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姐说的哪儿的话。”辛榆不对陌生人的称呼做无谓的纠结。
“程缘，你来巡店的还是偷懒的？”谢清霁开玩笑，暗下逐客令。
“瞧你，我忙了一天了，还不能放松一会儿？”
“上行下效，员工要是都跟你学，食越就不用开了。”谢清霁说这句话，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用得着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吗？”程缘识趣地起身，“我这个劳碌命啊，不打扰你们了。”
程缘的到来让辛榆的心境有了些许变化。
她想起了答应和谢清霁出来吃饭的初衷——搞清楚他为什么要追她。
刚才吃饭时，两个人相处就像普通朋友，又兼着几分年长者对年轻者的照顾，并没有过分亲密的言行。
她压着不提那个话题，是因为心有忐忑——她无法预料谢清霁的答案，更无法预料自己知晓答案后的反应。
“谢清霁。”
这是辛榆今天第一次叫他。先前她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一直模糊地带过，只称“你”。
她喊完，想起程缘对他的称呼，无意识地笑了一下。
“怎么了？”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追我。”
“你问我问题，心里有预想过答案吗？”
“想过，但百思不得其解。”
“不，你心里有答案的。”谢清霁看进她的眼睛里，“你眼里有我。”
辛榆招架不住他深邃包容的眼神，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我想要你的答案。”
“很简单，你让我动心了。”他说得坦坦荡荡，给了她最肯定的答案。
“可你根本都不了解我。”
“动心这种事，和了解多少无关。况且，我对你的了解，比你以为的多。
你很难对别人建立信任和亲密关系，但你今天答应和我出来吃饭。
据我所知，你以前没有单独和异性吃过饭，当然，你那个同学花斐不算。”
“你说得对，可这代表不了什么。”
“最难的第一步你已经不知不觉迈出去了。”谢清霁屈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用指节轻扣桌面，一幅胸有成竹的慵懒姿态，“辛榆，我们不妨打个赌，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步，一定是你走向我。”
“这是一场游戏吗？”
“当然不是。追求人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挫折，这是我给自己的一点点激励。”
辛榆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要小看自己，也不要囿于过往的不幸。星榆，你的光芒掩盖不住的，你比你想象的动人得多。”
他叫的是她以前的名字，她听出来了。
“还愿意和我去散步吗？”
辛榆朝窗外望去。
公园里各色灯光亮起，人流量似比之前更大。晚餐后的闲散时光当真难得，这样消遣最舒适不过。
半个小时前，她兴致勃勃地以为自己也将成为人流中的一员。
可现在已经没有了心思。
“抱歉。”
“没关系，我接受。等你心甘情愿的时候再去也不迟。只是你毁一次约，我总要记一次账，以后，我等着你主动还。”他起身离开座位，“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