮观的大地。只因昨天牧羊说今日此时小五会来,他便在此等候,怕小五来了之后不见有人,继而离开。
“你这臭小子,出来也不知道关门,想冻死我啊。”毒蛇跑出来狠狠地拍了一下华无心的脑袋。
“真希望能把你冻死。”华无心也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我死了,肯定让你那个小五哥陪葬。”
“你……”
华无心话到嘴边,突然听见山腰上传来衣袍作响的声音,他急忙定睛看去,只见小五身轻如燕,飞到了峰顶。
“无心!”
“小五哥!”
华无心激动难抑,撒腿跑过去保住了小五。
“无心,你没事真的太好了,都怪小五哥没有保护好你。”小五弯下身子抚摸着华无心的小脸蛋,眼角竟是微微湿润。
“不怪小五哥。”华无心连连摇头。
“两个男人在这煽情,恶不恶心,再多说几句,命都没了。”
“你快把解药给小五哥。”华无心转身冷喝道。
毒蛇瞥瞥嘴,从衣衫中摸索出一个精致的玉瓶丢给了过去,小五眼疾手快的接住,打开玉瓶将解药服下,然后抱拳道:“多谢前辈对我兄弟二人的救命之恩。”
“你这哥哥倒是懂几分礼数。”毒蛇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给你的解药只能阻止蛇毒的蔓延,等这小子学会我的本事之后,我再替你将蛇毒逼出来。”
“学本事?”小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不免高兴,急忙再次抱拳行礼,“前辈肯传我弟弟一招半式,在下感激不尽。”
“你这小子识相,我喜欢。”毒蛇对于这番奉承极其满意,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我不想跟他学本事。”华无心噘着小嘴,异常执拗。
“不可无礼,前辈能传你武功,是你的荣幸,还不快道谢!”小五怒声呵斥,在他看来,毒蛇既然能从鬼老邪手中将华无心救出来,功力自然深不可测,如此江湖高手肯传授武功,定能让华无心在武学之路上少走好多弯路。
“不学,那就别怪我见死不救了,你二人现在就给我下山!”毒蛇说完,转身走向屋子。
“等等,我学!”华无心满脸的不情愿。
毒蛇早就料到这小子会这样说,于是乎止步原地,转身拿出一个玉箫扔了过去。
华无心接过玉箫,不解的问道:“给我萧干什么?”
“教你吹箫啊。”毒蛇又拿出了自己的玉箫在空中转了起来。
“你不是要教我武功吗?”
“我是说教你本事,没说教你武功啊。行了,别废话,先把你脖子上的蛇取下来,然后吸干它的血。”
“什么!”
华无心脸色大变,就连旁边的小五也难以保持镇定,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修炼方式,试问当今哪个名门正派会以吸蛇血的方法练功,也只有那些邪门歪道的武功才会有如此血腥的修炼方法。
“前辈,你若要让我弟弟修炼一些心术不正的邪功,我就是不要你的解药,也断不会答应!”
“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们!”毒蛇眉头一簇,眼眸中漏出一丝凶光。
“无心,你赶紧下山,这里交给我。”
“就凭你?莫要说你现在身中蛇毒,功力发挥不到平日的五成。就算是你没中蛇毒,在我手中也走不过二十招!”
“那就请前辈赐教!”
一语落下,小五真气运作于双掌,出掌之间有如大山冲撞,气势恢宏,空中响起阵阵风声。
他这一次的招式与上次和鬼老邪打斗时的招式完全不一,这次的招式没有了灵活,却胜在了力道。
毒蛇见此掌来势汹汹,但缺乏迅猛,便选择避之锋芒,借助巧妙的身法向一旁闪躲。
那一掌直冲而去,印在了屋子的墙壁上,直拍出一个凹陷的手印。所幸这屋子是由石头堆砌而成,坚固无比,否则这一掌下去,整个屋子都会塌陷。
一掌落空,小五又使踢腿,身体在空中如同落叶漂浮,双腿接连踢出。
毒蛇收起玉箫,双手五指和一,双臂犹如两条水中的游蛇在空中来回摆动,极其精妙的挡住小五的每一次攻击。
继而,他接机翻身跃到小五上方,右手合拢的五指如同一条毒蛇冲出,顶在了小五的脖子上。
两人纷纷落地,小五低眉看着顶住自己喉咙的手,一动也不敢动,他现在就像被一条毒蛇咬住了喉咙,轻轻一动,便会丧命。
“你方才所用掌、腿招式和中原武林华阴真人的招式如出一辙,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认识华阴真人?”
小五和华无心面色纷纷赤红,因为他们认为这个毒蛇也在一年前为夺取华阴真经去过华阴山,那些人全都是逼死华阴真人的凶手,他们一个也不会放过!
“十年前为了四姐,我们十二星宿跟华阴真人动过手,不过当年输给了他,如果有机会再相见,定要他尝尝我们的十二星阵!”
小五眉头紧皱,从这些话来看,十二星宿一年前应该没有去过华阴山。不过万事小心为妙,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垂涎华阴真经,还是不要暴露身份。
“你还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和华阴真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下有幸偷看华阴真人练功,故此学了几招。”
“呵呵……你不愿说真话我也不勉强你,只不过你的弟弟如果再不吸蛇血,我就杀了你!”
说完,他手中力道加大了几分。小五只觉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整张脸苍白如纸。
“你放开小五哥!”华无心大吼。
“那你吸还是不吸?”
“无心,别吸,别……”
毒蛇又加大了五指的力度,小五感觉里的气管都要被捏碎了,无法呼吸,眼睛瞪的极大,模样与那些上吊自杀的人极其相似。
“我吸,我吸,你先放开小五哥。”
“你把蛇血吸干净,我立刻放了他!”
华无心盯着缠在脖子上的毒蛇,狠狠地咽了咽唾沫,然后一把捏住蛇嘴,张开嘴巴咬在了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