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湾这个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百多户人家,柳沐桀母亲病逝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天之内整个村子里已经人尽皆知。
村里不少父老乡亲都十分同情柳沐桀,村民们都自动组成一个小团体,一些妇人们纷纷聚集到了柳沐桀家中,有人为他们家三个孩子量身定做了一身孝服,也有人为他们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小灵堂。香案烛台都是乡亲们借助给他的。
短短半天时间,一个普通的小灵堂就布置完成。
柳沐桀兄妹两跪在灵堂前,向每一个前来悼念的乡亲叩头致谢。
丁小梵虽然是他们家刚买回来的童养媳,但是她在白樱娘死的前一晚还与人私奔的事在村里也是人尽皆知,对于这样的女孩,很多人都不喜她。
所以白樱娘的葬礼上,她即帮不上,也受到别人的排挤,她很自觉地站到一边角落去,不给人添乱。
丁小梵一心不想去招惹别人,可是即使她再低调,也躲不掉别人对她的议论。
“小桀这孩子啊真是可怜,小小年纪母亲就这样去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一个略微沙哑的女声响起,语气中尽是惋惜。
“小桀和月瑶兄妹俩从小命就苦,母亲下堂,父亲另结新欢早已经忘记他们的存在,以后的日子指望他是不可能的。”另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声叹息。
丁小梵原本就躲在靠山脚的围栏边,又有半座墙挡着,她能看到在院落里洗刷碗盆的两名妇女,可她们只顾着做事聊天,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偷听。
丁小梵认识这两个人,都是柳沐桀家的邻居,她们的家就在柳沐桀家左边五百米处。几家人虽然隔着不愿,但是柳沐桀家地势比较高,她们需要走过一条长长的半米宽的斜坡才能上来。
声音略微沙哑的女人身材发福,个子不高,脸色偏黑,一看就是经常下地干活的农家妇人。
丁小梵从小在柳家湾长大,虽然不是当地人,却也十分熟悉村里人。这个女人丁小梵自然也是认识的,她的丈夫在柳家家族同辈中排行老二,大家都叫她二婶。
柳家湾中柳姓族人比较多,族中旁支也多,在整个柳家湾也是一股很强的势力。
柳家湾里像丁小梵这样的外来户也不少,但是并没有田地分配。外人的人或是捕鱼或是上山打猎为生,有了银钱的也会购买田地安家落户。
另一个声音温和的女人人家都叫她张大娘,丈夫是打猎的外来户,家中有两个儿子,她性子温和,待人良善,算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小桀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现在娘去了,兄妹俩的生计就成了问题。而且还有一个差点跟人跑了的童养媳,一个女人心性不定,以后也是个难以管教的。”柳二婶的语气里尽是对丁丁小梵的嫌弃之意,“留这样一个女人在家,以后可就糟心了。”
丁小梵不解地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她哪里写着难以管教四个字,而且她才十五岁,怎么也算不上是一个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