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期中考后的松懈,亦或是校园文化艺术节的熏陶,已然秋末的书院里头却洋溢着几分春意,让一些人沉醉了。
“不要想着小考小放松,大考大放松,考完要及时进行总结反思,并迅速投身于学习之中。”年段长在期中考后的年段大会上的警示成了耳边风,全然不被学生们放在心上。
关筱芃和李福瑞在走廊上晒着月亮,很是散漫地观赏着周边的动静。
上次提到过,经过一个月的熟悉之后,十月份里曾多出了不少心思放在情爱上的学子。那么而今十一月的情形,便是那些还犹豫着的人在考后放飞了自我,肆无忌惮地约会起来了。
这样的良辰好景自然也少不了单身狗的参与。
关筱芃注意到这几天余梓铭明显忧郁了许多,本来就“肾虚”的他越发憔悴了,甚至还在他最爱的历史课上睡着了。
“要不请小余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讲台上,文钦习惯性地呼唤着一向积极的余梓铭。
“喂喂,车神喊你诶!”
张晨鑫推醒余梓铭。
余梓铭磕磕巴巴地回答了问题,错的相当离谱。
“小余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不要太用功了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劳逸结合呀。”
“坚挺起来!哈哈哈……”
另一个表现异常的是叶星。
最近他往八班跑的频率有点高,为的是什么大伙心底都清楚,就是这货吧......不自己去,非要人带着。
一开始几个男生还以为自己要当僚机,谁料根本不是这样。
这货竟然是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去,到了地儿后就这么干站在外边,也不去找人家姑娘,就是装作看风景,然后偷偷瞟一眼。
导致这段日子年段里有流传着八班外边多了几个傻逼在看楼下的初中生这样的传言。
“唉......”想到这,晒着月亮的关筱芃叹了口气。
他现在站的位置,恰好是四班和三班之间,从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两个班级里两个郁郁寡欢的同志。
“唉......”关筱芃又忍不住叹气。
“咋了咋了,这几天看起来很烦躁啊。”白鹭清加入了晒月亮的队伍。
“还不是叶星害的。”
白鹭清似乎领悟到了什么,笑道:“我懂了,叶星是不是想追安阳舞?”
关筱芃摇了摇头:“不知道。艹,也不给个准话,说好的‘永远喜欢绘梨衣’呢?就整天拉着我们几个过去八班,那边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我们。”
“啊这......”
白鹭清挠了挠头。
“也罢也罢,再观望观望吧。过几天就不陪他去了,儿子是该离开爸爸自己想办法了。”关筱芃仁慈地道,“话说小余那边,还是没进展?”
“九年义务教育都没追到,这哪有那么容易。”
“说实在我觉得那女的也没多好看啊。”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偏偏看对眼了,你有啥办法?”
“纠正一下,没有看对眼,这是一厢情愿。”
......
几个男生的动静当然瞒不过林永和乌蘇——每天都要从六班门口经过去八班,能不注意到吗?
于是在这个周末里,除叶星之外的其他人又在小屋碰面了——他们甚至还专门开了一个小群——没有叶星的那种。
“你们觉得,安阳舞晓得这件事吗?”倾契问道。
墨言惜鄙夷地看着他:“你觉得她可能不知道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吧。”
“安阳舞可能还真不知道这事......”林永分析道,“你们觉得安阳舞怎么样?”
“挺好的。”
“有颜值,身材也好,还很开朗。”
“对啊,但是安阳舞没谈过恋爱,而且明面上似乎也从没听说她对谁谁有回应,你们知道为啥吗?”
“安阳舞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这种不放到明面上来说的事情,人家是不会有察觉的。”
“嘶……”众男生倒吸一口凉气,感情自己这是白陪他折腾了?
“而且想下手的老色批可不止他一个!”
“上个月咱们学校表白墙就有五个人表白安阳舞,这个月还当面拒绝了一个同班的男的。”
叶星,注孤生。
“算了不理他了……”关筱芃摆摆手。
“怎么这群老色批不好好学习整天想有的没的呢?”
“对啊,篮球游戏小说它们不香吗?”倾契怒道。
“你闭嘴!”墨言惜怒道,“你没资格这么说,少去祸害低年级小女生!”
“好了,你们两别皮。”乌蘇叫停,“叶星的态度怎么样?”
“昨天晚上十一点问他的时候还是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可能就是馋身子而已。”陈夜末回道。
“要不我们逼一下他?”酋长喜欢粗暴的方式。
文艺画家常宁否决了黑洲酋长陆尘的提议:“我们要文明点。”
“所以说你们是打算给叶星支招追女朋友是吧?”一直旁听的老王同志发言,“而且对方还不知道?”
“嗯。”
王店长摩挲着自己略有胡子的下巴:“这倒是让我想起一句诗啊……那什么,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纠错,这首诗是男人写给男人的,不要乱用啊喂!”关筱芃日常批评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