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时,选择成为了一名音乐特长生。其他同学都在晚自习,我便在一间小小的教室里听着钢琴的节拍,咿咿呀呀地唱着谱子。我唱歌并不好听,是那个长相小巧的音乐老师一直激励着我。幼时,喜欢看着,老旧电视机里的卓依婷唱歌跳舞,再多遍也不腻。
曾试探性问过母亲,是否自己也可以去学跳舞,母亲认为唱歌跳舞这些远远没有学习重要,便拒绝了我。
我也想为了,自己热爱的东西而奋斗,而拼搏,可我没有,我竟连热爱都没有,真是可悲。由于暑假,我生了一场病,手术后,父亲让我补习数学,就此放弃了特长。
暑假过后,我们班上一批学生搬去高中部新宿舍楼“吸甲醛”。在炎热的夏季,宿舍头顶风扇轮番转着,也没有夜晚入眠时能够听到青蛙鸣声过瘾。我和缇缇,欣欣三人会接歌接到很晚,我简直堪称“麦霸”,各种老歌、儿歌、奇葩的歌都能接得如鱼得水。记起一次,欣欣被宿舍阿姨没收了手机,我们三人便聊天、玩闹到凌晨,听着对面食堂响起了蒸汽声,看着天一点一点亮起来,竟不觉得疲倦,只是,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能清醒过来,三人在教室齐齐“钓鱼”。那个夜晚似乎很长,我们做了不少事,吃零食、修理头发、讲笑话。最忘不了的,是我们三人用水泼讨厌的女孩。这是我做的过分事。
初三开始,我和黎黎正式道分扬镳了,她越来越忧郁,我却越来越快乐了起来,怎料到,如今的自己也会忧郁如此。她曾问过别人,我为什么这样快乐,现在想来,是因为没心没肺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快乐。母亲执意回来陪伴,我成了一名走读生,我曾对我的母亲很糟糕,在发生争吵的时候,我会逼迫母亲向我道歉,很奇怪吧?我不感到奇怪。与母亲不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被影视、书本里的母爱打动,也经常会心疼父母的老去,可在一起生活后,她不满我的懒惰懈怠,我不满她的唠叨。她和父亲责怪我时,只不过,是在重复那些念烂的大道理。我厌倦寄人篱下,他道我不理解他们在拼命。
在我那孤独又无趣的日子里,我曾与儿时玩伴小昕取得了联系。一次夜晚,她男朋友骑着摩托车带我和她去了KTV唱歌,我一晚上没回家,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到家解释说:“昨晚,我住在小昕家。”伯母很淡然,她没有发现我没回家,或者说她压根不在意,我去了哪里,我在做什么,都与她无关。我不会和人打交道,与父母也是,他们就像远道而来的来者一样,施舍一点钱筹和关爱。我在这儿生活,他们在那儿生活,我们之间有结界,我们生活在一起,便会引发战争。
朋友,你也许现在会觉得年少时这种做法十分幼稚,我也是,我与父母本该是熟悉的,可我们很陌生,彼此都带着儿时的偏见看待彼此,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就连吵架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索性沉默,这就是我们交流的唯一方式。
幼时,父母一要训导我,我那不知道从哪来的眼泪就会啪啪地往下掉,如今,只剩他们着急,我沉默。每每我要出门时,父母常常会想要将我的随伴信息翻个底朝天,这种做法真的让我异常难受,过分地将我当成孩子,又过分地期待我能独立成人。我把握不了其中的分寸。